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危命在夕
李建國雖有重疾在身,但每日依舊勤於政事,可今日上朝之時,他竟然發現一位重要的大臣不見了,待他仔細一瞧,“高陽端今日怎麼沒來呢?”
聞后,劉肅舉摺奏道:“啟稟朝皇,高陽丞相今日身體不支,故而歇息與府,請朝皇聖借!”
李建國輕嘆一氣,含蓄道:“高陽丞相勤懇一生,如已年邁也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說罷,他緩了口氣,強忍着身體上劇烈的疼痛,擺出一副帝王的威嚴:“諸位愛卿,楚朝之君至楊中繼位之後,整個朝廷都在他無能的治理天下,變得腐敗不堪,再加上這個無恥之徒,沉迷美色,聽信讒言,殘害百姓,濫殺忠臣,如今托的天下早已是民生怨道,君臣異心,故而順便應承天命,率軍伐楚!”
群臣跪地,齊聲大讚:“朝皇聖明,朝皇聖明。”
“伐楚之日就定在三日之後,此次順要御駕親征,親自領兵伐楚!”
此刻,大臣都被聖上說的話給嚇壞了,因為他們都十分由於腎上虛弱不堪的龍體,可他們都是苦不堪言,只有李文舉挺身而出:“朝皇您的龍體……”李文舉愁苦的低下頭去,沉聲道:“為了您龍體的安危,還請您三思呀!”
群臣也一同苦起面容,隨之磕頭哭泣:“請朝皇三思,請朝皇三思!”
李建國一言否定,堅定的目光已然匯聚在了他的雙眼之中:“順意已決,諸位愛卿就不必多言了。”
“朝皇……”群臣再次苦勸,為了自己的聖上,他們又一次重重的磕下了額頭。
李建國滿臉難堪的側過頭去推下了這口苦味之後,轉過頭來,沉聲說道,:“諸位愛卿,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的龍體,可是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百姓呢?難道你們就不擔憂他們嗎?順就不擔憂他們嗎?”
群臣也是一臉難堪的模樣,不知該如何勸好,此時此刻,也就只有身為皇子的武王,敢挺身而出:“父皇,讓兒沉為您效勞吧!”
李建國含微一笑,“陽兒,你雖有軍才在手,可你年紀尚輕,缺乏經驗,若父皇讓您帶兵伐楚,實為不妥之舉呀!”
“可是……”李乾陽的內心又氣又恨,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能用着渴望的眼神俯視着父皇。
隨後,他只見父皇奮力地站起身子,震聲說道:“此次順御駕親征,乃是應丞天命,必能大獲全勝,還百姓一個盛世天下。”
話音剛落,全朝震驚,可他威風不過幾秒,自己的身體便發出了強烈的劇痛,最後伴隨着飄落極為痛苦的叫喊聲,當場就昏倒在了龍椅之上。
“聖上,聖上……”
全程心急如焚地圍在身上的面前,苦望着他那蒼白的面容。
“太醫,快宣太醫!”
三個時辰之後,李建國在養心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太醫,我父皇給龍體如何了?”李建國迷迷糊糊的聽到武王與太醫的談話,心裏也應是安寧的很多。
“並無性命之憂,鎮上只是長期勞累,加之情緒激動,這才形成氣血突然不足而導致昏迷。”
“那父皇日後?”李乾陽臉上的憂愁非但沒有絲毫減少,反而顯得更加深重了。
“無礙,只是聖上往後必須保持平穩之情,斷不能有今日之激動的。”庄太醫帶着清晰的字眼,長吁一氣。
李乾陽硬聲點頭,從袖中摸出了一定銀子,遞在了庄太醫的手中:“有勞太醫了,你先退下吧。”
“謝殿下!”
“陽兒,此事你們千萬別告訴你們的母后,明白嗎?”李建國帶着沙啞的聲音,呼喊起了他的名字。
聞后,李乾陽沒有絲毫停歇,立馬轉過身子,單腳跪地:“兒臣知道,父皇您這兩天先好好休養龍體,等您康復之後,兒臣就與您一伐楚,好嗎?”
李建國捂着疼痛的胸口,吃力的咳嗽了許聲:“此次順御駕親征,上有天命,下有民心,必能大獲全勝的!”
李乾陽順應着父皇的意思,不敢有半點胡來:“,父皇說的是!父皇說的是!”
李建國長款一氣。帶自己的心情平穩之後,便懷着初心,含蓄說道:“好了陽兒,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父皇想歇息了。”
“是!”就這樣,李乾陽帶着不舍之心,緩緩地走出了殿外。
待皇兒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那一刻,李建國又一次咳嗽了起來。
不過此次的咳嗽聲,竟然讓庄太醫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現在沒人了,你大膽的說實話吧,順的龍體到底如何了?”李建國的神情顯得萬分渴望,急躁的他是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可話剛說完,便只見狀態一頓然雙腳跪地,潸然淚下:“朝皇,這些年來您所服之葯,並非什麼抗春良藥,而是傳說中的吃命毒藥“內破散”此葯從古至今,凡有長期服用者,都無活命之說呀!”說完,庄太醫帶着絕望與遺憾的淚水,重重的磕下了額頭。
李建國對生活已然知足,因此他毫無運氣可言,反而撒出了一絲苦苦的微笑:“好了庄太醫人命自由天定,你就不要自責了。”
“朝皇……”庄太醫的哭喊聲變得越發生深沉,無奈之下他又一次把頭磕在了地上,用行為述說自己的無奈。
李建國抽噎一氣,帶着枯黃的面容,發出沉沉的沙啞之聲:“順能……咳,順能挺……挺過今年嗎?”
注視那格外真誠的目光,真相也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
“朝皇,您所服用的‘內破散’並非尋常之毒藥,此葯與眾不同的是,它進入人體之後,其毒性會散入人的五通八脈,然後再慢慢的匯聚於心臟之中!而您體內所中之毒其實早已滲入了心臟,恕臣直言!如今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無力回天了!”庄太醫含着嘴裏的苦氣,長聲哀嘆!
“你就說順還能活過今年嗎?”李建國死撐着身子奮力的喊出聲來,,已是風燭草露的他自然不想聽這些沒用的廢話。
庄太醫實在不想答覆,可是他又不得不答覆,所以只能忍着痛心,對聖上談出實情:“朝皇您所中之毒已經……恐……恐只有十月之久!”
庄太醫說下此話之時,是何等的吃力!是何等的悲涼。
“十月?十月?十月?”李建國帶着苦澀的傻笑,連綿不斷的搖起頭來。
寒酸之下,李建國裹着滾滾淚珠,喘氣,哭泣,癲狂:“果真是命運不可違,命運不可違!哈哈……”李建國奮力的仰天大笑,這一瞬間他就猶如一個癲狂的惡魔一般,恐怖得令人髮指。
如今的他早已喪失了生存的渴望,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庄太醫身懷忠義之心,他實在不忍聖上死有遺憾,於是甘願冒着被砍的風險,也要立下這驚天誓言:“朝皇,微臣雖不能救你性命,可微臣在此立誓,無論如何也要讓您活到凱旋迴京之日,願您一統北方之夢!”
轉到東宮,李智聰忙完父皇交代的正式之後,便獨自一人哄着那可憐的孩子,可哄着,哄着,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李智聰急忙轉身遺忘,只見愛妻快步走來,含蓄說道:“夫君,說得沒錯,父皇他是有苦衷的,是我們錯怪了他。”
望着愛妻臉上的自責與慚愧,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寒酸之心:“好了析兒,你就不必自責了,畢竟我們都在乎他們不是嗎?”
話音剛落,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從外傳來,二人急忙轉身一望,只見父皇的貼身太監手拿聖寶盒,向前走來:“太子殿下,這盒子裏面裝的是聖上給您下的密旨,您可要收好了。”
李智聰接過聖旨,客氣道:“有勞公公了。”
太監走後,李智聰便在無人之下如實地打開了寶盒,取出聖旨,攤開一閱,他的神情就在這短短一刻變得反常起來!
不過他生怕隔牆有耳,因此什麼話也沒說,看完之後就把它扔入了焚廬之中,使之化成了一堆灰燼。
轉到心正殿,李建國握着冰涼的毛筆,花了半日之久,寫下了最後不過百字的遺言:“把這封遺旨藏於此殿之中,記住沒有順的旨意,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說罷,李建國便卷好了手中的聖旨,待文舉握緊之時,他便帶着冰涼的口氣,長揮衣袖:“去吧!去吧!”
轉到南城相府,高陽端將舞月請來之後,並沒有與之沏茶談事,而是把她帶入了一個神秘的密道之中。
面對此事,舞月倒也不足為奇,可是這已走了許久,讓舞月本就擔憂的心,想不耐煩都不行了:“請問這路還要走多久?”
高陽端鞠着身子,含微一笑:“聖女,請稍安勿躁,再走數十步便可抵達了。”說罷,他便將手指向了前方。
可當真走到之時,前面卻是被一堵牆詩詩擋着的死路,什麼也看不了。
不過舞月也絕非愚蠢之人,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機:“那便是開啟暗門的機關嗎?”
“是的,還請聖女稍等一下。”說完,高陽端按下了牆上的機關,不出片刻,一督死便被分成了兩半。
可大門剛剛開啟的那一刻,更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一陣奇怪的哭聲傳入了舞月耳中,這哭猶如芒刺一般,觸動了舞月內心的傷懷。
“舞月……”高陽端言語未盡,已然瘋狂的舞月,就已跑向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