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堪入眼
鄧梵音決定讓鄧鴻去套一套蘇默的口風。
“爹！”鄧梵音在書房找到了鄧鴻，“我想過了，我願意去和親。”
鄧鴻手裏的書差點沒拿穩，“什麼？和親？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見那蘇默？”
“爹，如今的局勢北強南弱，要是我能嫁給蘇默，也能為我鄧家在亂世謀得一席之位啊。”鄧梵音分析道。
“沒想到我兒竟想得如此長遠。”鄧紅自嘆沒有鄧梵音想得這麼遠，“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爹爹可是有什麼好想法？”
“梵音，如今朝堂上都是一些牆頭草，一個個地都想把自己的女兒獻給這北國的使者，我本不屑，但今日你這麼一說也有些道理。”鄧鴻繼續分析，“端午節就要到了，你姐夫打算請宮裏的太后做主，辦一場遊園大會。”
“遊園？”鄧梵音一聽，就不屑地說道，“陳榮軒就這點骨氣？就知道給北國來使送女人。”
“梵音，不許這樣說你姐夫。他也是無奈之舉。經過朝堂商議，若是能夠通過聯姻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鄧鴻無奈地說，“只是，我沒想到我的女兒，也會有此一天。”
鄧鴻本事不屑巴結北朝這些權貴的，但這幾日朝堂上的議事，大多數人都是主和不主戰。若是能通過和親來解決問題，那就可以避免戰爭，又能保全很多人的性命。說到底，平日裏的貴族，關鍵時刻都是怕死。
鄧梵音見鄧鴻失落，知道他有挽救南朝的心，奈何如今朝堂已經不堪一擊，貪圖享受已經成了一種風氣，“爹，你別這樣悲觀，我聽說那蘇默一表人才又是北皇的寵臣，能嫁給他，說不定還是一種福氣呢。”
鄧鴻無奈地說，“也許吧，既然你想去，你去收拾一下，為父親自為你畫像，到時候為父就把你的畫像呈上去。太後有意給蘇默看一看眾多閨秀的畫像，有意給他賜婚。我兒若是想去，憑我兒的容貌，再加上我鄧家的地位，能保我兒脫穎而出。”
鄧梵音點點頭，不一會，就換了女裝梳妝打扮了一番來到鄧鴻跟前。
鄧鴻點點頭，這才是她女兒該有的樣子，雖然還只有十三歲，但她完美地繼承了自己和王氏的優點，再過幾年，南朝第一美人的名號，定然又是他們鄧家的。
鄧鴻替鄧梵音做好畫后，就說道：“太後會先召見蘇默，給他挑選畫像，在後面的遊園會上，太後會再讓蘇默看中的女子與蘇默相見，至於誰能得到蘇默的歡心，就靠各自的本事了。我兒容色不輸當朝閨秀，才情……哎，為父後悔這些年沒有用心教你。”
“父親放心。女兒其實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早已精通。”鄧梵音向鄧鴻保證，“絕不會丟了父親的臉。”
鄧鴻點點頭，眼中有絲希望閃過，看來他們鄧家又要名動朝野了。
而鄧家父女在算計蘇默的蘇默此刻也得知了太后想給給他賜婚的消息。
蘇默鬱悶地問自己的貼身小廝，“吳達，你說，我怎麼無論跑到哪裏都逃不了太后要給我賜婚呢？”
“還不是公子您優秀唄。”吳達分析道，“就禮部尚書家那位夏小姐，還有將軍府、太師府裏頭那幾位小姐不是都對公子您念念不忘嗎？”
“你可別瞎說，我連人都沒看清楚他們長什麼樣，隔着個帘子，什麼也看不到。”蘇默覺得南朝太過注重禮教，要是在北國，根本就沒有這些帘子礙事。
“公子，那叫神秘。”吳達又提醒，“不過公子您不必擔心了，小的已經給您打聽清楚了，太后收集了各家閨秀的畫像，要給公子看畫像呢。”
“有什麼好看的。”蘇默其實根本不是想來娶妻的，可這南朝的貴族卻硬是覺得他缺個夫人，真是好笑了。
蘇默雖然口裏這麼說，但太後來請的那日，他還是恭敬地去了。
太後年事已高，這些送上來的貴女名字都聽過也見過，所以並沒有一一打開看這些畫像，她憑着記憶挑選了幾個不錯的閨秀畫像先掛了起來，其中就有魏微，謝可欣等人。
蘇默雖然早探得此事，但看到這滿屋子掛的十幾個畫像，還是裝模做樣地說道：“喲，太后，您這裏竟然掛這麼多仕女圖？”
太后笑了笑，“蘇公子，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一副能入你的眼的？”
蘇默又裝作認真地看了看，“恕蘇默才疏學遠，看不出什麼區別。”
太后一聽，這是不喜歡啊，便說道：“不要緊。”太后指了指還有一堆沒有打開的畫像，“那邊還有一些，蘇公子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的。”
蘇默嘆了一口氣，“太后的心意，晚輩也懂，不過蘇某覺得，這南朝的美人當如當年的沉香夫人一樣，才貌雙全。”
太后一聽，他竟然是喜歡沉香這樣類型的，正好，鄧梵音的畫像好像也送過來了，便說道：“沉香當年確實是才貌雙全，不過，今日她妹妹鄧梵音的畫像，哀家記得鄧鴻也差人送了過來。你等着，哀家去給你找一找。”
太后本不想讓蘇默看普通的鄧梵音，但蘇默說不定愛屋及烏呢。
太后正欲去找鄧梵音的畫像，蘇默阻止道：“太后好意臣就心領了，那鄧二小姐的容貌才情，在下也打聽過了。”
太後有些失望，“怎麼說？”
“鄧二小姐容貌才情甚差，不堪入眼。”蘇默簡短地評論鄧梵音。
太后一聽，早知道這鄧梵音沒法入蘇默的眼，便推薦，“其實，禮部尚書之女夏小姐與當年沉香倒有幾分相似，還有吏部尚書之女薛錦繡也是個可人兒，琴藝超群。中書令家的魏小丫頭，嗓子跟黃鸝鳥似的，兵部尚書家裏的謝可欣，舞跳得不錯。”
蘇默只是點點頭，沒有接話。
太后無奈，她也沒法硬塞個人給他，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
太后召見完蘇默，鄧鴻就差人到太后的宮裏打聽消息，原以為自己的女兒定然能脫穎而出，可沒想到竟然得的只是“容貌才情甚差、不堪入眼。”
鄧鴻沒氣死，這蘇默到底是什麼眼光，太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