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放榜日
“好了”，衡心遠看逗夠了，便不再逗她了：“其實我本意也是如此，畢竟如果列榜的話肯定馬上就要準備準備啟程赴京，也是我和這邊做了斷的時候。之後上京之後，我必然是危險重重，我也不想將養母和二嬸，以及這邊的鄰居牽扯進來。”
衡心遠思緒隨着眼光落到了很遠的地方：“養母其實並不知道內情，因着養母劉氏是本地人，並不是我養父的原配，養父對我的身世守口如瓶，鎮上的人都以為我和養父是一起來鎮上定居的普通父子，不知道我並非養父親子，當然了，養母也不知道。
“兩個男子日子過得艱難，所以養父為了我，才決定在本地找個農婦來照顧我，所以才續弦了養母。”
“雖說自從養父去世之後，養母開始變本加厲，但是我和養母也算生活了幾年，到時候不管中不中都給養母一筆養老費吧，也算是了結這幾年的相處之情。”
萬冰玉心花怒放，重重點頭：“嗯吶！”
衡心遠失笑：“這麼開心？”說著便拿手摸了一下萬冰玉的頭頂。
隨後便去書桌前忙自己的事情了。萬冰玉愣了一下，剛才那近距離的摸頭殺，讓她臉皮發燙，連忙跑出去了。
轉眼就到了放榜日。
早兩天全縣的秀才都睡不好覺了，搞得全縣的秀才家屬跟着睡不好，倒是萬冰玉沒心沒肺的，因着衡心遠也沒表現出焦慮什麼的情緒，萬冰玉受他影響，都沒關注放榜時間。
這天正聽到縣令門口放榜單旁擠滿了人，萬冰玉才想起來，連忙想着擠進去，但里三層外三層哪裏擠得進去，只得在外圍直跳腳，卻看見內圈有個熟人。
萬冰玉連忙驚喜大喊：“秀才，秀才！”
內圈裏原來是秀才擠在了裏面，秀才回過頭來，面色蒼白。
萬冰玉連忙喊道：“幫我看一下衡心遠在不在榜上！我擠不進去！”
卻見秀才嘴巴囁嚅了兩下。
萬冰玉急了，又大喊了一聲：“你說啥，你大聲點，我都聽不見！”
旁邊人看不過去了，朝她喊：“衡心遠是吧，那榜首不就是嘛，這麼大個字，解元——衡心遠！看不見吶。”
什麼，解元？解元！憑着僅剩的歷史知識，萬冰玉迅速地判斷出了自己相公得了第一！此時她才後知後覺出來，怕不是秀才沒考上，不然臉色蒼白至此，心裏竟然有點愧疚。
但立馬就被自家相公得了第一的喜悅沖走了愧疚的情緒，此刻也管不了什麼了，立馬沖回家想告訴衡心遠這個好消息！
像一陣風似的沖回家，衡心遠正在桌旁寫東西，乍一看她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關切的站起來迎接了上去。
卻見萬冰玉衝到他面前，搖着他的肩膀：“相公，你中了！中了解元！！”
衡心遠淡淡一笑，溫柔回答：“恩，知道了，你不要跑這麼急，要喝水嗎？”
萬冰玉奇怪：“相公，你怎麼一點都不驚喜啊！”內心咆哮：解元哎！這在現代就是省高考狀元啊，那還不得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怎麼自家相公淡定成這樣！
莫非是相公有內部消息？
莫非相公其實有門路，其實作弊了？？
洛知書不是翰林院的頭頭嗎？！這有渠道啊！
萬冰玉又開始腦子裏自導自演了一齣戲。
好吧，雖然知道他一直就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很多情緒顯現的人。
衡心遠反問：“你開心嗎？”
萬冰玉不假思索：“當然開心啦。”
衡心遠追問：“你為什麼開心？”
萬冰玉內心翻了一萬個白眼，那廢話，那當然開心了，那意味着自家老公升官發財了，自己日子又要更好過了，要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見識見識古代的京城了，就好比自己一下子就要從江蘇農村到北京，自家相公一下子從村官變成了北京政府編外人員，那能不開心嘛。
表面當然是不能這麼說的：“因為心遠你離自己的目標又進了一步，你開心，我就開心啊。”
衡心遠滿意的笑了：“既然今天這麼開心，那相公帶你去龍門客棧吃肘子吧。”
“真的嘛！好啊，但能不能不吃肘子了，上次吃了四個吃出了心理陰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笑！不準笑！”
這一頭，洛知書也得知了衡心遠高中的消息，大笑：“哈哈哈哈哈！阿遠，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衡心遠微微一笑，但洛知書又愁苦了起來：“可是阿遠，你這張臉，跟你父親實在是十分像了八分，要是被追殺你的仇家認出來可如何是好啊。”
洛知書看着阿遠和故友甚為相似的臉，犯起了難。
此刻萬冰玉正啃肘子啃的滿面油光，洛知書長吁短嘆終於打斷了她的進程，從盤裏抬頭，迷茫問道：“怎麼了嗎？”
衡心遠答道：“洛叔擔心我上京會被仇家認出，你慢點兒吃。瞧瞧嘴邊，吃的滿嘴都是。”隨後拿了帕子細心擦去嘴角的醬汁。
萬冰玉後知後覺：“噢”
隨後又埋下頭，心裏想着果子可以易容，這事兒要不要在這兒說呢。
接下來其他的事兒萬冰玉都沒有在聽了，腦子裏只有一件事兒，果子這事現在說不說。
衡心遠一直在關注萬冰玉，這時開口：“冰玉，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萬冰玉看了洛知書一眼，又看了衡心遠一眼。又看了洛知書一眼。
衡心遠瞭然：“放心，洛叔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
萬冰玉放心了，也是就把果子的新功能——易容功能講了出來。
衡心遠倒是沒多大反應，畢竟自己已經吃過一次了，知曉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倒是洛知書聽聞，聞所未聞：“真的假的？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莫非是什麼靈丹妙藥？”
繼而又以熱切的眼光看向萬冰玉：“所以之前阿遠說你是大夫還是謙虛了是嗎，你莫非是某位世外高人的弟子，有些常人不為知的秘方？”
萬冰玉被盯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如何回應，看向衡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