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緣起
景元姍走出地鐵站,一股熱浪,叫人臉紅了,心跳加快。
現在天越來越熱,不僅燕市,或許南極都會變火爐。
抬頭,就是頭仰到後背都看不見頂的玉泉大廈。
低頭,前面是不小的廣場,出入都是豪車,邊上的地鐵站以及公車站是很接地氣。
今天,這兒更見隆重,網上都傳開了,今兒顧家、故源集團將進行掌門人交接儀式。
雖然是顧家的事,但這個瓜很適合群眾吃。
聽說新任掌門顧家二少才二十四歲!
多少人得重新投胎十七八次!
投胎多少次也未必能投到顧家,來圍觀還容易一點,今兒來的並不少。
景元姍好像沒那麼顯眼,不,她有很重要的事兒。
手心很快有了汗,景元姍給自己加油,邁步,穿過廣場,走進玉泉酒店。
六星級酒店,一般人要進來都得點勇氣。
事實上這麼高檔的地方,只要不影響,服務員一般不會說什麼。
景元姍強裝鎮定,拐進洗手間。
洗手間一股香氣,淡淡的,讓人放鬆。
景元姍洗過手,對着鏡子整理自己。
從家裏過來並不遠,但要上戰場,肯定要最好的狀態。
她眼睛不算大,但傳說的青睛,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不後悔。
單眼皮,顯得乖巧,安靜。
臉不大,波波頭把臉襯的更小,高中畢業,確實是沒長大的孩子,只是沒辦法。
她皮膚特別白,一白遮百丑,何況本就長得不錯。
身上粉藍拼花大擺連衣裙,是十八歲生日媽媽非要送她,說女孩子要富養。
從鏡子裏看,她是有點貴氣,就像商場要賣的商品,或者要端上桌的菜,總得賣相好一點,圖一個好價錢。
深呼吸,景元姍走出洗手間,該干正事了。
酒店人越來越多,不少人看她。
景元姍讀作:她像是這圈子或不是乞丐,顏值七十分以上。
一大群人進來,最前邊,一個少年。
和別人比,他顯得過於年輕;和年輕人比,他顯得過於強大。
網上大家都說,相比於小孩抱金元寶,顧家一座金山,就要落到顧二少手裏了。
他真的好帥!比網上僅有的幾張照片,更帥!
就像證件照vs這重要的日子修飾后的效果。
景元姍直撲過去,因為他大長腿、很快就會走掉。
景元姍好大的狗膽!色乂迷心竅了!攔到顧二少前邊,腦子都不知道怎麼想的:“顧先生,你可以包乂養我嗎?”
突然一陣冷風。
不,景元姍進酒店到洗手間還打了個轉,早就不是外邊的熱浪。
眼睛也適應了裏邊的奢華,但並沒看清顧二少長什麼樣。
現在,她也不敢看了。顧二少,就像一座山能砸死人。
他就那麼站在那裏,景元姍自覺的後退。
他上前一步,景元姍連退三步,背靠柱子。
其他人都停下看戲。
景元姍已經狼狽不堪,但,她的腰不彎。她不承認是立牌坊。
他聲音就像南極吹來的冰:“包乂養你?”
景元姍點頭。
“你等着。”他走了,腳步聲就像不曾停頓。
若說景元姍如履薄冰,那麼他就像踩着冰山,每一步踩的那麼穩,不怕滑。
一群人跟着他走了,哪怕他後邊的小人物、對於景元姍都是大人物。
景元姍站在這兒,不知道怎麼等。
服務員都忙着,沒人顧上嘲笑她。
景元姍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在這個世界,她確實沒什麼存在感。
等了不到十分鐘,一個服務員拿來一張房卡。
玉泉大廈六十六層,下面六層是玉泉酒店,上面就是客房。再上面,反正都是故源集團的。
景元姍看到幾個電視上常出現的人,不過都與她無關。
拿着房卡,坐電梯到十八層。
1818,景元姍照着房卡,打開了房門。
這是一個套間,不知道算不算豪華套間,反正條件很好。
桌上放着幾份報紙,還有一盤新鮮的水果。
這會兒應該沒櫻桃了,有,就是特別貴。
像果盤裏這個,又大又紅的櫻桃,一顆沒準幾十塊幾百塊。
兩顆青蘋果,不是太大,景元姍覺得也不便宜,她是不敢隨便動的。
據說客房,有些東西用了算錢,不用不算。至於新鮮水果,與景元姍無關。
媽媽教了她很多,雖然求包養肯定會讓媽媽失望,但,她沒有別的辦法。
在賣丶身與賣血賣丶腎之類衡量,她不是選了顧二少這最年輕的金山嗎?
咔嚓!
景元姍扭頭,只見房門打開,進來一個、一點不年輕、而且典型的大腹便便。
老男人關了門,一雙眼睛已經將景元姍剝了,點頭:“不錯。”
景元姍絕對不會和這種較量,那叫不自量力,她抬腿,準備走人。
商場買東西都有看上看不上的。
老男人伸手抓了她,看她手,真正的柔荑啊,又白又嫩:“一百萬。”看她臉,“叫爸爸,二百萬。”
景元姍青睛看着他。
老男人好有趣:“伺候好了,兩千萬都不是問題。”
景元姍問:“顧先生叫你來的?”
老男人點頭:“小姑娘,心別太大,顧家不是你能想的。多少豪門千金都攀不上。乖乖跟着爸爸,這叫現實。”
景元姍很特別。
老男人摟着她腰就下手。
景元姍忙後退。她越退,男人就越強。
景元姍真的叫不自量力。
“好香。”老男人口水都流出來了。
景元姍坐到地上,老男人也不管,反正要強她。
景元姍眼睛掃過果盤,抄起水果刀就捅。
她可以強裝鎮定,但還是捅了七八下,爬到一邊。
就像外邊的太陽下曬了一小時,悶的喘不過氣,眼睛被紅色刺激的。
景元姍扭頭,進衛生間,將自己收拾乾淨。她還是乾乾淨淨的。
這套房就是高檔,景元姍找到內衣,還找到白襯衣、藍色的魚尾裙。
穿在身上,她顯的更白,臉白的像紙。
打開門,景元姍可以走了。
這不是她該存在的世界,從此,做一個乾淨的孩子。
一樓,依舊人來人往。
景元姍看着旋轉門,只要走出去,外邊就是太陽。
他攔到了她前面,一雙眼睛凌厲的像刀子,若是那老男人扒人的皮,他就是要刮人的骨。
景元姍很弱小,她還沒學會彎腰。
他沒和她說話,只是和趕來的警察說:“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