第二十八章 坐而論道只聽便好
秦羽衣說她有病，費柒不太好反駁，但是說自己也有病，那他總不能繼續裝聾作啞下去。於是他放下包子豆漿，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這不是病，而是命。”
“對我們而言，是病還是命，有何區別？”秦羽衣說道：“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也沒必要在我面前裝成這般模樣。”
秦羽衣的話，讓費柒再次感覺到了意外，他仔細回憶了下，確認並沒有在別人面前修行過，除了報名那天。
但是他那天的行為已經被當成了笑話，難道秦羽衣就憑這一點就認為他不普通？這未免有些兒戲了。
“能被所有人討厭，我當然不能稱得上普通人。”費柒繼續掩飾道：“就拿你來說，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也從未用猥瑣的眼神看過你，但你還是很厭惡我，不是嗎？”
“雖然很抱歉，但你確實挺讓人噁心的。”秦羽衣說的很直白，也很真誠，但越是這樣，費柒越感到受傷。
“你似乎不太會說話。”是自己起的頭，費柒自然也不好生氣，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很像。”
很像，依舊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面時，秦羽衣會像普通人那樣打招呼、道歉甚至開玩笑，但現在的她，讓人不敢靠近。
秦羽衣微笑着說道：“當希望破滅時，人總是會變的。”
“看來你的大學生活也不太順利。”費柒感受到了秦羽衣微笑中的苦澀，嘆了口氣，說道：“你到底想問什麼？我不覺得你只想單純的和我聊病情。”
秦羽衣自然不會這麼無聊，她說道：“你當初坐在我身邊時，我觀察過你，從你身上感受不到絲毫靈氣波動，但是短短一個月，你便進入靈動境，所以我很好奇，這個月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靈氣二字，費柒終於動容，他看向秦羽衣，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也是修行者？”
見費柒現在才反應過來，秦羽衣一陣無語，她更加確定費柒修行時間並不長，可能連許多基本常識都不清楚。
“現在你知道了，那你是否願意回答我的問題？”秦羽衣帶着一絲希冀，說道：“你境界提升如此之快，想必是有高人指點，我想見見他。”
高人？費柒回憶起清虛那不着調的樣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從名義上來說，他還是清虛的徒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費柒不太喜歡撒謊，回答道：“坦白說，我也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
秦羽衣聞言，不自覺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既然費柒不知道，秦羽衣打算自己去找，她說道：“那你可知道他的名諱？”
“清虛。”費柒說道：“他是這麼自我介紹的，應該不是真名，我記得他的機票上寫的是另一個名字，不過當時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別處，沒太在意。”
費柒當時只顧着看飛機票的價格了，確實沒太在意上面的名字。
實際上，就算費柒記下了那個名字，也不可能通過這個線索找到清虛。
“清虛，清丹。”秦羽衣默念兩個人的名字，自語道：“看來師尊應該和他認識。”
“你在說什麼？”費柒沒聽清秦羽衣的話，說道：“還有，你為什麼覺得他能夠幫你？”
“我說過我有病，這種病無葯可醫，只能通過修行來冶療。”秦羽衣想了想，最終決定實話實說，她說道：“但是我修行速度太慢，可能很快就壓制不了我的病了，所以我需要能夠儘快提升修為的方法。”
秦羽衣的問題和費柒很相似，清虛也曾說過，等他境界足夠的時候便可以斬斷自己的命格，只是要修行到何種境界，清虛並未明言。
“修行的問題我不太懂，可能幫不了你。”費柒抱歉的說道：“不知你師傅可曾說過要修行到什麼地步，才能冶好你的病？”
“知命境巔峰。”秦羽衣嘆道：“我已經修行了十多年，不過才初識巔峰，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到達知命境了。”
費柒裝作聽懂的樣子，迷惘的點了點頭。
清虛在修行寶典里說了如何吸收天地靈氣，但並未提過境界的事，若不是秦羽衣告訴他，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靈動境。
秦羽衣看出費柒有些不知所錯，解釋道：“修行有幾大境界：靈動、初識、入微、知命、半仙，最後便是證道成仙，知命之前的幾個境界又各有三個境界，而知命則有九個境界，九境圓滿便踏入半仙境，至於證道成仙，師傅曾說過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成功過了。”
第一次得知境界之分，費柒消化了片刻，秦羽衣也沒打擾，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
“好像和小說里寫的差不多，難怪經常有人自稱某半仙，卻很少有人說自己是仙人。”費柒理清了思緒，笑着說道：“沒想到我也有機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踏上修仙之路。”
費柒的樂觀，讓秦羽衣有些意想不到，她蹙了蹙眉頭，說道：“你現在只是靈動境，甚至還未達到突破的邊緣，難道沒有壓迫感？”
“一個多月前，我還生活在絕望之中，現在有機會擺脫自己的命運，我只覺得很開心。”費柒說道：“就算沒有這個機會，我還是要好好活下去，所以為什麼要給自己壓力？”
註定孤獨的人，又怎麼能好好活下去呢？費柒說的很輕鬆，但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秦羽衣。
聽到費柒的話，秦羽衣神色果然緩和了些。
“我聽人說過，如果有人靠近你，就會感受到徹骨的寒意，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所說的病？”費柒繼續說道：“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費柒的問題，秦羽衣也一直想不明白，她甚至為此生氣過，想着為什麼不會被自己傷到的人是個會令自己心生厭惡的人。
秦羽衣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你的病比我更嚴重些。”
雖然知道秦羽衣沒有打擊自己的意思，費柒還是覺得秦羽衣的話聽起來有些彆扭。
因為頗感受傷，費柒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再說話。
“費柒，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秦羽衣後知後覺，絲毫沒發現費柒在生氣，說道：“把你師尊教你的告訴我，我也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