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莫和奶奶的決定(二) 為“名字什馬都是浮雲”加更!
原來昨天奶奶擔驚受怕的,一整夜就沒合眼,一直熬到了天色剛亮的時候,便忍不住給我打電話。但是幾個電話打下去,一直都是未接通,緊接着便打了老莫的電話。
老莫一直都有早起的習慣,我奶奶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我家廚房裏翻找今早的吃食。老莫也不敢細說昨天晚上的情況,只是大致講述了那個要害我的陰差跑了,我沒有什麼大礙的情況。
我奶奶一聽那個陰差沒除,頓時就急了起來,這老莫不可能一輩子守着她大孫子,要是那個陰差哪天又過來的話,老吳家也算是絕後了。
老莫在電話這頭安慰了我奶奶好一陣,後面給出了一個辦法——讓她大孫子學道。一開始我奶奶還不同意,好好的一個大學不念,以後還有大好的前程,成天和鬼神打交道那算什麼事情。
這要是再往後倒退幾十年,我要是學道的話,還得往我頭上扣一頂宣傳封建迷信的帽子。沒想到老莫早就替我想好了,誰說大學不念了,學道又不耽誤學習,反正都是學,頂多就是加一門課程的功夫兒,比其他人辛苦那麼一點兒。
奶奶被老莫忽悠了幾句之後,也有些動心了,緊接着老莫又說起了大道理。不管是我奶奶也好,還是老莫也罷,總不能一輩子守着我吧。只要本事學到家了,一個小小的陰差而已,再來十個八個的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奶奶在心裏盤算了一陣之後,也覺得是這麼一個理,當下便拍了板,就這幾天的日子,讓我給老莫磕頭拜師。沒想到我奶奶答應了,老莫這裏卻搖頭拒絕了。
老莫的道法不是門派所傳,是老莫的先祖所創,經歷一脈又一脈的傳承,到了老莫這一代,已經經歷了十幾輩人了。雖然到了二十一世紀,大部分規矩都可有可無,但是老莫依然不想違背祖訓——衣缽雖小,但傳男不傳女,傳里不傳外。
不過老莫到了這個年紀,別說是有后了,老婆都不知道在哪裏,我奶奶也深知他的情況,當時就有讓我改姓的意思。老莫剛開始還有一絲心動,畢竟傳承到了他這一代,要是就這麼斷了根,他百年之後到了下面,也不好和自己的先輩們交代。
但是我奶奶忙活了大半輩子,還不是為了老吳家能有個后,老莫也不想為了自己的私心,讓我奶奶遺憾一輩子。最後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便是他引薦我去找一個他的老朋友,據說也是一位行走陰陽兩界,道法通天的大人物。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過來老莫的意思,這不就是給我找了個師傅。不過他們也不問問我的意思,萬一我不喜歡學道呢?
老莫從我臉上看出來我的意思,他笑了一聲,說道:“不是我說你,到底是小命重要還是你的想法重要,再說了,不就是學道嘛,一不耽誤你泡妞,二不耽誤你賺錢的。”
老莫活了這幾十年,說話就是有水平,幾句話就說到了重點,見我眯着眼睛在考慮,他還不忘趁熱打鐵道:“昨晚上我那一招酷吧?我這還算是小的,你是沒見過神霄派的雷法,那場面,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雷公下凡,你要是學會了,那可是泡妞利器啊……”
我說到底還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老莫這張口閉口的就是泡妞泡妞的,我哪還不動心。一回想老莫昨天晚上那招確實拉風,要是我也會那麼一手,那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吵着嚷着要給我生猴子?
過來半晌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莫爺爺,那什麼,我那沒見面的師傅,是不是神霄派的?”
老莫笑着點了點頭,指着我的行李箱說道:“反正你都收拾好了,也別改天了,明天你就出發。”老莫說完的同時,起身走進了客房,緊接着便拎着他的挎包走了出來,從裏面掏了一陣,拿出來一個被磨得錚亮的玉佩。
繞是我這個不怎麼懂玉的人,看到這塊玉佩都覺得是個次品貨。就見這塊玉佩有成人大拇指那麼大,整個玉身不是這裏有個眼,就是那裏有個坑的。甚至不需要通過光源,就能看出來裏面有不少雜質,這種貨色拿到地攤上估計十塊都沒人要。
老莫見我沒有要接的意思,主動伸手將玉佩塞到了我的手中,同時不忘交代道:“這玩意兒是我跟你那未謀面師傅的信物,到時候你找到他直接亮出來,他一見到這個信物自然會收你為徒的。”
我一邊聽老莫說話,一邊把玉佩在手中拋玩幾下,等到老莫說完了之後,我才開口說道:“莫爺爺,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興這個玩意兒,要是寄個信什麼的我還能想得通,畢竟那是你們年輕時候的聯繫方式,但這個信物就沒必要了吧?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要是你沒有帶手機的話我借你?”
我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當中掏出來我的手機,還沒有等我把手機遞過去。就見老莫一瞪眼,說道:“你這小子話怎麼這麼多?讓你帶着就帶着,要是知道他的電話我還用得着跟你啰嗦這半天?什麼手機電話的,你以為老子沒有用過嗎?”
我一所脖子沒敢再看老莫,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轉身去把玉佩放到行李箱裏。這時候老莫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從自己的挎包當中掏出來一盒香煙,自己叼起一根之後,又扔給了我一根。
老莫叫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又要衝我發牢騷,本來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結果轉過身來眼前一花,一個黑影朝我飛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接了起來,這才看見飛過來的是一根香煙。抬頭望了一眼老莫,這老小子已經抽上了,我低頭仔細一看,這老東西還真有錢,居然捨得抽中華。
這玩意兒別說是現在了,就算是過年我也沒捨得買一包,有限的幾次還是在我打工的咖啡館裏,沾了咖啡館老闆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