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覆蓋著嬌小
伍行停下擦頭的動作,抬眼看去,發現阿子重新打開了窗戶通風,心裏明白這就是剛才發出的那聲撞擊聲,狠狠地磨了磨后牙槽,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也不清楚,或許是風大,吹的。”
“是嗎?”阿子抬頭看天,也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居然點點頭表示同意。
伍行:“……”
半濕的頭髮讓伍行無法進行例行的午睡,剛才的插曲更是讓他心裏不痛快,想了想,還是摸出許久未碰的刻刀和一塊巴掌大的木頭,他習慣一邊雕刻一邊想事情,也習慣雕刻的時候忘記所有,什麼都不想,此刻,便是后一種。
粗粗的定型,細細的雕琢,每一次落刀都彷彿將那人重重刻在心裏,這十年來,他的生活里除了雕刻,便是他的存在,自然到他都懷疑,失去其中任何一樣,他的生活是否還能繼續。
實際證明,沒有誰離不開誰,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
離開那人不過月余,漫長似半生,決定出家過,被人搶親過,病過,殘過,餓過,茫然過,男子戀過他,女子戀過他,就在剛剛他還被人輕薄過……
種種種種,彷彿要將那十年幾乎停滯的生活一次經歷般,獨獨,不曾再雕刻。
細細地勾勒着腰帶上的花紋,那是他最愛的款式,最後一筆,伍行的手下卻重重一頓,斜斜的一道划痕將腰帶砍斷,他怎麼忘了,大哥歸隱了,所穿衣物是他娘子喜愛的,沒有花紋,不是他最愛的深藍色,而是普普通通的灰色,臉上的表情也不是他一貫看到的爽朗熱情,多了些細膩,手中握着的是暖玉溫香,不再是那寬背大刀。
手中漸漸成形的雕像,再也不能給他帶來一絲熟悉與回憶,那臉部表情更是遲遲無法下手,伍行獃獃的注視了它許久,終是無力般地癱倒在床、上,他再也雕刻不出大哥的樣子了,連回憶都開始變得虛假,終究是不可得,不可強求,這世上,有什麼是只屬於他的,搶不走的東西嗎?可是連他本身,都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心,更亂了……
擦完地上的濕露,阿子像往常一樣,收拾了伍行的臟衣服便走了出去,卻意外的沒有看到本該等待在門外的高大身影,心中一喜,又黯然。
即使不在又如何呢?伍大哥是阿釜帶來的,雖然現下兩人鬧了矛盾,伍大哥不願見阿釜,卻改變不了他們是一對的事實,難道自己還有希望不成?
“啊,好疼。”臉上突然一痛,阿子一把捂住被捏了一把的腮幫子,躲閃着那咄咄逼人的視線,訕訕的叫道,“姐……”
阿女雙手叉腰,火冒三丈地看着不爭氣的妹妹,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物往地上一丟,不解氣地又捏上了妹妹的小臉,“姐、姐、姐!你還知道我是你姐!見過不爭氣的,沒見過你這麼不爭氣的!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光蛋罷了。”
“姐,你小聲些。”阿子一驚,顧不上被捏的臉頰,一步上前便捂住阿女的臉,還后怕地往後瞧瞧,理所當然地看到了一扇掩着的門。
阿女一把拍開妹妹的手,微微上翹的丹鳳美眸亮的驚人:“幹嘛不讓我說,我說錯了嗎?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既沒有錢,也沒有一技之長,根本就是個浪費糧食的廢物!”
“姐!”阿子的聲音尖的有些凄厲,“姐,不要遷怒伍大哥!他是阿釜的娘子,就是我們的夫人,雖然阿釜不計較身份,可我們也不能壞了規矩!”
“哼,規矩?”阿女也豁了出去,咯咯笑着,甚至笑彎了腰,“規矩?你若真講規矩,就不會見我‘不守規矩’而不阻止,讓我想想,現在是什麼讓你用規矩壓我了?”
阿女緩緩繞着阿子轉了一圈,詭異的視線讓她毛骨悚然,“你以為自認個奴才,就能跟在他身邊一輩子?阿釜根本就不承認,你說,如果讓他知道你的小心思,他會怎麼做?”
阿子一聲不吭地盯着地上伍行換下的衣服,阿女也不以為意,嫵媚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卻讓阿子渾身一抖,呵呵低笑,“你怕了?你說他是一把把你撕成兩半,徹底絕了你這個隱患,還是乾脆稱了你的心思,讓你做一輩子丫鬟使喚,永遠看得着,吃不着,見着他倆恩愛就心痛,見着他倆爭吵就以為有了希望?還是……”
阿女溫柔地捧着阿子的臉,不讓她的眼神躲避,“還是,你希望他現在就將你趕走,避你如蛇蠍,見你如逢敵?”
阿子的身子隨着阿女的每一個可能而顫抖,久久,才抬頭悲傷地看着姐姐,低聲說道,“姐,我們不吵了好嗎?你知道勸我,又怎麼不想想自己的下場,阿釜他的性子……對我如此,你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別再故意針對伍大哥了,要不然的話……”
“怎樣!事情不會更糟了!”阿女冷冷的打斷妹妹的話,挺直了背脊,“若得不到他,生不如死,若爭都不爭,就是死也不甘,那人,那麼無用的一個人,就連為阿釜孕育一個孩子都做不到的人,憑什麼!阿釜就是愛上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好啊,為什麼!憑什麼!”
看着憤恨離去的姐姐,阿子只能黯然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輕輕拍了拍,決定送到阿釜手中去。
“憑什麼?就憑阿釜連伍大哥的衣物都不讓別人洗啊,姐姐,我們根本連爭取的可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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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雄壯覆蓋著嬌小,強勢鎮壓着軟弱,兇狠的低吼中夾雜着低微的呻|吟,起伏的身影中碰撞着激情的火花……
於釜雙眼發直地一邊加快手中的動作一邊緊盯着現場版的活春宮,呼哧呼哧的粗喘聲被刻意地壓低,手中的動作卻因為壓抑而更加用力,終於伴隨着一聲長長的呼叫聲,一場孕育生命的運動完美結束,而他手中之物也因為過於用力而發出“撕拉”一聲。
於釜卻似沒有聽見,緊盯着大黃小黃相連的部位,眼神恍惚,笑容痴傻,手下動作越加利落,隨着“嘩啦啦”“撕啦啦”的一系列反覆聲響,終於,“啵”的一聲,大黃小黃相連的部位徹底分開,相互之間親昵地蹭着頭,舔着毛,於釜艷羨地低下頭打算尋找安慰,卻傻眼的發現——
水盆中的水早已撒的只剩半盆,完整的衣物已變成幾塊碎片,輕輕抖了抖手中的半條袖子,腦子裏又不可避免地幻想,要是這件衣服是從娘子身上撕下的……
“咕嘟。”喉頭一動。
又想到今天那一彎腰的美景,擁抱時滑膩的觸感,那白、皙的胸膛,粉嫩的櫻紅……
“咕嘟,咕嘟。”一抹鼻頭,血。
血,他的血,凌亂地佈滿他的身上,他的胸,他的□,他的肚臍,他修|長的手指將他的血送近他的鼻尖,輕輕聳動,他的血味就被他吸入體內,五臟六腑……
於釜一陣腦暈,鼻血怎麼也止不住,他如同魔障般兩眼發直地站起身,從前院直直走進大門,走到到伍行的門前,粗糙的大手已按在門上,卻又針扎般的收回,伍行冷冷的目光和半|裸的誘|惑交替刺激着於釜,讓他一下心懼一下心動,腦中又一次掙紮起來——
這個時候娘子一定睡了,我只要偷偷看看他就好,一下就好,他不會知道的。
不行,我既然答應他,在做出能入口的烤肉前絕不出現在他面前,就一定要做到,否則如何在他面前樹立丈夫的威信!
可他畢竟是我娘子,哪有娘子拒絕丈夫求歡的?現在我只是偷看他一眼,他不知道,不算違約,我又不會對他怎……樣……
我想對他怎樣就怎樣,他敢反抗就把他綁起來,關起來,做到他不敢拒絕為止,我是他丈夫,即使做盡不可告人之事,誰又敢攔我!
**終於戰勝理智,於釜眼中充滿狠性,誰攔誰死!粗糙的大手再次放在門上,剛一用力,手腕上發出細微的聲響,照例說一般不注意聽是聽不到的,於釜卻如同定身般死死盯着手腕上的護腕,上面細細佈滿暗黑的鱗片,微微的動作能使它們相互摩擦發出微微的聲音,那是老和尚同意他下山的代價,圈住他獸、性的枷鎖——
‘當你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時,你就必須回來,否則,老衲便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將你關入佛門緊地。’
老、和、尚!於釜眼神變幻莫定,一下痴迷不舍,一下堅定隱忍,一下又暴虐衝動,最終還是一字一頓地將那和尚的威脅細細咀嚼,陰狠地發誓,等我得到娘子的心,我定要你全寺上下雞犬不寧!一朝修為毀於一旦!
“哼!”不甘的低哼一聲,於釜冷冷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地守在前門前的阿子,怒氣沖沖的離開。
阿子這才慢慢鬆了口氣,快步進屋,輕輕打開內室的門,見伍行並沒有被驚動,這才稍稍放心地離開。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