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橫公魚

第23章 橫公魚

狐狸的話讓衛黎內心更加膈應了,沒好氣的白了狐狸一眼后踏進了院子裏,狐狸笑道:“我可說的是實話。”說完,也跟着衛黎走了進去。

說實話,這座宅子在衛黎看來一點異樣也沒有,地址朝南,是個風水寶地,哪有什麼隱晦之氣,可是這家的主母偏偏說有邪祟纏身,最初是找了白馬寺的其他僧人,未果后住持讓長書暫留在這裏勘測一下情況,依舊是什麼也沒有查詢到,可是主母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無奈,長書只好寫信給廣宗,讓他來幫忙。

長書帶着廣宗里裡外外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發現,趕巧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管家早已經準備好齋飯,昔時,他們吃飯的時候,衛黎不是在睡覺就是去找樂子,可是如今看見了長書殷勤的模樣,她抽出凳子搶佔了長書坐在廣宗身邊的機會,長書笑了笑,在廣宗對面坐了下來。

“這些東西你吃得下嗎?”

狐狸覺得衛黎奇怪,可是這無意的一句話讓衛黎情何以堪,她冷着眸看着狐狸道:“吃你的飯去!”

狐狸聳了聳肩,埋頭吃着飯,飯桌上的氛圍一度很尷尬,長書總是和廣宗說著小時候的事情,這讓衛黎也插不上嘴,也就默默的聽着。

衛黎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她講的故事無非是一起吃飯一起禮佛,對比她與廣宗的接觸,可是差的要多得多!

長書說到了她被住持懲罰的時候,廣宗幫她受處罰的時候,衛黎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和尚他為了我大好前程也可以丟棄,一心只為了度化我。”說完,嘴角還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可是這句話把長書給氣得不清,聽住持過,前些時日住持有意留廣宗在白馬寺禮佛,可是廣宗拒絕了,流言說是為了一個女人,現在看來,師兄弟口中的怪物也就是衛黎了。長書是很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女子,雖然她很討厭衛黎,可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給廣宗夾了菜后道:“住持總說師兄和佛有緣,這度化蒼生也是師兄的責任,我也很支持師兄的!”

道行真高!這是衛黎給長書的評價,這要擱在幾百年前的后宮裏,絕對是皇后級別的人物,衛黎也不是省油的燈,托着腮瞧着長書:“姐姐早已過了及笄之年,也並未剃度皈依,如今花信年華,嫁人才是頭等大事!”對於衛黎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叫着才二十齣頭長書為“姐姐”,還是臉不紅心不跳,這是妙哉!

長書最忌諱別人拿她年紀說笑,終於陰沉着臉,廣宗連忙呵斥衛黎:“長書她今年不過二十四,哪有你說得那麼急!”

廣宗的一句話讓長書的臉更加陰沉了,狐狸忍住笑意看着衛黎,發現衛黎同自己一樣,快要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對廣宗說道:“我和衛黎去院子黎逛逛看有沒有邪祟!”說著將衛黎拉了出去。

到了院子裏,衛黎哈哈大笑了起來,衛黎拍打着狐狸的肩膀道:“你看到長書的臉了嗎?拉的那麼長哈哈哈哈……”

狐狸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肩膀道:“你可別笑了,她可是那僧人的師妹,我們要哈哈哈……”狐狸終於忍不住了,和衛黎一起笑了起來。

衛黎忍住了笑意,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有點太欺負人了。”

當晚,他們輪流看守宅院,衛黎被分到了下半夜,長書來換班的時候,她極不情願的離開了溫暖的床,衛黎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宅院內,靠着柱子又酣睡了起來,倏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衛黎睜開,臉上瞬間嚴肅了起來,這就是此時,四周的陰煞之氣越來越濃重,天瞬間變得陰暗,突然一陣急雨,密集的大雨點在地上濺起一片燥味的塵煙,衛黎和狐狸連忙躲在了屋檐下,雨點兒打到地面上,滴溜溜地急轉,銀光直潑到尺來遠。

這雨,來的不尋常,急流般的雨一直沒有停,一片繼續不斷的波動充塞了黑暗世界,那池塘里有什麼東西在翻滾着,衛黎想要去一探究竟,奈何雨實在是太大,讓她進退兩難。

“天地之魂,予我同心,急急如玉令!退!”

衛黎雙指放在嘴前練着咒語,好在曾經是和溫白相處過一段時間,一些驅散惡靈的咒語自己還是懂些皮毛的,可是池塘里的東西依舊在翻滾着,難道不是惡靈?大雨戛然而止,而那東西更加劇烈的翻滾着,衛黎快步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那東西破水而出,衛黎用胳膊遮面,可是衣服卻是被池水濺的濕了一大半,而在她眼前的是個臉是魚的相貌i,身體確是人的身體的生靈。

那怪物對着衛黎怒吼一聲,衛黎蹙着眉頭看着它:“橫公魚?”

衛黎有在山海經里看過橫公魚的描寫,生於石湖,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去邪病。橫公魚到了夜晚,跳到岸上,脫掉厚重的外殼,其樣貌有點像人。

橫公魚沖向衛黎就要亂啃,衛黎靈敏躲過,疑惑的瞧着這橫公魚,像這種古代就有能化成人的物種,應該具備人的意識,怎麼還像只野獸一樣用着最原始的捕獵方法。衛黎也根本動不了它,它的皮實在是太厚了,再具有攻擊性,衛黎連連敗退,一張血淋淋的大嘴像衛黎撲了過來,還好廣宗出現的及時,拉住衛黎的后衣領將衛黎往後一拽,衛黎失重的往後退去又被廣宗往回一拉拉進了懷裏,狐狸瞬間跳到了橫公魚的腦袋上又咬又啃。

橫公魚甩不開狐狸,就發了狂似的向院牆,他的頭一下接一下的往牆上撞,想要把狐狸撞下來。

狐狸也吃不消,可是他的皮肉又硬又臭,廣宗也顧不得衛黎了,鬆開衛黎的后衣領握住佛珠就沖了上去,用佛珠錮住橫公魚的脖頸,往後一拉,狐狸終於有逃脫的機會翻滾在地,衛黎連忙扶起狐狸往後拉,狐狸那腹部白皙的衣服上滲透出血跡,顯然是受傷不輕,趕來的長書見狀抽出劍也沖了上去,可是長書一介女流又沒有佛家避諱,上去也是給廣宗添麻煩,衛黎就上前奪下她的劍道:“照顧好狐狸!”然後代替長書沖了過去。

廣宗緊緊的箍住橫公魚的脖頸,它長大嘴巴掙扎了,衛黎一腳蹬上了石凳借力騰空一越,想要劍身插進橫公魚的嘴巴里,意外的是,劍身斷裂,衛黎也被橫公魚一掌重重的拍了過去,衛黎吃痛的翻滾幾圈后撞到了院牆才停了下來,這可是惹怒了衛黎,勉強起身道:“看我今天不把你魚頭剁下來煲湯!”

衛黎的手劃過院牆處的碎石,血液滴答滴的掉落,衛黎再次衝上前去對這橫公魚的頭顱一劈,衛黎的血出來如同一把利刃輕而易舉的割開了橫公魚的頭顱,因為頭顱掉落,橫公魚的身體也沒了知覺倒地。

衛黎拎着橫公魚的頭顱找到了主母,將頭顱仍在了主母的身前,來勢洶洶的道:“你家宅子裏怎麼會養這種東西!”

主母見到了橫公魚的屍首,蒼白的嘴唇終於動了動:“騙了你們,實在抱歉,只是老婦惡疾纏身,聽人說。橫公魚,是葯食,食之可去邪病。老婦高價買來了這條橫公魚,可是,沒有人可以殺了他為我做葯膳,老婦只能請高僧前來……”

這更讓衛黎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拎起來主母的衣領:“自私自利的東西!”

廣宗及時的組織了衛黎,將衛黎拉了出去,衛黎氣洶洶的看着廣宗:“和尚,你做什麼?讓我好好教訓那老太婆!”

“那婦人陽氣已盡,什麼神丹妙藥都是回天乏術,橫公魚也是怪魚,留在這裏也是禍害,今日也算是懲惡了。”廣宗見衛黎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真是可愛呢。

“算了!”

衛黎深深胡了一口氣,去西廂房看一下狐狸的傷勢,醫生已盡做了簡單的包紮,可是狐狸依舊是一副沒有氣色的模樣,衛黎就着狐狸坐下問道:“還疼嗎?”

“你不是也受傷了嗎?”

衛黎淡淡一笑:“真好,還有你發現我受傷了……”

次日,天氣出乎意料的晴朗,衛黎本想着這怪事也解決了,長書應該就回白馬寺了,想到這裏,衛黎的心情便是格外的愉悅,想着盡點地主之誼的時候,卻看見了長書拉着廣宗的衣角哭哭啼啼的模樣,衛黎緩步走進,聽到了長書說:“師兄,此番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師兄,長書捨不得師兄……”

“找個好人家嫁了,也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長書繼續哭哭啼啼的拉着廣宗的衣角不放:“師兄,長書不要嫁人……”

“那皈依,佛家會庇佑你的。”

衛黎掩面笑了起來,這廣宗是真不明白長書的心思還是裝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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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成佛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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