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突生變故
當左連城和喬西婭夫妻兩人看到從山洞中走出來，渾身已被汗水浸的濕淋淋的蕭劍時，不由得同時驚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突破還順利吧，怎麼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多謝兩位關心了，一切都還很順利，只是過程中點痛苦，所以出了不少汗。”蕭劍見兩人都關心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尷尬一笑，接著說道，“我得換身衣服，這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也該洗洗了。”
“我這邊還有身衣服，雖然舊了點，卻也還算乾淨。你沿着左邊那條山路往前走，大約一兩里的路程，我可以看到一個小湖，你可以去那邊，將身上的衣服也一起洗洗。記得早點回來，我們等你一起開飯。”左連城從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套準備用來換洗的衣服，交到蕭劍手裏。
等到蕭劍清洗完畢回到山洞時，左連城夫妻兩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三隻烤得金黃金黃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錦雞。沒辦法，三人出門時，本來也沒想到會在山裏待這麼好幾天的，雖然帶了不少乾糧，卻沒有準備其他的炊具，現在只能將就着吃燒烤拌乾糧了。好在三人都有長期在野外生活的經歷，對這樣的生活早已習慣，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膩煩了。
“那位前輩留下的棋局，你研究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等到吃完晚餐，蕭劍在火堆邊烘烤自己剛剛洗過的衣服時，左連城來到蕭劍身邊坐下，開口問道。
“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那個圖形，是已經下到一半，而中途停下來的。你也知道，這圍棋雖然只有黑白兩色棋子，可裏面卻蘊含著萬千變化。如果不能識得棋局，貿然下子，不但無法將棋局解開，更有可能觸犯市內機關。”這幾天來，除了練功打坐，基本上就是坐在桌旁的地面上模擬棋子的走勢。蕭劍雖然在初中的時候，偶爾有空時也和同學們下過幾次，甚至還看過好幾本本棋譜，但那時的自己卻並沒有想過要從這方面發展，所以也並沒有深入研究。可沒想到自己剛一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大難題，竟然會和圍棋有關。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是非經過不知難”啊，早知會有今天，那當初自己怎麼也得多花上一點功夫，去研究研究基本古代棋譜了。
“要理解棋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棋局會不會和旁邊所寫的文字有關呢？對了，那一句‘開天闢地，唯我盤古’，說的是什麼意思？那‘盤古’又是個什麼東西？還有那‘炎黃’又指什麼？”其實左連城這幾天也一直在思考那幾句話，正在見蕭劍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便乾脆將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炎黃’是我們那裏神話傳說中最古老最聖明的兩個帝王，一個叫‘炎帝’，一個叫‘黃帝’。我們那裏的人都習慣把自己叫做‘炎黃’子孫。‘盤古’也是一個神化故事中的人物，相傳很久以前，世間一片混沌，天地不分，是盤古用自己的那柄巨斧，將混沌世界一斧劈開一分為二，‘開天闢地’說的就是這個神話傳說。”對於這些在小學課本里都能見到的人名和故事，蕭劍自然十分清楚。
“我倒覺得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如果那位前輩僅僅是為了記述這樣一個故事，那完全沒有必要如此鄭重其事地將他刻在石桌之上啊。你再想想，說不定會有所啟發。”
“開天闢地，唯我盤古，白乾黑坤，蒼生萬物，天地一統，世間大同。開天闢地，開天闢地……”蕭劍覺得左連城剛才的一番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不由得再次想起石桌上所刻的兩行小字來，喃喃自語。忽然間腦海中如同有一道靈光閃過，彷彿一隻大手突然將蒙住自己眼睛的黑布，一下子撕開，眼前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想通了其中關鍵的蕭劍頓時激動得一拍大腿，一下子從地上上跳了起來，興奮地抓住左連城的肩膀，兩眼泛光地說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左叔叔，謝謝你剛才的提醒，現在我明白了，那‘開天闢地’四個字，其實並不是在給我們講什麼故事，而是告訴我們這棋局其實就是‘開天闢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那“開天闢地”，不正是排在華夏古代十大圍棋棋局之首的第一大棋局嗎？虧得自己還是炎黃子孫，虧得自己還看過好幾本棋譜，前輩給了自己如此明確的暗示，自己竟然想了好幾天都毫無察覺，還得要與華夏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來提示，真是丟人，都快丟到姥姥家了。不過現在蕭劍腦子裏所想的可不是什麼丟不丟人的事情，他現在腦子裏充塞的全是興奮與激動，都快要將左連城緊緊抱住，在原地轉上幾個圈了。
“你想到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還真想看看，你把那棋局解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收穫呢。”見蕭劍滿面紅光，自信滿滿的樣子，做連城就知道蕭劍肯定是看出裏面的棋局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左連城也想看看，那前輩將事情做得如此神神秘秘，究竟背後隱藏着什麼驚天之舉。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那棋局要真的是‘開天闢地’的話，倒還真的是為我量身而作了。哈哈，雖然我以前沒下過幾盤圍棋，演一般水平的棋手都不如。可這“開天闢地”一局，卻是我讀過的第一本棋書上就記載了的，現在那一切都還在我腦子裏刻着呢。”蕭劍比左連城更是心急，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三人各自點燃一個火把，一齊來到石桌旁邊。一蕭劍並沒有立刻下子，而是靜靜的在石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摒棄凝神，閉上雙眼，在腦海里將那記憶中的棋局從頭到尾反反覆復地推演了好幾遍，直到將所有的步驟瞭然於胸之時，方才小心翼翼地從這裝滿黑色旗子的盒子中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枚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棋子，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走法，選定一個位置，往棋盤中當中輕輕點去。
誰知手裏的棋子剛一觸到桌面，整個棋盤突然間微微一顫，黑色棋子竟然在蕭劍毫無察覺之下嵌入了棋盤之中！同時一枚同樣似玉非玉，似玉非石白色棋子從盒子中自動飛起，快速地落在蕭劍剛剛落下的黑子前方，同樣嵌入了棋盤。
黑白兩子先後落下之後，還沒來得及等蕭劍做出任何反應，盒子中的六枚棋子突然先後飛出，在空中略做停頓之後，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左三枚右三枚，分別向著正站在旁邊觀看的左連城夫妻兩人電射而去！其去勢之急，快如星火，隱隱間還帶着絲破風之聲。
“快閃開！”不如其他的變化讓蕭劍大驚失色，當下大喝一聲，也顧不上許多，雙掌同時一揮，“雙龍探海”，一股強大的元力透體而出，這正在空中飛行的棋子猛拍而去。
蕭劍的反應雖快，可還是晚了一步，雙掌擊出的元力雖然成功地將其中棋子震離了先前軌跡，但那最先飛出的兩枚棋子還是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左連城夫婦兩人左肩，透體而過！還好蕭劍剛才提醒及時，兩人都是在第一時間將身子上旁邊一側，作出了本能的躲避，要不然現在被白色棋子傷到的恐怕就不是肩膀而是胸膛了。
受到白色棋子突然襲擊的左連城夫妻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伸手捂住受傷的肩膀，滿臉都是痛苦和驚駭之色。
“左叔，喬嬸，你們怎麼了？”見蕭兩人同時受傷，蕭劍一時大急，趕緊跑了過去，將兩人扶住。
“我們大意了，看來這石桌上刻的‘若非我族，妄動即誅’八個字，不僅說的是不是前輩族人不能動此棋局，連在一旁觀看也不可啊。”等到兩人將傷口包好，左連城才長嘆一聲，若有所思地說道。
“也許真是這樣，你看，剛才那盒中分明飛出六枚白色棋子，還在空中稍微停了一下，可是最終卻只是對我們兩人同時進行了攻擊，而一起在場的你卻安然無事。如我所料不差的話，剛才那六枚棋子之所以會在空中停頓，恐怕就是在分辨我們的氣息。”喬西婭面色依然有些蒼白，她是一個女子，同樣的傷勢，痛苦的感覺卻比丈夫嚴重得多。
“真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我就不會讓你們一起前來觀看了。”蕭劍見兩人都因為自己而突然受傷，心裏感到很是過意不去。
“沒事，我們傷的也還不算嚴重。你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這一場機緣，還真的只是屬於你一個人。先前盒子裏面只是飛出枚棋子，可能還只是對我們進行警告。若我們繼續呆在這裏，恐怕接下來還會發生更加意想不到的情況。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更好。”左連城並沒有責怪蕭劍，而是轉頭看看妻子，準備離開這個讓自己莫名其妙受傷的是非之地。
“那怎麼好意思，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走吧。總不能你們陪我進來了，我卻丟下你們不管吧。”蕭劍見兩人要走，頓時也沒有了興緻，想要一同離開。
“你就別矯情了，你還是留下來吧。這樣的機綠，可遇而不可求。再說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是一家人嗎，既然是一家人，這裏面的東西誰得到還不都是一樣？”喬西婭知道蕭劍心中想法，趕緊解釋。
“是啊，蕭公子，你不必介意的。我們是一家人，還要分什麼彼此呢。”祝連城見蕭劍還在猶豫，也是出言勸阻道。
“那，就先留下。等到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們。”蕭劍將兩人送出石室，看着他們兩人走遠之後，才又折回身來，抓起盒中黑色棋子，準備將接下來的棋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