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哎呀,你真壞
景辰熙在客廳的落地窗玻璃前,看着這一幕心裏有幾分難受。莫擎天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坐下來喝一杯吧。”
景辰熙點頭,跟着莫擎天在沙發上坐下,莫擎天瞥了眼窗外,淡淡道:“小葉子現在很幸福。”
“我希望她能夠一直幸福下去。”景辰熙喝了口紅酒,紅酒年代有些遠,醇香過後,嘴裏儘是苦澀,一如他的心一般。她的幸福,他從來只能旁觀。
莫擎天看着他黯然神傷,與他碰了碰酒杯,“辰熙,有些東西,是時候該放下了,再執着下去,只會傷人傷己。”
景辰熙一怔,默默地飲盡杯中酒,然後在晚上的餐桌上,他說出一個驚人的消息,“媽,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適婚女子,我想結婚了。”
景辰熙的話無疑是一枚炸彈,正在用餐的眾人齊齊停下來望着他,他曬笑一聲,“怎麼,聽到我要結婚這麼吃驚?我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
結果眾人的神情還是很凝重,葉初夏看着景辰熙,見次欲言又止,最後默默地吃飯,容君烈眸光輕閃了一下,心中倒是很高興,雖然他一直未能將景辰熙這個情敵放在眼裏,但是也怕他不結婚,總賴在他家纏着他的寶貝。
莫相離是最高興的,雖然兩個女兒都結婚生子,可是她到底還是想抱孫子了,吃完飯,就開始張羅相親的事,而反觀莫相離的興奮,當事人顯得很冷淡,什麼要求都沒提,只要求對方是個女人就行。
吃完飯,大家坐了一會兒,葉初夏困了,懨懨地靠在容君烈身上,一旁的小魚兒直接靠在景辰熙腿上睡著了。容君烈見狀,將葉初夏扶起來,說要回去。
莫相離挽留,“都這麼晚了,就在這裏住一晚吧,這開車回去再折騰,也得12點多了。”
容君烈見葉初夏掩着嘴直打呵欠,最終沒有堅持,抱她回房。
睡到後半夜,葉初夏身上滾燙,她小聲呻吟着,最後把容君烈吵醒了,容君烈按開床頭燈,就見她滿臉通紅,他伸手覆在她額上,燙得他一下子縮回手來,他搖了搖她,“小九,你在發燒,醒一醒。”
葉初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嚷着說渴,容君烈連忙去樓下給她倒了杯溫開水上來,她喝下后,又說頭痛。容君烈心疼得不得了,罵她:“讓你白天去玩雪,也不當心自己的身子,這會兒受罪了吧。”
話雖是這麼說,他還是去接了盆熱水給她擦身子,她身上還是燙得厲害,容君烈想將她送去醫院,她不肯,只說睡一覺就好。
他想起一些物理降溫的常識,便去樓下找酒精。一來一去的,將莫相離吵醒了,她走到客廳里,對正翻箱倒櫃的容君烈說:“你在找什麼?”
容君烈頭也沒抬,急道:“小九發燒了,又不肯去醫院,我找酒精給她進行物理降溫。”莫相離聽了心一緊,連忙跟着他去樓上。
那晚折騰了一晚,直到天亮時,葉初夏的燒才退了下來。莫相離回到房裏,景柏然自動自發地貼過來,咕噥問她:“去哪裏了?”
“囝囝發燒,折騰了一宿,剛才好不容易把燒退了,老公,其實容君烈對囝囝真的很好,昨晚她高燒一直不退,他急得臉都白了,好幾次都想將她送去醫院。”莫相離感嘆道,對於別人來說,他或許算不得好男人,但是對葉初夏,那是實實在在的好。
景柏然心情幾起幾落,最後卻是將她擁緊了,“睡吧。”
莫相離是真的困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擁着她的男人,卻了無睡意。他睜着眼睛,看着窗外晨光乍起,心裏想着,也許將囝囝交給容君烈,是個不錯的決定。
第二天起來,葉初夏只覺得全身酸痛,根本不記得昨晚自己發燒了,容君烈給她量了體溫,見她臉色恢復正常的紅潤,才微微鬆了口氣。
“以後再不許去外面玩那麼久了,昨晚嚇死我了。”想起昨晚的情況,他的臉色就直發白,她的體溫每隔半小時就上升一點,怎麼也降不下來,他差點就抱着她去醫院了,還好降下來了。只是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格外后怕。
葉初夏見自己真嚇着了他,軟軟地貼在他懷裏,一個勁的說抱歉,容君烈抱着她,“你現在是兩個人的身子,要格外注意保暖,媽說千萬不能生病,否則坐月子時有你好受的。”
他的語氣兇巴巴的,葉初夏聽着卻格外舒心,她窩在他懷裏,笑得格外幸福美滿。
………………
過完年,容君烈又開始忙碌起來,可是不管怎麼忙,他下班時間都會準時回家。葉初夏的產期越來越近,她的身子越來越笨重,行走也越來越不方便。
容岩的腿傷癒合得極慢,人老了,身體的各項肌能大不如前。白有鳳不計前嫌地去照顧他,兩人的感情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葉初夏看着,為兩人感到高興。
景辰熙的婚事也緊鑼密鼓地進行着,莫相離將Y市十大家族的里適婚的女人一字排開任他挑,最終,他選擇了城北梁家的小女兒梁念初。
見過梁念初之後,葉初夏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極深,她看似是個乖乖女,可是眼底時常會有着狡黠之光,或許這樣的女孩子,最終能夠贏得景辰熙的芳心。
晚上回去的時候,葉初夏跟容君烈說起她,讚美道:“梁念初很漂亮,尤其那雙眼睛像會說話一樣,辰熙的眼光真好。”
念初?容君烈不動聲色的想着,景辰熙的心思他豈會不明白,只可惜他們的血緣關係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否則有這樣一個強大的情敵,他還真的時刻防備着。“他真可憐!”
葉初夏沒有聽懂,容君烈也不再解釋,摟着她睡了。半夜時,她餓得發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容君烈被她吵醒了,問她怎麼了,她爬起來,說餓了。
容君烈連忙披衣服下床去給她做吃的,她睡不着,也披了一件衣服跟着去了客廳,看見容君烈在廚房裏忙碌着,她心裏暖暖的。容君烈一回頭,就撞進她笑意深深地眼眸,問她:“你傻笑什麼?”
葉初夏偏頭想了想,調皮道:“我在想自己找了一個好老公。”
容君烈聞言呼吸一滯,他沖她招了招手,她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他勾着她的脖子一陣親吻,葉初夏被他吻得氣喘吁吁,不勝嬌羞地捶他,“哎呀,你真壞!”
容君烈被她嬌滴滴的模樣招得小腹一熱,將她抵在牆上纏吻了許久,直到鍋里傳來糊味,他才鬆開她,急忙去關火。葉初夏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痴痴地笑。
容君烈本是給她做意大利麵,這會兒麵糊了,只好重做。
好容易折騰完,已經凌晨四點了,葉初夏吃完飯,等着容君烈洗完碗的功夫,又睡著了,容君烈洗完碗出來,就看見她躺在沙發上,睡得正熟,他忍不住輕斥:“也不知道回房睡,着涼了怎麼辦?”
預產期越來越近,容君烈已經全面大休,等着她的產期的到來。因為有了生小魚兒的恐怖經歷,越是到後面,容君烈越是緊張。反觀葉初夏,倒是淡定得很。
准爸爸手忙腳亂地準備生產用品與小孩子的衣服,葉初夏有了經驗,不慌不忙地指揮。預產期的前一周,容君烈陪葉初夏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很健康,可以考慮順產,容君烈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產檢時,葉初夏遇到同樣來產檢的郁馥心,她獨自前來,眉宇間竟是黯淡之色。許是沒料到會見到葉初夏,她愣了愣,隨即斂去了落寞,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產檢完之後,郁馥心提議去附近的茶座坐一下,葉初夏看了一眼容君烈,容君烈點了點頭。三人去了茶座,容君烈為了讓兩個小姐妹聊聊心裏話,獨自坐在卡座里,遠遠地看着她們。既不打擾她們的談話,又不讓她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落座之後,葉初夏看着對面有些抑鬱的郁馥心,笑問她:“怎麼了?都是准媽媽了,怎麼還悶悶不樂的?”
郁馥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遠處密切注意她們的容君烈一眼,“小葉子,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容君烈對你這樣好,他對你也念念不忘……”
“心腹。”葉初夏嘆了一聲,“我跟非凡已經過去了,而現在你才是要跟他白首到老的人。”
郁馥心咬唇不說話,她知道無論韓非凡心裏惦記着誰,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心遲早會回到她這裏,可是每當看見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拿着那張婚紗照百看不厭時,她心裏就難受。
昨晚她本來是去找他,問他今天有空陪她到醫院產檢,結果就撞見他抱着照片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當時就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搖醒,大聲質問他,在他心裏,到底是小葉子重要還是她重要?
韓非凡被抓了個現行,丟下一句胡鬧,就再不理她。他越是不理,她就越鬧得厲害,最後失手將韓非凡打了,韓非凡當時看着她的目光極是嫌惡,根本沒有半點溫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