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了個人渣
中午的一翻折騰,等到了穆辛的公寓,我已經沒了任何食慾,可能看我被噁心的夠嗆,穆辛這傢伙居然大發善心沒再讓我做飯,還把煮好的米飯添了水重新熬成了一鍋白粥。
勉強喝了幾口我便去睡了,並且不出所料的做了個噩夢,夢裏被七竅流着哈喇子的鬼妖追的到處跑。
好不容易從噩夢裏掙脫出來,房間裏已是一片昏暗,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掏出手機一看時間頓時清醒了,從床上一躍而下時雙腿卻是一軟差點兒栽倒,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有些低血糖,但現在也顧不了了,我抓了包便準備出門。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穆辛靠在房間門口微微挑眉看着我。
我邊穿鞋邊着急道:“今晚我有兼職,要遲到了”說著拉開門便準備百米衝刺。
“我送你”
我拉門的手頓時一頓,有些詫異的看着走到身旁的穆辛。難道是因為中午害我差點兒把胃都吐出來,所有心有愧疚?可是愧疚這種情感他會有嗎?
穆辛穿了鞋見我還愣在原地,挑了挑眉道:“不是說要遲到了嗎?還不走?!”說完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
確實要遲到了,我來不及多問急忙跟了上去。
人比人就是能氣死人,同樣是學生,我得辛苦打工才能掙到零花錢,而這傢伙不僅能在學校旁邊租高檔公寓,更開着幾十萬的車代步,我窩在座椅中再次感嘆着這世道簡直太不公平了。
“小心點兒”
下車的時候穆辛目光略有些沉凝的叮囑了我一句,我知道他是因為中午鬼妖的事情有所擔心,便點了點頭朝他揮了下手快速抓起包跑進了茶舍。
一進門便聽阿韞喊我,“嗨,筱筱,你怎麼才來,經理正到處找你呢!”
我朝阿韞招呼了一聲,急忙跑到更衣間,快速換好衣服后拜託化妝師給我挽個簡單的髮髻畫了個淡妝,在經理的催促下快步走到前廳中央高台上擺着的古琴旁坐下。
經理已經把今晚要演奏的曲目寫在了字條上,我帶好護甲調整呼吸,抬手壓在了琴弦上。
說起我的這份兼職還要從大一說起,那時候剛進大學不久,由於財政大權在握,一時有些被自由沖昏了頭腦,一學期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很快就被我揮霍一空,窮困潦倒時經社團一學長介紹,到了這家名為“清風朗月”的茶舍兼職方才緩解了我的財務危機,後來因為這裏的薪水很不錯,工作環境也還可以,便一直做了下來。
這間茶社說是茶社實則是個會員制的會所,並不向大眾開放。當然,普通大眾也消費不起。
會所佔地數十畝,地處B城繁華地段卻環境幽靜,園中亭台樓閣,綠樹繁花景緻一流,茶社的主體建築是一座兩層復古小樓,一層大廳中間曲水環繞着一座用來表演的高台,樓上隔出一間間大小不一的雅室,來這兒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
一曲《瀟廂水雲》結束,阿韞說凈月閣的客人點了一曲《高山流水》。
我握着對講機忍不住跟阿韞小聲嘀咕,“高山流水覓知音,這位客人還真是會附庸風雅”
阿韞呵呵笑了兩聲,讓我專心點兒,說這位凈月閣的客人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來這兒消費的客人都有些身份,雖然一般來說素質還可以,但也不乏難伺候的主兒,我忙收斂心神,調整了下坐姿開始彈奏。
不過說實話,彈這曲時我有些走神,彈的實在一般,可曲子結束時阿韞竟上台遞給我一個厚厚的紅包,有些為難道:“這是凈水閣的王總給的小費,王總說想請你進去喝杯茶”
一杯幾百上千塊的茶我可喝不起也不想喝,於是為難道:“這不好吧,一會兒我還有三首曲子要彈呢,要讓經理知道我偷懶該扣我工資了”
阿韞自然明白客人給如此豐厚小費的意圖,一臉為難的看着我。
其實我也不想讓他這樣為難,但這種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客人的邀請我向來是能推就推掉,誰讓咱高風亮節實在沒那份攀高枝兒的心思呢。
我把紅包還回去對阿韞道:“麻煩你跟王總說一聲,他的茶我心領了,但工作職責所在就不過去了,謝謝他的心意”
阿韞是領班,跟我關係一向處的不錯,雖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準備替我擋掉麻煩,只是沒想到這位王總不僅是個難伺候的主兒,更是個急性子。
“風小姐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一聽這油腔滑調的聲音,我就忍不住想翻白眼,努力憋住后我調整好表情回頭笑着對走上台的王總道:“怎麼會,王總是茶舍的客人,我可不敢不給您面子”說著一頓故意為難道:“只是今晚我還有三首曲子要彈,實在不敢耽誤,還請王總體諒我的難處”
話音剛落卻聽這位衣冠楚楚的王總道:“不就是三首曲子嘛!”說著指使阿韞:“去跟你們經理說讓別人來彈,費用我來出”然後嘴裏說著:“走走走,我可是風小姐的粉絲,風小姐今晚無論如何都得陪我喝杯茶哦!”說著竟伸手來拉我。
我一驚,忙側身躲開這傢伙的咸豬手,也不想再陪笑直接道:“王總請您放尊重些”心裏則罵,你丫就是欠抽,要不是這裏算是公共場合,看姑奶奶不打的你哭爹喊娘,人渣!
“不過是喝杯茶,風小姐何必這麼大反應,你說是吧風小姐?”王人渣故意在小姐二字上加重了聲音。
我怒!你丫才是小姐呢!你丫全家都是小姐!
看着面前這個滿腦肥腸的傢伙,我真想一腳把他踹到下面的水系裏讓他清醒清醒!
可能見我沒再說話,這傢伙以為我怕了,竟然又上來拉扯我。
我不想將事情鬧大,只能忍着再次躲開,只是一時沒留意踩到了寬大的裙擺,腳下一個趔趄竟朝外跌了出去。
檯子本來也算是寬敞的,只是兩次躲避這傢伙的咸豬手,我幾乎已經站到了台邊上,這一絆便毫無懸念的撲到了檯子外面,我一邊飛快算計着是凌空飛起來造成的損失大些呢?還是乾脆摔地上的後果更划算點兒?
不過還沒等我算清楚,身下突然一暖,接着腰背間一緊竟落進了一個懷抱。
我驚愕抬頭,剛好與懷抱的主人垂下的視線撞了個正着,然後我便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