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鼓勵痘(2)

豬鼓勵痘(2)

()都說女人要變得強大隻需要一個刺激就可,家庭上位同樣如此。

夏如意踏進嚴家大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接近十點,嚴將軍在她站在門口換鞋的時候已經打了四個哈欠。可夏如意此時無心向他解釋,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人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你怎麼——”

是上次投訴她招蜂引蝶的乘客!

“爺爺,看來我跟你家孫媳婦兒還真是有緣。”陳麗雅搶在夏如意前面說話,嚴將軍原本的疲倦因為兩人相見的拉鋸掃去了幾分,“上次在飛機上我們見過,我回國的時候就是搭乘她的航班,夏小姐還真是非常的專業。”

就是陳麗雅不用語氣刻意強調專業兩個字,聽在夏如意耳里也是諷刺。夏如意禮貌性的嘴上說了句感謝,決定不跟她計較,要不是她投訴讓她停飛,她也不可能跟着嚴棟瀚回部隊。

“爺爺,我給您帶的禮物。”夏如意走進客廳坐在嚴將軍身邊,把禮品送上后看到陳麗雅眼裏流露出一秒的鄙視,心有不甘的朝嚴將軍撒嬌道,“爺爺,我今天幫公司拍信用卡宣傳單,只能在免稅店幫您買這些,下次我出國一定給您補上最好的!”

夏如意裝嫩的挽上嚴將軍的胳膊搖了兩下,得不到回應,頓覺尷尬起來。從嚴將軍以往的表現來看,一定會把她的手甩開,把禮品扔得老遠。可現在不行,夏如意從內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鼓勵她不要在陳麗雅面前丟臉!

或許是福星高照,嚴將軍打破以往的嚴肅,竟然跟夏如意一起晃了晃胳膊,面上帶笑的說:“你能來就好看看我這個老東西就好,帶什麼禮物,這讓陳小姐看見能不能笑話咱倆見外啊?”

夏如意一時沒反應上來情況的突變,陳麗雅起身算是給予了答案,“爺爺,既然夏小姐回來了我就不再這陪您了,改天請您喝茶。”

嚴將軍也沒說句送客,只一個眼色肯定了陳麗雅離開的決定。

夏如意這下算是明白了過來,嚴將軍也是不喜歡陳麗雅的!於是陳麗雅的離開對於嚴將軍來說是幸而得之,而對於夏如意自己來說那就是不幸失之了。

陳麗雅剛一離開,嚴將軍立馬甩開夏如意的胳膊,語氣也一改剛才的寵溺,用他一貫訓斥人的樣子說:“幾點了你自己不會看嗎?做人最基本的就是守時守約!還有這些禮品,”他拿起東西重新塞回夏如意懷裏,“你要是有心就不用我催你來你才來!”

這才是嚴將軍應有的氣勢,夏如意不顧他的咆哮把禮物送到廚房去,避而不答他的質問,轉而問道:“爸媽都不在家嗎?”

嚴將軍的鬥志在夏如意的退縮下減淡了幾分,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往房間走去,進房前回頭瞅了瞅站在廚房門口的夏如意,意味深長的說:“你自己好自為之。”

摸不着頭腦夏如意只得獃獃的點頭,把客廳收拾乾淨打道回府。

軍區大院不僅地方偏僻連門口都是要駐兵把守,生怕來一個側面突襲。這讓夏如意很是頭疼,她跟嚴將軍的關係不好,甚至連讓人送她回家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輛又一輛私家車駛過自己眼前。

夏如意知道甘等着肯定不是辦法,她只好拖着早已疲憊不堪雙腳沿着路一直走。等她龜速的走到路口搭上車一路堵回家,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有些疑惑如果放在心裏不拿出來曬,早晚會生根發芽,她給自己泡了杯感冒沖坐在沙發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按通了嚴棟瀚的電話。

平日裏嚴棟瀚都會把手機關機再睡覺,可傍晚他收到夏如意要去拜訪爺爺的消息后再也沒了音訊。說實在話,當初訂下要多回家的條款,他還真的有些後悔。別說讓夏如意對付他都手忙腳亂頻頻露馬腳,嚴將軍更不用說,跟夏如意不是一個段數。

半夜睡得不踏實,等到夏如意的來電,更揪心的事兒又來了。

“你聲音怎麼這樣了?”

夏如意沒想到自己開口第一聲就讓嚴棟瀚聽出了破綻,喝了一口感冒沖再開口,“我沒事啊。”

“說實話。”

“你別想提前岔開話題!我問你,你爺爺怎麼會認識投訴我的人?”夏如意覺得自己似乎沒把事情解釋明白,又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就是上次投訴我在飛機上招蜂引蝶的那個,今天去你們家,她也在。”

“你等一下。”

夏如意聽到電話里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心想嚴棟瀚會好好給她解答,耐着性子窩在沙發里等着。

“你是感冒了?”

夏如意鬱悶等了半天就搞了這麼個回答出來,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的說:“感冒就感冒!那個陳麗雅是你家親戚嗎?我看爺爺也不怎麼喜歡她呀。”說起爺爺,夏如意另一塊心頭肉又疼了起來,抓過沙發上的靠墊抱在懷裏委屈道,“我今天又惹着爺爺了,本來說好要去吃飯的,結果因為Daniel又耽誤了。”

嚴棟瀚本來蹲在客廳里研究藥箱裏感冒藥的成分,夏如意濃重的鼻音聽起來讓他心裏毛毛躁躁的不舒服,這聲Daniel尤甚,“是你自己不好就不要往別人身上推。”

“你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怎麼知道是我的不好!”夏如意拔高了音量,導致嗓子更加不舒服,她揉了揉喉嚨恢復了低沉,“算了,一時半會說不清今天的事情。你快說那個陳麗雅到底是誰呀?”

“我以前說過的,就是我資助的那個朋友的妹妹。”

夏如意記得這回事,嚴團長大公無私的把工資全都奉獻給了別人。原本她心裏還引以為傲,可見過這妹妹的真人,她免不了還是有些不滿意,“你可真是紅十字基金會在人間。我的車都一個月修四次了,你還有錢給人去留學。”

嚴棟瀚想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想開口就被夏如意截住,“我不是跟你要錢,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覺得哪個地方不太對勁。我困了,掛電話。”

“吃點葯再睡,抗病毒的葯和退燒藥都要吃。你那個感冒沖劑不要再喝了,沒有療效還刺激胃。睡一覺還不舒服的話不要硬撐,自己去醫院打針。實在不行先回家住兩天,讓你媽陪着你。”

“好。”

“多穿點衣服,不夠就去買,這點錢我還是有的。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很擔心你。”

夏如意這次沒再回答直接掛了電話,原來那邊一直窸窸窣窣的聲音是翻弄藥箱發出的。她想給自己充足的能量快點好起來讓嚴棟瀚不掛心,可她又恨嚴棟瀚說的那句“自己照顧好自己”。她沒聽嚴棟瀚再去吃藥,直接搬了幾床被上床睡覺。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後半夜夏如意被自己給燙醒了。剛坐起來不知道動了胃裏的哪股氣,犯了一陣噁心,虛弱的跑進衛生間吐了個底朝天。她扶着馬桶想嚴棟瀚的烏鴉嘴說中了,她得自己照顧自己去醫院了。

這時候醫院裏沒什麼病人當然也沒什麼醫生,夏如意裹着大衣敲了好幾個診室的門才找到一個急診醫生,簡單的說了下病情被醫生一個哈欠診斷為胃腸感冒,開出一張注射單就把她打發了出去。

夏如意忍着胃裏的絞痛去付了款拿了葯,好不容易走到注射室找了個位置坐下,心裏又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看遍這注射室,從年輕到年老都有個人在旁邊守着,就她自己獨身一人拿着大堆注射單據坐在角落裏。

夏如意心有不甘的想給嚴棟瀚打電話,可想到天亮他還要早起訓練,還是垂下了腦袋撥出夏吉祥的手機,回答她的是無比溫柔的話務員小姐——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她只好去打擾徐媛媛,徐媛媛是夜貓子,電話那頭還是酒里的吵鬧,夏如意把電話拿離開耳邊一點距離。

“這麼晚了怎麼了?我們在城西玩呢。”

“我自己在醫院呢。”

聽到夏如意這麼說,徐媛媛打了個招呼從包間裏走出去,“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哪去幹什麼?”

夏如意想自己要是讓徐媛媛從城西花一個半小時過來陪床,難免顯得矯情,只能幹笑了兩聲說:“睡不着逗你玩。”

徐媛媛想憑夏如意的智商倒是幹得出這種事,可半夜睡不着不是她的風格,一定是有什麼事兒。可包間裏有人出來催,她跟夏如意說了句“好好睡你的大頭覺”就掛斷了電話。

夏如意聽着電話里的嘟嘟聲,在護士的叫號聲中掛斷了電話。夏如意不想再跟這一屋子成雙成對呆在一起,向對面的護士詢問道:“我能要個床位嗎?”

護士頭也不抬的把針打完,站起來調好了速度,才開口回答:“沒問題啊,找你家屬再去交一次錢。”

“我就自己一個人。”

護士倒是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把點滴從架子上拿下來,又把夏如意扶起來,“把另一隻手舉起來,”夏如意照做,護士把點滴瓶塞進了她手裏,“自己舉高點兒去交錢,拿着單據回來我給你安排床位。”

護士此刻說話的聲音一點也不是溫柔,屋裏的人全都抬頭看着夏如意。夏如意此刻也顧不上什麼丟臉與否,只能體會到胃痛頭痛外加悲涼的心痛。

躺倒床上后夏如意也不敢睡,只能盯着點滴打完護士把瓶子收走。才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天都大亮了,剛才的睡意也被窗外投進的光線一掃而光。她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剛按了一個鍵屏幕就黑了,自動關機。

走廊上開始有護工出動的聲音,夏如意拿被子蒙住頭,憋得慌又把被子拉起來,反反覆復了幾次把自己熱的夠嗆,這樣折騰下來倒也讓她眯了眼睛。

可夏如意剛睡着就被一聲巨大的開門聲吵醒,Daniel氣喘吁吁的跑到她床邊,眼淚汪汪地抓起她的手。

“如意!我來晚了!”

夏如意被嚇得不輕,雖說她自己呆在醫院裏可憐了些,可畢竟也只是一個常見病,Daniel這陣勢像是探望一個不久於人世的重病患。

“Daniel,我沒事。”

她使勁往回縮手,可Daniel緊緊的抓着她不讓她動搖一分。原來男人都有這樣一面,只是Daniel偶爾才會發作而嚴棟瀚時時刻刻都這樣。

想到嚴棟瀚夏如意覺得自己已經有怨婦的氣質,重新發力把手縮了回來,大聲道:“Daniel,我想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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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長官零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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