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動心

有一點動心

受封的那一日阿澈受到了諸仙的朝拜,帝君甚至還替他玉賜了一個名諱,喚作沉壁!

雖然喚阿澈已成習慣,但我還是在不久之後從善如流,人前喚着他少君,人後直呼沉壁。

日子一長,也挺順口。

倒是天葵,自打再返天界我就沒見過他的面,平素大敞的門庭現如今亦是羞澀地緊閉着。門口守着紅鸚,但凡有人慾上門,它便起到了通傳的作用。偏偏,視我如仇人,遠遠的看到我便就叫叫咧咧的嚷嚷着:負心女,負心女……

有多少次想要去看天葵都被紅鸚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嚇住,每每都是灰留留地逃走,生怕教途經的仙家聞去。

阿澈受封后就被王母娘娘喚去了瑤池,我不免被他帶上一起。

不巧的是,在瑤池教我遇上了那個多日不見的人兒。

他有些意志消沉,獨自一人坐在瑤池邊上,望着無有波瀾的水面發著呆,好似一個不經意就要縱身跳下一般。

我不敢輕易離去,一直站在欄闌下看着不遠處的天葵。我想,即使他跳了瑤池,我也能喊個人不是。

在我站到將將麻木不仁的時候,那方人終於是有了動靜。

只瞧他身子微傾,作勢便要縱身躍下。

“別想不開。”我忘了喊人,本能地朝他沖了過去。

興許是我太過於擔心了,以至於忘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就這樣奮力一衝,衝到池畔的時候尤減不下速度,眼睜睜地助了那個回眸看我的人一把,教他徹徹底底地撲進了汨汨瑤池水中。

撲通一聲,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花,赫然間打破了這平靜許久的池面。

“花花,即便你再不願從我也不至於要害我!”那人一身濕漉漉地佇在我跟前,樣子十分之鬱卒。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明明是他自己想不開,怎又推脫到我身上。所以長樂常說,做好人得分場合,善事不是人人都能做。

他逕自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長長哦了一聲后難得鄙夷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想不開想要自溺吶?”

我點頭頻頻,示意着他當時給人的感覺可不就是頹敗者才有的表現。自古以來為情所困者尋死覓活的例子可不在少數。

天葵揉了揉額角,用從來沒有過的複雜眼神深深地瞪了我一眼,就像是被人覷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惱羞成怒,直想殺人滅口。

“花花,有時候我真的想……掐死你一了百了。”那三個字講的尤其用力,他果然是自溺未遂怕我四處宣揚毀了他的名聲。

我瑟縮着脖子,默默地看了看左右,強自歡笑着與他說:“不礙事,沒有旁人瞧見。你放心好了,今日之事我會絕口不提,斷然不會讓他人知曉你自殺未遂這件糗事。”

“好好好,我們今日壓根兒就沒見過……”我被他的恐嚇的眼神逼視着連連妥協,大神什麼的,真是太令人討厭了。

“你給我站住。”濕漉漉的手掌一把將我拽住,非要與我道出個子丑寅卯來,“花花,你是不是覺得沒了你我便活不下去了。”

我吞了吞口水,強顏歡笑道,“不是,當然不是。”

“我告訴你,是,沒了你還真活不下去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的。”他恨恨地宣誓着,豪言壯語的差幾沒將我噎死。

宣誓完畢,一溜煙地跑走了。徒將我一個留在瑤池震驚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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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瑤池的晚宴上我榮幸品嘗了一樽王母娘娘特別恩賜的仙釀,與其說是王母娘娘的恩賜,還不若說是沉壁見不得我饞涎欲滴的樣子,勉勉強強地將他的一樽轉賜給了我。雖說才一樽,我卻連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就連紅綃帳內的耳鬢廝磨我也未有抗拒,捧着那略微泛紅的面龐吃吃地笑着,偷偷告之他我的秘密,“告訴你,其實我還能再飲兩樽,他們都醉了,王母娘娘醉了,沉壁他也醉了。”

“嗯?那我是誰。”那人挑了個眉,意味深長地巴望着我的回答。

我凝了眸,打量……皺眉,再打量……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在我的帳內。”我豁然將這張陌生的臉推開,質問着。

他卻是失笑着搖了搖頭,唇瓣上輕輕一嘬,他問,“可記起我。”

我舔了舔唇,訥訥地搖頭,“你是誰?”

他又再不厭其煩吃着我的唇瓣,像是採花粉的蜜蜂,流連忘返尤不覺夠。

“現下可記起了。”手被執住親了親,眼波一轉,迅速埋首在我的頸子上擦起火來。

我嘿嘿直笑,像似被撓了痒痒穴,忸怩着從那人身下滾到一邊,伏着身,出氣連連。

“奚奚。”搬正我的身子,那人聲音不再明朗,有些許暗啞。不再是鬧玩笑般的上下齊手,鬆了衣襟,褪去束胸,身前一陣涼颼颼,一陣火辣辣。欺身的力道愈發的用力,像是要將我揉碎了一般。

“玉兔君,你學壞了哦。”我仰着頭傻傻地笑,眸色愈發的迷離,心底泛起陣陣漣漪,令人蕩漾不住,摸索着揪上他的耳朵擰了擰。

身前的火苗在緩緩熄滅,那人仍就伏在其中大口呼吸。

片刻后重新蹭到我面前,咬着我的鼻尖信誓旦旦道:“明日便教王母娘娘替我們證婚。”

我卻笑不可支,反咬着他的鼻尖道:“承蒙玉兔君厚愛。”

長長的嘆息聲下只聽某人恨恨地說著往後再教他瞧見我飲酒絕不輕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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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蹲在牆角下發獃的時候聽到了不少八卦。

據說沉壁一大清早就跑去了瑤池,倒不是去給王母娘娘她老人家問安,而是去央求她老人家出面證婚。

是以,少君欲娶妻的事情就這樣不脛而走,甚至有很多仙娥都在臆測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

直到午後,又自帝君處傳來了最新的消息,說什麼沉壁若想娶仙子花奚,必先娶龍女三公主。

因此,我在牆角蹲不下去了,成撥兒成撥兒的仙女不論遠近,紛自朝着紫荊宮湧來,目的只不過是要瞧一瞧我這個被提道姓的仙女有何能耐,在少君將將回宮這麼短的時間裏就令他動了婚娶的念頭。

我將自己幻化成屋子裏一件擺飾,任由那些個仙娥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直到一切的一切都消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完完全全忘了將自己幻化成一件擺飾的事情,倚在牆邊,昏昏欲睡。

“奚奚。”

聞言,我精神一振,“沉壁。”

可是,他卻聽不到我的聲音,依舊在屋裏屋外找尋着……很快,宮人們進進出出的加入了尋人的行列。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覺,我變不回自己了。只能焦急地看着那人屋裏屋外的將我找尋。

“你都看到了。”驀然間,帝君的聲音傳進我的耳里,我卻看不到他。

他仍舊不緊不慢地說著:“他的現在就是韶音的過去,而他的未來……”說到後面頓住了,我想他大概不想沉壁的未來與韶音一樣,所以……

“帝君想要花奚如何?”我知道,他將我看成了沉壁的羈絆了。他們的愛,不應該只給一個人,他們的愛是要屬於蒼生的。

“要麼回崑崙墟,要麼與天葵……”

“帝君,花奚願回崑崙墟。”就不知道長樂師父知去了事情的原委後會否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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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感覺到自己的時候,發現身後竟是婆羅雲山。

不免感嘆,帝君神通果非吾輩能夠企及。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不與沉壁道別。善後的事情,也許帝君早就想好了。我與沉壁,終究有太多的合適,他對我也許只是一時的迷戀,待到他經歷的多了,就會知道那隻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算不得感情。

將將踏出天門的那一瞬,手腕就被緊緊地攥住,繼而聽到了一個略顯不悅的聲音,“你又打算偷偷摸摸背我而去?”

呃……帝君,你也忒不厚道了。

我掙了掙,“沉壁,你別忘了自己重返天界的目的。”他雖然從來沒說過,但我多少能感覺到一點。畢竟這麼多年的相處多少也有點默契了。

“我有分寸。”攥住的手不松反而更緊。

“你,這又是何苦。”事情總是不能完美,當兩件事情相衝突的時候,必然要有所抉擇,魚與熊掌向來不可兼得。

他稍稍鬆了手,低了低頭,“不論做什麼事情,我唯希望站在身邊的那個人是你。”

其實我可以狠心點的,扭過頭去權當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偏偏,他總是能說出些扼住我軟肘的話,擊中我心底里最最柔軟的地方,教人無處可逃。

如果明知在劫難逃還要一頭扎進去,我想我對沉壁,其實不僅僅只是關心而且。或許在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我們之間不死不休的糾葛。

作者有話要說:哇卡卡~~他出來了不是出來不是~~為慶祝沉壁問世,妹子們是撒花慶賀呢還是撒花慶賀呢??

話說俺今天要回家~~明天照更,後天照更~~~~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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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教授家的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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