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疑惑
第九章一個疑惑
四個人連夜離開了牛頭寨的勢力範圍,跑進了大青山裡。走之前把他們前天收割的那些人頭一個個地疊在一起碼成了一個塔狀,還掛了快張秉義寫的牌子“血債血償”!
在寫那個牌子的時候張秉義本來是想用刀割破自己的手寫的,血字嘛,用人血可能會正式一點兒、震撼一點兒。可是亞男拉住了他,說道:“張大哥,你的手要是傷了可沒有葯治啊!再說了,你那個刀也不知道干不幹凈,要是割破手以後手廢了怎麼辦?”
張秉義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虎子,你說得也太嚇人了吧?沒事的!以前我那麼多大傷小傷的,沒怎麼擦藥還不是都好了?”
嚴大貴聽了亞男的話以後卻皺眉道:“秉義,還是別用你自己的血了,用個兔子啊山雞啊啥的好了。晚上咱們還要進牛頭寨里去呢,你手傷了要是耽誤你報仇吧就虧大了?我知道你想用這些人頭祭拜你爹,可是我覺着你爹也不會介意這個的,他肯定更心疼你的身體!”
張秉義楞了一下,然後笑着放下了刀,說道:“好吧,嚴大叔,我聽你的!”
四人從牛頭寨出來以後就一溜煙地跑了一晚上,生怕牛頭寨的人追殺他們幾個,好漢架不住人多,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可是讓他們興慶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追兵,於是亞男感嘆道:牛頭寨可真是烏合之眾啊,那個大當家一死,剩下的人是不是都在搶位子呢?嗯,也有可能是因為**人死在寨子裏了,怕**人回來報復,都逃命去了吧。
隨後四個人找了一個小山洞做落腳點,並且開始了分工。嚴大貴和亞男好好地留在山裏做留守人員,派嚴小龍和張秉義下山去買補給,順便打探一點兒消息什麼的。
亞男本來以為嚴小龍和張秉義去個三五天就能回來了,可是沒想到一直等了十幾天他們都沒有回來。弄得亞男和嚴大貴都很緊張,雖然嚴大貴沒有在亞男面前抱怨過什麼,但是亞男看見嚴大貴明顯多抽了好多煙,基本上把帶出來的旱煙都要抽光了,每天什麼事業不幹,就是抽煙。
亞男這天終於憋不住了,問嚴大貴道:“爹,你說哥哥沒出什麼事吧?怎麼去了這麼多天還沒有回來。那個張秉義和我們只認識這麼幾天,能靠得住嗎?你說他會不會……”後面的話亞男沒有直說,但是嚴大貴也猜到了,的確,他們剛認識了張秉義沒有幾天,而且張秉義以前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土匪,人品的確值得懷疑。
嚴大貴這個時候已經後悔了,可是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皺着眉頭把煙管在石頭上磕了幾下,然後說道:“不能!小龍這麼機靈,肯定不會吃虧的,再等等吧,要是再過幾天還沒消息的話我帶你下山找他們去!”
亞男點點頭,也只能繼續坐着等,看看了看糾結的嚴大貴,找點兒話題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吧:“爹,你再教我打槍吧,你們不是老嫌我槍法不好嗎?”
“行!”嚴大貴立馬答應了,然後說道:“不過我先教你瞄一下吧,現在咱們子彈不夠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買的上呢,可不能浪費了!”
亞男心裏不屑,想着:前世的時候我的槍法也是靠着子彈喂出來的,只是你們太小看我了,到底是誰浪費子彈還不一定呢!
半個月以後,張秉義和嚴小龍才回來了,可是嚴大貴和亞男還沒有開始抱怨他們的,張秉義就笑嘻嘻地說開了:“嚴大叔,虎子,咱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現在共匪打進咱們山西來了,把閻錫山的部隊吃掉了好幾個,山下的鎮子裏那些軍隊正亂糟糟地呢,沒人有時間管我們幾個,就算是**人想要靠他們來抓咱們幾個也沒用的,他們正想着怎麼逃跑怎麼報名呢,誰還管**人啊!牛頭寨那裏也估計沒有什麼問題了,共匪可厲害了,聽說打土豪劣紳什麼的,還剿匪,他們肯定要藏起來的,誰也沒有心思來抓我們啦!嘿嘿!以後不用擔心買不到東西了,世道越亂對我們越有利,准買得到東西!”
亞男吃了一驚,紅軍曾經打到過山西嗎?她記不清了,好像只記得紅軍長征是北上到達陝北啊,怎麼山西這邊也有?不過這樣也好,等紅軍來了還能投奔他們打鬼子去,參加部隊以後能專心打鬼子,不用操心情報啊、補給啊等等問題,只要拚命打就行了,那些東西是領導該想的事情。
其實亞男也想過要不要投奔國、民、黨啥的去打打鬼子,畢竟幾場狙擊日軍的打仗硬仗都是國、民、黨打的,雖然沒能很快把**鬼子打走,可是也消滅了挺多**人的。
可是兩個嚴峻地問題橫在了亞男的面前。第一個就是國民黨軍隊太多了,她不知道要去參加哪一個,她可不記得具體抗日的是哪個部隊,逃走的是哪個部隊,如果去參加了部隊但是上級沒讓她上前線怎麼辦?還不如自己打着自由呢!
還有一個就是國民黨那個時候軍隊作風不怎麼好,她一個女孩子如果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參軍的話肯定不能派她到前線去,如果女扮男裝?天哪,在國民黨的部隊裏這可是大問題,那些部隊裏有很多兵痞,還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呢,聽說抽大煙的有、的有,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自己是女兒身……
想到這裏亞男打了一個冷顫,算了,還是投奔G,C,D的部隊算了,好歹軍紀比較強,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什麼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也不能打罵戰士,不能欺負戰友什麼的,比較適合她這樣的身份“潛伏”。而且亞男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叫《戰火中的青春》的,裏面那個小姑娘就很成功地女扮男裝了好多年,直到受傷住院了才被發現女兒身的。
想到這裏亞男點了點頭,做好了決定。
於是在張秉義滔滔不絕地說“情報”的時候,亞男插了句嘴,說道:“張大哥,你知道紅軍打到山西哪裏了嗎?咱么去投奔他們吧?”
三個人都驚訝地看着亞男,嚴小龍說道:“虎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亞男說道:“紅軍不是說北上抗日嗎?我想去投軍不是很正常的嗎?參軍了多好啊,不用擔心吃的住的,也不用愁不知道**人在哪裏,直接開槍打**人就行了,多好啊!”
張秉義嗤笑了一聲,說道:“北上抗日?那只是他們自己說說而已,其實還不是被蔣介石追得滿**亂跑?虎子,你怎麼想去投奔共匪的?沒前途啊!還不如咱們自己單幹呢!”
亞男不高興了:“什麼共匪?人家不是匪,就你是土匪!”作為一個軍人的女兒,亞男從小接受的都是D的教育,非常的根正苗紅,於是聽不得有人說G,C,D的壞話。
張秉義不屑地笑了,說道:“哼,我是土匪,他們是共匪!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虎子,你太天真了,他們說他們北上抗日,可是你看到他們殺**人了嗎?我光看到他們和國、民、黨打了!你別光聽人說什麼啊?好話誰都會說,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真是小孩子!”
亞男氣鼓鼓地瞪着張秉義,嚴小龍拍拍她的肩膀,說道:“虎子,別耍脾氣,秉義說得有道理。我就信不過他們這些當兵的,那些部隊沒一個好的,咱們要什麼有什麼,幹嘛投奔部隊啊?直接單幹不就完了嗎?”
亞男撅着嘴巴看嚴大貴,說道:“爹,你怎麼看?”
嚴大貴皺眉嘆了嘆氣,也說道:“虎子,咱們先看看吧,說他們好的有,不好的也有,咱們眼見為實不是?還有,我真覺得咱們自己這麼干比較好一些,進了部隊以後自己就不能為自己做主了,天天被別人管着,難道能比現在好?咱們幾個又不是沒本事?咱們自己就能報仇,能打**人,幹嘛指望別人呢?”
亞男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個男人,她的世界觀崩塌了,不是應該G,C,D所到之處人人拍手相迎,然後參軍的參軍,送糧的送糧的嗎?G,C,D的部隊難道不是人民的部隊,大家支持的部隊呢?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