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平城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吳桐讓席風跟隨將軍在無涯習武,她可真的是一次都沒下來過,但是十年過去了,平城真的沒有什麼變化,得知席風要下山了,還沒見到吳桐的人就接到了他分配給自己的任務。
“我就是來問問花滿樓怎麼走。”席風一席黑色長衫,手裏是師傅給她的佩劍,頭髮也高高豎起,畢竟按照制度,自己已經弱冠了。
花滿樓可是平城第一的風月之地,提到花滿樓所有的食客全都停下了動作,十幾雙眼睛都直直的看着她,就好像在感嘆年紀輕輕就這麼墮落。
“我正好也要去,我帶你走吧。”席風一抬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雖然十年沒見,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就勞煩這位公子帶路了。”席風微笑着跟上了吳桐的腳步。
兩個人一路上沒有什麼溝通,因為吳桐在紙上給席風寫的很明白了。席風一隻腳還沒等邁進花滿樓呢,老鴇已經熱情的迎着兩個人進去了。
看樣子吳桐是這裏的常客,老鴇滿臉笑容的迎着二人去了樓上的廂房。花滿樓不愧是平城第一風月之地,一進這個地方就有一種進入仙境的感覺,席風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她也覺得這裏的女人確實是漂亮。
“哎呦,公子,你走路小心着點,你撞到奴家心口裏了。”席風沒有看見人只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一回頭就看見一位紫衣姑娘緊緊的貼在了吳桐的身上。
“姑娘,你,你這樣不好吧。”席風想把人從吳桐的身上摘下來,但是手還沒碰到人就被另一位姑娘拉走了。
“小公子你看着好臉生啊,是不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今天要不要奴家陪你玩。”
就這樣四個人糾纏着才走進廂房,有權有勢的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一樓就已經仙境繚繞了,二樓的廂房設計的卻是十分的規矩,但是看着牆上的帘子都可以讓月光傾瀉進來,一看就價值不菲。
席風跟着師傅在山上呆了十年,師傅是總下山的,會給她講講山下的奇聞異事,也會總接到吳桐寫給自己的信,困難的字席風是看不懂的,但是簡單的還可以,不是因為她不想學,是因為她的師父也總共不認識幾個字。
聽說她師傅是先皇最得力的大將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和當今的陛下合不來,所以新皇登基的那一日他也就辭官了,席風知道,他既然願意收自己為徒,那麼自然是向著吳桐的,雖然她不知道吳桐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只要他不說,她是絕對不會問的。
她不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只要知道,只要他有需要,找了自己,自己有價值,那麼自己所活過的這些年就有意義。
吳桐對席風的不單單是那一個包子的恩情,大概是因為,席風過的太苦了,她在深淵裏面嘗到了一點甜頭,她就要永遠留在這一點甜頭身邊。
不知道吳桐用什麼辦法騙走了兩個女人,席風這個時候真的是頭大。
“席風,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的身份,我當初救你也不是真的想讓你成為我的一個工具,我是恆親王拓跋桐,我想要的是這個天下。”
席風猜到了他的身份一定不普通,但是她沒有猜到他就是當今皇上最喜愛的幼弟拓跋桐。
“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就可以走,如果你願意,這杯酒,喝了它。”
席風沒有任何猶豫就喝了這杯酒,只要拓跋桐不開口,她就永遠不會問你為什麼要這個天下,皇上對你真的沒有傳言那麼好嗎。
“什麼都不問?”
“席風的命是公子給的,不管公子想做什麼,席風是絕對支持公子的,哪怕是要我的命。”
拓跋桐就算是時隔十年依舊可以看的出來席風心裏在想什麼,兩人十年之間雖然有書信往來,但是席風的字實在是讓拓跋桐覺得難以辨認,多數時候還是要靠猜的。
時候確實是不早了,除了這個包廂安靜的可怕,其他包廂時不時傳出女人調笑的聲音,這個地方如果單單是個風月場所倒是不值得拓跋桐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因為這裏是平城最大的信息交易場所,如果能把花滿樓收入手裏,那麼對自己是百利無一害的。
拓跋桐為人十分謹慎,他從來沒有試探過老鴇,因為他知道,萬一被老鴇看穿了心思,那麼第二天滿平城可就都知道了。
他的計劃必須萬無一失,即是看看席風對自己到底是不是衷心,也把花滿樓收了,這一箭雙鵰的事可不多見了。
拓跋桐不是沒有派人是調查過席風的身份,但是她乾淨的讓他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的受控制了,她真的是個簡簡單單無父無母的乞丐么。
今天陛下親自帶兵去收復附近小國,因為老將軍自己主動告老還鄉,大將軍之位一直空懸,軍中無人能頂替這個職位,在拓跋燾眼裏拓跋桐是個就知道流連花叢的浪蕩王爺,更是不能帶兵的,所以今天就是個好機會。
“來人吶,叫花魁出來迎接老子。”嘈雜的聲音鑽進了席風的耳朵里,因為訓練席風對聲音異常的敏感。
她輕輕掀開帘子的一角,看見一個手持大刀穿着異常鮮艷的高大男人坐在了最門口的桌子上。他的身邊還帶着幾個小嘍啰。
看來要開始計劃了,席風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又將帘子放下,視線和拓跋桐有了一個短暫的對視。
“官人,您看今天真不巧,我們花魁小蝴蝶病了,您看要不選別人也是一樣的。”老鴇急忙上去賠笑,用她的扇子輕輕的給那個高大的男人扇風。
“什麼小蝴蝶,花魁不是小百合嗎?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這臭娘們。”男人說著一把揪住了老鴇的頭髮。
“官人,我哪敢騙您啊,小百合前幾天已經被人贖身走了,小蝴蝶是我們這的新花魁。”因為被揪住了頭髮,老鴇迫不得已的跪在了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