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微弱的意識(中)
黃齊麟看着千似雪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睛,他知道千似雪是下定了決心的了,只能開口道,“好吧,我來安排,”
“嗯,安排好了,你告訴我時間就可以了,”千似雪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似雪,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天天都只是工作,你還跟我說不要只有工作的,”黃齊麟看着千似雪每天只是忙於工作連家都很少回,都快和宮北域差不多了,可是這話又不能說。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就讓我工作吧,這樣我的腦子才不會胡思亂想,”千似雪對着黃齊麟擠出一個歉意的笑。
黃齊麟無奈地嘆氣,“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吧,你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去見翔肆了吧,藍晟要我跟你說,要你記得你不只是執政官,也不只是那個人的妻子,你更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愛護,”
“我明白,今天去監獄看過戮以後,我就回家,”千似雪知道自己確實是對不起那兩個孩子,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已經沒有父親了,自己要是在不多疼愛他們一點,孩子就真的太可憐了。
“這就對了,要是這裏有什麼事我會用通訊器通知你的,”黃齊麟對着千似雪眯眼笑着,“還有告訴你一件事,你期待的事應該很快就要發生了,”
“什麼事?”千似雪不明所以地抬頭望着黃齊麟。
黃齊麟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我啊,你很快就要幫我想辦法去對付我的爸爸媽媽,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哦,還有我的爺爺奶奶,”
黃齊麟掰着手指數着,“我家裏一共有十幾個我的長輩,都要麻煩你幫我去說服他們,”
“啊?”千似雪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多啊,我還以為只要幫你說服你的父母就行了呢,”
“我們黃家是世家,哪有這麼容易的,”黃齊麟挑眉壞笑着,“既然你已經攬下了這個活兒,那就辛苦我們的執政官了,”
千似雪深深地嘆出一口氣,“我懂了,我懂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這總可以了吧,”
“嗯嗯,”黃齊麟笑點點頭。
午飯後黃齊麟開車帶着千似雪去了行政區的重刑犯監獄。千似雪見到戮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是臉色慘白,顯然這一個多月過得很不好。
帶着手銬腳鐐,被獄警押出來的戮見到千似雪坐在探監室的柵欄另一邊,便冷聲道,“你來看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是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制服你而來的,”千似雪心裏暗自慶幸,要不是戮被關在監獄裏很久了,看上去狼狽又憔悴,自己還真的會因為這張臉而崩潰的。
“制服我?制服我以後這具身體就再沒有其他意識了,”戮的語氣含着冷嘲。
“我可以用藥再分離出一個意識,讓那個新生的意識,代替你顯現,而你就可以被我壓制了,”千似雪也是神情嚴肅地說著,“所以,你就不要存着僥倖了,哪怕最後這一句身體裏的意識簡單得像初生的嬰兒,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的意識繼續存在下去的,”
“千似雪!”戮突然憤怒地大吼,“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就要這樣對付我,難道我的出現是我的錯嗎?我好殺是我的錯嗎?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放過你,就會讓更多的人受傷,甚至死亡,我不能接受,所以,”千似雪站起身,俯視着柵欄另一邊的戮,“從今天開始,我的專家團隊會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對你進行試驗,直到分離出新的意識,再將你的意識徹底壓製為止,”
“千似雪!你就是個惡魔!”戮憤怒地叫囂着,身體卻被一旁的獄警壓扣着不能動彈半分。
“我是惡魔的話,那你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千似雪不想再和戮多費口舌,轉身對着黃齊麟道,“讓人安排一下,在他的監室里加一個床,床的四個角都要是固定在地上的,床上要有鐵質的手銬和腳鐐,以免他逃脫或自殘,”
“好的,我知道了,”黃齊麟點頭,我會讓這裏的監獄長去安排的。
“你讓獄警把他帶回監室,或找一個可以固定他的地方,我要給他做催眠,”千似雪說著話已經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支針劑了。
黃齊麟點頭,隨即便轉身去找監獄長安排去了。
當戮被固定在一個鋼質的椅子上的時候,千似雪也正好走進了這間房間。這間房間其實是用來懲罰那些犯了錯的罪犯的,讓他們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幾天不給他一點活動,從而達到身心受到懲罰的目的。
“戮,”千似雪走近戮的身邊,“從現在開始,就讓我好好地給你做一次治療吧,”
說完話的千似雪就將手裏的針劑注射進了戮的身體裏,而戮也隨即失去了主動意識。
千似雪開始了對戮深層意識的探索。這一次千似雪做得很仔細也很深入,她不想放棄任何哪怕是一絲與戮不一樣的意識。經過一個小時的細心探索,還真的被千似雪發現了一個十分微弱的意識,但是確實是與戮不是同一個意識。
千似雪想要抓住那個意識,卻是很難,那個意識像是有意想要避開千似雪的探索似的。千似雪又嘗試了很多次才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一絲微弱的意識。
千似雪用藥劑強化了那個意識,想要讓那個意識浮現出來,可是那個意識卻始終不願意顯現,不願意和千似雪對話。
千似雪也是發了狠了,又對着那個意識注射了一劑藥劑,還通過引導硬是讓那個意識顯現了出來。
千似雪眼看着那個意識蘇醒過來,讓那具身體睜開了眼睛,千似雪伏低身體在那個人的耳邊低語,“你是誰?”
那個人沉默了許久沒有開口。
千似雪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我是誰?”那個人單調地重複着,“我是誰?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千似雪想要知道他的意識里會不會有哪個意識的記憶。
“知道什麼,一個聲音,在說話,”那個人緩緩地開口,“叫我不要忘記,不要忘記,不要忘記什麼?”
千似雪皺眉,“那個聲音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女人的,很輕很柔,是個傷心的聲音,”那個意識繼續說著,“很多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誰?”
“什麼很多東西?”千似雪想要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