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不醜
言牧寒不假思索的懟了過去。
這話一出口，即便是修養再好，詹墨卿也難以掩飾自己的憤怒，修長白凈的手握成一團，上面的青筋立起，根根分明。
正在奮力終結桃膠羹的楊芸蘊，突然聽到有人說她丑，當下抬起腦袋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不醜！”
“對，你不醜。”言牧寒的心情大好，說話間自然流露出連本人都沒察覺到的寵溺。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的楊芸蘊，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嗯，言總我和你只是合作關係，還希望您能注意一下用詞。”
聽到楊芸蘊的解釋，詹墨卿的臉色稍微緩了一點，言牧寒像是沒聽懂楊芸蘊話里什麼意思，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最近項目的事太多，你都瘦了。”
得兒，又開始了。
一頓飯下來，不知道言牧寒和詹墨卿有沒有吃飽，反正楊芸蘊是吃了不少。她感覺自己這一頓吃的怕頂得上平時一天的量。
“我等會兒沒事，送你回家吧，天黑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詹墨卿有所準備，搶佔先機的開了口。
“我剛好有空，就不勞顧總了。”這語氣像是他和楊芸蘊是一家人，而詹墨卿就是一個外人，自家人的事，怎麼好意思麻煩外人。
想到上次兩人爭執誰送她回家的場景，楊芸蘊無奈的道：“謝謝言總和學長，我還有事需要先回公司一趟，就不用麻煩兩位了。”
“突然想起我回公司也有點事。”沒等詹墨卿開口，言牧寒帶着不容拒絕的口吻，“我和芸蘊順路，顧總要一起嗎？”
“不用了。”像是牙縫裏擠出的幾個字，他可不是某人，臉皮厚到堪比門口的兩根大理石柱。
“芸蘊，那有機會下次聊。我先回去了。”這如沐春風的笑意和剛才看向言牧寒的表情天差地別。
“好，學長再見。”因為昨天的事，再加上以前受的幫助，本來是想好好和詹墨卿道謝的，沒想到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心裏對詹墨卿的愧疚，又深了一些。
這樣的表情落在言牧寒眼裏，分外的刺眼，冷冷的看着兩人告別。
“人都走遠了，楊小姐是不是該收回目光了。”言牧寒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就像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陌生感。
“言總又在玩什麼把戲，芸蘊可不覺得能如得了您的眼。”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是言牧寒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她，在外人看來就是對自己貼了他言牧寒附屬物的標籤。
“如果我說我不是在玩什麼把戲呢？”那雙看向楊芸蘊的眼眸，閃爍着不同尋常的亮光，似是在訴說著眸子的主人心裏的情愫。
“快點回去吧，無論是DF還是我自己的工作室，現在都有一堆問題要解決。”刻意迴避那熾熱的目光，楊芸蘊看向不遠處那叢灌木。
像言牧寒那個的人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她沒有談過戀愛，上學時只顧着學業上的事，畢業后又忙着工作，即便是沒有戀愛經驗的她，也不會相信什麼灰姑娘的童話故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是一個專一的人，對待感情小心謹慎，不想自己付出一番熱腔之後，得到冰冷的現實。即便過程很甜蜜，但是那結果不是自己想承受的。像是一個刺蝟，用着尖銳的外衣包裹着一顆柔軟的心。
一路無言，沒和言牧寒說一聲，楊芸蘊先一步下車回到工作室。小麗等人已經走了，楊芸蘊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拿工作室的鑰匙，無奈之下又回到了DF。
見到楊芸蘊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言牧寒眼裏帶着明顯的疑惑，他以為楊芸蘊應該會在工作室里，不想見到他的。
“我鑰匙忘帶了。”楊芸蘊尷尬的解釋着，這樣的事實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回來拿東西，結果鑰匙沒帶。
“嗯。”言牧寒唇角上揚，語氣里也帶着笑意，“那我送你回去。”
說著起身拿起外套，準備出發。
“不，不用了。DF這邊新產品的市場分析我還沒看……”話還沒說完，那隻嬌嫩柔軟的小手被人握住，連帶着人走出辦公室。
“我……”已經坐在車上的楊芸蘊，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因為言牧寒一個皺眉的動作，止住了剎車。
到了家門口，楊芸蘊準備離開的時候，言牧寒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慢慢來。”
什麼慢慢來，楊芸蘊疑惑的轉身看向車子裏的人，見他沒什麼反應，楊芸蘊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出現的幻聽。
回到房間的楊芸蘊腦子裏還是剛才的那句慢慢來，確定是自己沒有聽錯以後，又陷入了沉思，什麼慢慢來？
是說自己在DF上的事情，還是在說他和言崢的事，亦或是別的什麼？
初春的夜有些涼，晚風吹着窗紗微微揚起，楊芸蘊不自覺的想看向窗子外面，心裏在期待着什麼，同時又怕自己看到什麼。
在和那雙星辰般的眸子對視上，楊芸蘊感覺自己的呼吸有剎那間暫停了，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極快，快到她能聽到，那咚咚的聲音。
反應過來后楊芸蘊慌亂的拉上窗帘，倚在窗邊大口的吸氣，等到自己心裏的那個小鹿平靜下來后，小心拉開窗帘的一角，向外面看去。
“你在幹什麼呢？”
“媽啊！”楊芸蘊被嚇的尖叫。
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徐雅琪，楊芸蘊順着自己的胸口，“徐雅琪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我敲門了的，只是某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麼入迷。”徐雅琪有些憋屈的說著，“小芸蘊，人家今天被人欺負的好慘，本來想找你訴苦，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還凶我！”
拉着楊芸蘊衣服的一角，輕輕的左右擺着，一張姣好的面容，泫然欲泣。
“你今天終於肯出門了？不窩在家裏養蘑菇了？”楊芸蘊難以置信的看着徐雅琪。
“沒有，人家今天打遊戲，被人家說是菜鳥。那人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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