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昨晚，爸爸又喝多了……

清晨，多麼美好的一個名詞，象徵著希望，象徵著憧憬，象徵著開始。

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慢跑，澆花，采露……可為什麼偏偏是……吵架。

爸爸媽媽總是會因為一丁點的小事情吵起來，媽媽脾氣急，爸爸性子慢。這大早上的，爸爸總是不起床幫媽媽的忙。

今天……是因為什麼呢……

媽媽剛剛沒拿動水壺一個手滑，燙到了，在我剛剛收拾好坐在沙發上發獃的時候……我和哥哥連忙跑過去看看媽媽的傷勢，還好，沒燙傷，我讓媽媽在水龍頭上沖了沖，媽媽皺着眉頭，我擔憂的看着媽媽。

“唐政！你給我起來幫忙！”媽媽看着攤在床上鼾聲如雷的爸爸咆哮道。

爸爸翻了個身，沒做聲，但是呼嚕聲已經沒了，可見，爸爸已經醒了，就是不想動。

我一臉無奈，其實我是打心底里有點害怕媽媽生氣，因為媽媽生氣的時候周圍有着很令人害怕的磁場。但是爸爸從來不怕，每次都是只嚇到我。

唐瀾順了順媽媽的背，說道：“媽，我來幫忙。”

媽媽非常執拗，默不作聲的把我們兄妹倆的早餐端到了餐桌前以後，去屋裏和爸爸爭吵，早飯我吃的難以下咽。

爸媽屋裏傳來了爭吵聲，我不敢發出聲音，他們的的聲音交錯在一起，我近乎以為他們要打起來。

“哥……”

我剛想說話，唐瀾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吃飯。”

我心裏難受，哥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有些事情就這樣憋在了我心裏再沒說出口。

吃了早餐，我和唐瀾一起下樓去上課，在樓下，唐瀾說：“你先走，我有東西沒拿。”

“我等你。”

“你自己先走，我忘記放在了哪裏，估計要找一會。你先走，我去追你。”

我也沒多想，應了聲：“好。”背着書包繼續走，直到再也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我才轉身看了看樓上我們的房間。

唐瀾回到家，他們還在吵……唐瀾放下書包去卧室。

“你怎麼回來了。”媽媽問。

“你們以後不要在可可面前吵架，你打牌不想回家以後就別回來，別讓可可看到。”唐瀾陰着臉說道。

“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爹！”爸爸咬着牙說道。

“那又怎麼樣？”唐瀾反問道。是啊，那又怎麼樣呢？這就是你喝醉酒傷人的理由還是通宵打牌不回家的借口？

“你……”

“過不下去就去離婚。”聲音不大不小，字裏行間透着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有的冷漠，彷彿他是這個家庭里的旁觀者一般。

“怎麼，和你叔叔在國外呆了幾年，現在回來教訓老子了？”爸爸冷嘲熱諷道

在唐瀾這裏，他從未覺得自己的父親是性子慢，其實哪裏是不願意說話，只是不想說罷了。

從小在國外的他早就學會了脫離家庭，可是對於自己的妹妹我，他六歲回來才真正接觸到，從出生起我見過一次，當時抱在手裏，圓乎乎的小肉球，他就生出來保護欲…

“是啊，你也記得，我曾經的一個人在國外。”

媽媽愧疚的看着他，後悔的看着他，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唐瀾一臉不耐的轉過頭去，說道：“過不下去就各自安好，總比過現在這樣吵。她看多了，也煩。”

媽媽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還是有隔閡……

爸爸也不再作聲，好像大家都在反思，又好像都在蓄勢待發的準備些什麼。

唐瀾走出去，在大門口看到了踢石子的我，便快步走過去，說道：“怎麼還在等。”

我一臉不開心：“找什麼啊，這麼久……”

“沒什麼，走吧，快遲到了。”他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

然後我便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躲着他的手，回頭沖唐瀾傻笑道：“我都多大了還摸頭。”

說完便做了個鬼臉，然後小跑着道路馬路邊……

唐瀾看着我的背影，咬了下嘴唇，心想道：“你們……怎麼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