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聾啞亡靈
在林格的認知中，亡靈，尤其是骷髏行走的時候，身體呈現有節奏的，緩慢的移動。
它們的眼睛紅色光亮會隨着身體的擺動出現一定的幅度的起伏，屋子內看不到一點兒光明，只剩下兩個光點。
而這個光點的移動是平穩的，不帶一絲的顫動，在黑暗中平穩的慢慢的飛行一般。
當它出現在門邊——
“好酷的打扮，修士，比你的半骨更有氣勢和品味。”
對於半骨，通靈師是陌生的，他絕大多數情況下，是猜測，是通過沙邦尼的描述而想像出來的一幅畫面，一副地獄幽靈的恐怖元素。
眼前的這位幽靈，乍一看，倒像是個人類，如果不是他的紅色邪惡的眼睛，瘦的令人髮指的身體，軀體上淡淡的黑煙。
它的黑煙比半骨的少很多，顏色也淡一點，帶着點青色。
至於個頭，林格估計它的身高和巴洛克差不多，身前一定是個粗壯無比的男人。
“修士，修士，我們該怎麼辦，他好像不高興了，我們擾人清夢了呢。”
巴拉克緊張的連聲音都變了，其他幾名看起來像是狠人的傢伙此刻緊攥着傢伙，身體不敢動，大氣不敢出。
“不需要緊張的，巴洛克，為什麼那麼緊張呢？”
“修士，你是不清楚這件活寶有多麼的變態，很囂張很厲害的緊，我們吃過它的大虧了，修士，我們得小心，這是個狠人，看在光明神的份上，請您認真點。”
林格淡定的笑道：“不礙事的，我的孩子，讓我會會它。”
林格上前幾步，“你好，我叫林格，我知道你的喉嚨沒有肌肉不能發聲，但你肯定你聽懂我的話，你屬於高階亡靈，有自己的思想，還有一定的攻擊力，我看你的手上沒有兵器，那說明你不是個喜歡動武的——人，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亡靈伸手去寬大的黑色長袍中摸東西，巴洛克等人一見，立刻舉起手中的傢伙。
“別這樣，先生們，這樣是不禮貌的行為，一點都不禮貌。”
林格及時制止身後那些人的輕舉妄動。
亡靈在長袍上摸了一陣，居然摸出了一支雪茄，林格看在眼中，也覺得有些傻眼。
“你會抽煙？”
亡靈用手勢比劃了一下，那是要火柴的意思。
林格便問：“誰有火柴？”
不知是誰應答了一句，遠遠地拋過一盒火柴，林格瀟洒的接住，他抽出一根，說道：“先生，需要我幫你點上嗎？”
亡靈搖搖頭。
林格將火柴扔過去，它伸出手，靈巧的將火柴接在右手骨中。
通靈師緊緊地站起林格身後，他不像那幫護院，離得遠遠的，他覺得林格需要一個幫手。
“修士，它的手很靈活啊，比我的都靈活，什麼品種的亡靈，它會吸煙嗎，口腔漏風，喉嚨漏風，全身上下無處不漏風，還抽個毛的煙。”
亡靈聽到了通靈師的話，它正在划火柴，動作特別嫻熟。
嗤！
一根火柴點亮，將它的面部表情照的更加的恐怖。
它將火柴往雪茄頭湊的時候，眼睛望着通靈師，通靈師立刻分辨：“我什麼都沒說，我只是以事論事而已。”
亡靈的眼睛不再盯着通靈師，將香煙點着。
“天哪，它在吸！”
香煙進入亡靈的體內，一會兒，它的全身冒出一大片黑白騰騰的煙霧，巴洛克這些人都被逗樂了。
“浪費雪茄啊，一個嘴巴吸進去，全身都冒煙呢。”
“但它吸煙的派頭十足，身前一定是個大佬。”
亡靈自顧自地吸煙，像是很享受，也像是在回憶什麼，他在回憶身前的風雲人生，還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格等着它，等着它從遙遠的回憶再次回到紅房子的門前。
大約一分鐘左右，它望着天空的目光回到了林格臉上。
“是誰把你召喚出來的，是普蘭·斯維汀女士嗎，那名瘦削的女士，普蘭·斯維汀，她住在梅倫德斯，據說她是個通靈師，是她把你召喚出來的嗎？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
林格問完這些，耐心的等待，和亡靈打交道，足夠的耐心是必須的，亡靈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它在認真審視着林格。
通靈師：“修士，它應該不屬於高階亡靈吧，像是聽不懂你的話，它處在朦朧混沌之中，是最低等次的貨色。”
通靈師雖然不會召喚亡靈，但對於亡靈的等級劃分倒是比林格更專業。
“你見過低層次的亡靈會打扮自己，會抽雪茄的？看吧，它的帽子很高檔，那只有富豪才戴的帽子。要不，你試試，你是通靈師，和亡靈溝通才是你最擅長的。”
巴洛克這會兒說道：“那個誰，你不是說你俄羅斯帝國最牛掰的通靈師，該你上場了，去和它聊幾句，我們聽着。”
通靈師的懼意這會兒降低了不少，五米外的亡靈似乎是一隻紳士亡靈，它不喜歡動手，喜歡冥思。
“你好，我叫康奈爾·法里亞斯，俄羅斯最着名的通靈師，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會呆在這紅色的房子中，房子的油漆是按照你的要求才塗成紅色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和通靈師相處那麼久，林格只記住他的雅號：醬包。通靈師這會說自己的真實名字，林格聽后不免想笑。
“你到底有幾個名字？”
“這就是我的名字啊，別打岔，等他回答。”
“它不會說話的，你應該這麼問，是不是顧問先生的大兒子把你關在紅房子中的，房子刷成紅色，是你的主意，還是顧問大兒子的主意。”
“對，你是對的。”
通靈師按照林格的問法再次問了一遍。
亡靈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它靜站着，香煙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
“修士，估計這貨在身前是個聾啞人，死了變成亡靈也是個聾啞亡靈，問不出什麼。”
林格想了片刻，“亡靈先生，你能聽懂我們的問題，但你不想回答，是不是？”
亡靈靜止不動。
“你這樣太沒禮貌了。”
巴洛克也上前了，說道：“修士，別問了，解決吧。”
亡靈將嘴巴中的雪茄用兩隻手指從嘴巴中抽出來，夾着，它突然對林格道：“你是誰，你怎麼能感應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