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似曾相識的女人
李昕的長相一定是隨了先帝,跟李昀有六七分相似,剩下的幾分,就來源於他們不同的母親了。只是不知為何,林墨染總覺得李昕的容貌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然而不管林墨染怎麼想,都沒有想出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林墨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她的臉上,半晌過後,她說道:“你這樣的容貌,藏在深宮無人識真是可惜了。將一生都陷在深宮,更是可惜了。”
李昕並沒有任何動容之色,想必是她聽過不少誇讚她好容顏的話了。
“用不着跟我說這些客套話,我的姿色如何,我自己心裏有數。”李昕微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你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看到你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知道你父母是何許人也,說不定我年輕的時候還見過他們呢。”
“咱們就別互相試探了,有什麼意思?你準備什麼時候吃這個葯?如果對我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找你自己信任的人來替你善後,我只要看到你成功的出宮,並且順利復活就行了。”林墨染直接乾脆的說道。
李昕接過林墨染手裏的假死葯,把玩着說道:“你就不問問我的身份嗎?你對我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林墨染還真的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她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李昕為什麼屢屢追問她,為什麼不問她問題的事?
“你若想告訴我就快說,若想拖延時間,等什麼人來,你也不用白費力氣,我吃過虧以後,就不會在同一件事上栽兩次跟頭,不可能在這裏被皇宮裏的人害死的。”林墨染說道。
李昕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說道:“你這性子還能活到今天,說明你是真的有些本事,聽說你會煉長生不老葯?陛下追求長生之道已經有半輩子了,你若是能實現他的願望,恐怕就算你犯下滔天的罪過,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姑娘,你到底做了什麼,讓陛下非要殺你不可?”
林墨染懶得跟她廢話,就靜靜地看着她,她若是肯自己接著說,那她就聽着,她若是不說,林墨染可就沒耐性,這就要走了。
李昕見她不接茬,自覺無趣,於是說道:“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到房間裏坐坐吧,我跟你說說我年輕時候的故事,說不定你喜歡聽的。”
兩人進了屋,坐下了以後,李昕就說道:“年輕的時候,我的性子也像你一樣,太任性了一點,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和父皇母后爭吵不斷,始終不肯妥協,最終被關在了這種地方,一輩子都不準離開。皇兄仁厚,雖然還住在這裏,但是你看這裏的用具擺設,都是我以前用慣了的,他從未在生活上虧待過我。”
李昕抬頭看向林墨染,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像你一樣艷絕無雙,那時候我以為我可以憑藉父皇母后對我的寵愛,能夠成全自己,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但是我從未後悔過。只是我自己深陷深宮也就算了,我當年也有幾個閨中密友,更有幾個相交還算很好的朋友,多年未見,還希望姑娘出去以後,能幫我聯繫一下,給他們帶句話,就說我心裏還記着他們,很想他們。”
“你吃了假死葯以後,可以自己去找他們。”林墨染提醒她道。
李昕搖了搖頭,說道:“京城中的朋友可以隨時相見,但是身在別處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出京城,就算走出去了,那個地方也不是我能隨便進去的。但是你不一樣,你從那裏進出過,說明那裏的人是接受了你的。”
“你說的是哪裏?”林墨染問道。
李昕的目光變得幽深,雙唇緩緩蠕動,吐出兩個許久都沒有聽到過的名字。
“神山。”
林墨染忍不住皺眉,問道:“你和神山、、、有什麼聯繫?”
李昕面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嘴上卻說著和她身份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當年父皇還在時,其實就已經開始尋找長生不老葯的下落了,只是那時候神山的傳說一直被當做無稽之談,並未受到任何重視。可是後來,隨着父皇調查的深入,就發現神山和長生之術的關係非常大,於是就對其重視起來。然而神山神秘非凡,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窺得其貌,必須要找一個懂得機關奇門之術的人上去查探,於是,父皇就選了我。”
林墨染聽着很是心驚,原來李昕還是個能人高手,甚至還不輸於自己嗎?
“那時候,我和妹妹兩個人閑來無事,最喜歡看那些機關玄卦的雜書,甚至還懇求母後為我們找來不少能人異士,替我們答疑解惑。父皇本來是對我們的興趣嗤之以鼻的,但是自從神山的面紗一點一點揭開以後,父皇就對我們的愛好重視起來了。”李欣緩緩說道。
可是林墨染卻並沒有關注她後面說了什麼,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句話上,她尋得李昕稍加停頓的空檔,連忙問道:“妹妹?你還有個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嗎?”
李昕驚異的看了一眼林墨染,說道:“你關注的地方還真是別具一格,旁人知道我的故事,都是緊着問我關於神山和機關的奧秘,你卻很在意我妹妹?”
林墨染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既然已經掌握了長生不老之術,你覺得神山對於我還會有什麼吸引力嗎?我只想知道,你那個妹妹是怎麼回事?”
本來林墨染對李昕的容貌就覺得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直到聽到李昕說,她還有一個妹妹,林墨染突然就明白了,李昕被關在這裏多少年了,肯定是不會出去重新開始生活的,林墨染一直生活在外面,自然不會見過她。
那麼林墨染在外面能見到的,和李昕有着相似容貌的人,多半就是李昕的妹妹。
李昕對着林墨染滿意的點着頭,微笑着說道:“你這孩子,實是聰慧,總是能抓住最關鍵的地方。沒錯,我是有一個妹妹,閨名一個曉字,我被關進冷宮后不久,她就嫁人了,現在也應該是個年近四十的婦人了。只是聽說她夫君早逝,以後就一直沒有改嫁,一個人帶着獨子生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身子還好嗎?從前在宮裏的時候,她就經常生病,這些年沒有人照顧她,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