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真相以前

56 真相以前

雖然路楚堯和路裔天的思想不一致,但因為他們始終沒有想過有背棄路裔天的一天,所以,路楚堯一直都留在裔美,留在路家,安分守己。

他想,只要路裔天還認他這個兒子,他都會留下來。

不過,自從路楚堯把路裔天氣過一次以後,他看見路裔天都顯得小心翼翼,不再和他正面交鋒,盡量少和他單獨相對,也盡量少外出。

方筱柔也曾經找他談過話,無非苦口婆心的規勸他放棄路景御,勸誡不成,就用眼淚,氣惱,哀怨,怨聲載道,這些女人的武器來應對他,讓路楚堯倍感無語。

放眼蒼茫,路楚堯已經不敢去想他們的未來,在一次和路景御的電話中,路景御就很受挫的說:“寶貝,要不我們私奔吧,去流雲島,或者其他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國家,好好生活一輩子,多好。”

讓路楚堯忍不住呵斥他:“你說的什麼話,你再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我以後都不會理你。”

路景御連忙投降:“好,你不讓我說,我不說就是,我知道你不會離開家人的。”

但其實,路楚堯何嘗又不想?只是,他們也算是私奔過一次了,他們又怎麼可能一輩子都選擇那樣與世隔絕的生活?

不能離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是最苦惱的地方,他也知道路景御沒有再回裔美上班,自己在H市的北岸注資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庭園珠寶貿易有限公司,公司的幕後老闆是他,可註冊的持牌人,卻是練庭步。

練庭步還是在校學生,但H市是個百花爭放,各行各業都繁華昌盛的城市,只因為裔美珠寶和幾家大型珠寶公司集團都選擇在H市落腳生根,H市的珠寶發展前景十分被看好,練庭步他們學校的學生,登時成了燙手山芋。

而今,政府出於鼓勵學生投資珠寶行業,減低風險,對他們學校的學生開出格外優惠的政策,比如五十坪以上的租貸寫字樓,租金減半,雇傭十個以上的職員,稅務減半,還有各種管理費減免的優惠政策,十分給力,當然,政府對於投資的每個學生,都會經過一番了解的。

對於練庭步的資料,不要說也知道是路景御通過阮兆綸幫忙,將他和撫養他長大的叔叔的戶口都落實到H市,這樣就可以成功註冊公司。

路景御雖然才是真正的老闆,但所有的事務,他都不會出面,全部都由練庭步“拿主意”,當然,最後的操控權才是他。

不少他貪圖那點優惠政策,而是他不能暴露自己。

他們公司雇傭的職員,也多是練庭步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他們只做貿易,就是依靠專業的銷售業務員通過各種渠道,找到客戶接下單子,再拿到別的工廠去加工。

路景御曾是銷售的能手,他自然有各種渠道和途徑,這些對於他沒有難度。

他們是剛成立不久的公司,但因為有各種優惠政策,也能吸引到一些客戶在他們公司下訂單,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筆訂單以後,第二單,第三單,也接踵而來。

他們拿去生產的工廠,是緣嘉珠寶公司,就是向月隱盜圖以後,把圖紙賣給他們的緣嘉珠寶公司。

路楚堯知道這件事以後,曾經問過他:“景御,你是不是想向他們追究責任?爸爸都說算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還是不要把這件事鬧大吧。”

路景御否認了他的看法,說:“楚堯,你不要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如果只是這樣,你一定想錯了,也許這中間,就隱藏着十分重大的秘密,或者是陰謀。”

“什麼重大秘密,說得那麼嚴重?”路楚堯仍然不以為然。

路景御振振有詞的說:“我忘了告訴你,前幾天,阮兆綸調查到向月隱的底細,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因為長得清秀伶俐,十多年前被H市的一個黑幫老大看中,一直在助養她,直到她大學畢業以後,進了裔美工作,而那個助養她的人,正巧就是余德牧,後來子承父業,余來瑄接手了德寶珠寶,仍然一直在助養向月隱,很明顯,向月隱是余來瑄的人,她在春節之前盜用你的圖紙,不必我說,你也知道意味着什麼吧。”

路楚堯倒抽一口涼氣,他當然不會懷疑阮兆綸調查的結果,幕後指使向月隱的人,竟然是余來瑄,她是余來瑄的同黨,難怪被捉獲之時,她什麼都不肯說。

更重要的是,她在那時候盜圖,意味着她和在逃的余來瑄仍有聯繫,而他們把圖紙賣給了緣嘉珠寶公司,是不是和他們也有什麼重大關係?

想清楚這一點,路楚堯更加擔心,說:“景御,你選擇和緣嘉珠寶公司合作,是不是想在他們裏面探到什麼消息?”

路景御再次否認,說:“這些事交給阮兆綸和警方去查就可以,我只是覺得,余來瑄一直杳無音訊,和緣嘉珠寶公司一定有很大關係,他能指使向月隱去盜圖,必然和什麼人聯繫過,可警方一直追查不到他的下落,可見和他接頭的人十分隱秘,余來瑄這個人,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在逃,他絕對是個一號危險人物,我們現在在明,他在暗,他隨時可能幹出極度危險的事,而且,他在這個時候還能有一批人為他賣命,他必定更加危險,不把這個人找出來,我實在不安寧,所以,想藉助緣嘉,看能不能揪出余來瑄這個大混蛋。”

很久都沒有任何消息的余來瑄,對於他們不啻於一枚隱形炸彈,他的存在就是對他們的威脅,路景御怎麼可能不顧忌他?可他到底在哪裏,還將有什麼下一步的計劃,他們都一無所知,這對於他們就更加危險。

“景御,你想以身試險嗎?如果余來瑄就在緣嘉珠寶裏面,你和他們合作,不是更加危險?”路楚堯非常擔憂。

“你放心,我不會讓余來瑄發現是我掌控庭園珠寶,不挖出余來瑄這顆隱形炸彈,我始終不放心,只怕他還有更加可怖的計劃在後頭,一定要除掉他才安心……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阮兆綸比我更想捉住余來瑄呢。”

“反正你以後凡事都要細心謹慎,提防着余來瑄。”路楚堯提醒他。

“我會的。”路景御聽出路楚堯好像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寶貝,你還有什麼事嗎?”

“……”對於路景御找到練庭步合作,以練庭步的名義註冊公司的事,路楚堯是非常在意的,可是,要怎麼對他說,才不會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呢?

“對於我和小步合作,你是不是有什麼看法?”路景御看他許久不語,讀心術似的,說出他心中的想法。

“小步他還好嗎?我都很久沒有看見他了。”路楚堯只好這麼說。

“寶貝,你是不是對我找到小步和他合作,心裏不痛快?”路景御想起路楚堯可能是在吃醋,想想就覺得心情很好。

“不是,我沒有……”路楚堯否認。

“真的沒有?那麼你的語氣怎麼是酸溜溜的?”路景御繼續追問。

“我剛吃了酸楊梅……”

“你就是吃醋了,別不承認。”

“不是,我還吃了酸葡萄。”

“你就是吃醋。”

“嗯,是又怎樣,我不該吃醋嗎?”路楚堯放棄和他孩子似的玩猜謎遊戲。

路景御終於噗嗤一笑,說:“楚堯,你真可愛,我好想現在就看見你吃醋的表情,我一定很有成就感……”

“成就你個大頭鬼,你再說我就掛電話了。”路楚堯威脅他。

“好,我不說。”路景御見好就收,說:“告訴你吧,小步現在和他的女友,天天都在秀恩愛呢,你要是看見,也會妒忌的。”

“……”妒忌的是另有其人吧?

“我沒有妒忌他們。”知道他在想什麼,路景御急忙就說:“只是有點失落,不是因為看見小步和別人那麼恩愛,而是,我不能牽着你的手一起站出來,坦然面對別人,我就想,如果我和你可以的話,我們會比他們更加恩愛的,那樣,別人只會妒忌我們。”

“……”想起他們這段感情,路楚堯更加傷感起來。

“寶貝,不要不開心,只要我們堅持到底,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相信我。”路景御永遠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吧,我知道了。”

“楚堯,對於爸爸從政的事,你能阻止的話,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路景御不期然的說。

“怎麼啦,是不是你又調查到什麼消息?”路楚堯也很疑惑,自從出了他們這件事以後,路裔天不知是心灰意冷,還是力不從心,沒有再提過從政的事,怎麼路景御又提起來?

路景御非常堅決的說:“雖然爸爸現在不提,看起來好像淡忘了從政這件事,但是,從他還想着要你去見陳副市長的小侄女就可以知道,他始終沒有放棄從政的念頭,這本來已經很麻煩,可昨天阮兆綸才告訴我,和爸爸成為最強競爭對手的人,背後竟然是緣嘉珠寶公司的老闆在撐腰援助他們,我都不禁好奇了,緣嘉珠寶公司,難道已經成為了德寶珠寶的替身了?”

路楚堯也吃驚不小,說:“竟然是這樣,緣嘉珠寶一定是大有來頭,如果真是余來瑄在背後操縱,爸爸豈不是也有危險?要不我們向爸爸和盤托出,叫爸爸放棄競選吧?”

“現在不可以。”路景御反對他的意見,說:“如果現在全部告訴爸爸,他不會相信,他只會認為我們為了反對他參政而編造出來的故事,而且,如果爸爸突然的說放棄競選,也會引起余來瑄的懷疑,這樣我們打草驚蛇了,想揪住他的尾巴就更難了。”

“可我們也不能因為要捉住余來瑄,不顧爸爸的安危啊。”路楚堯失聲叫了起來。

“不會不顧,你相信我,所以我就想你可以勸勸爸爸,讓他知道我們都反對他從政,爸爸總會明白的,到了5月競選前的日子,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們都要阻止爸爸去競選。”路景御說出他的打算。

“嗯,好,我現在越來越擔心爸爸了。”路楚堯喟嘆道。

“寶貝又怎麼啦?”路景御恨不得現在就抱住他狂吻。

路楚堯憂心的說:“爸爸太自以為是,太自大,他總是聽不進我們的意見,一意孤行,政治的東西,就算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黑暗,也很複雜,如果爸爸還是還是堅持去競選,我擔心他會被余來瑄的人利用或者迫害……景御,我們對爸爸全盤托出吧,我真的很擔心爸爸!”

路楚堯嚷了起來,而且,他無法對路景御說出他心中更加恐懼的部分,他重生是因為被暗殺,暗殺他的人想來一定是路裔天背後的政敵,他們有那樣的人,有那樣的背景和條件,怎麼可能不會暗殺路裔天?

路景御也感染到他的懼懾,說:“好吧,我會考慮,迫不得已的話,我會全部告訴爸爸……”

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討論這些事的時候,路裔天果然就出事了。

方筱柔慌張失措,驚恐萬分,一個電話打給路楚馳和路楚堯,對他們說:“你們趕緊來醫院,你們爸爸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路裔天會發生什麼事呢?不要太慌張,反正死不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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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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