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錢還是要命
“何老太，旁的不說，何翠花在咱們村裡說了多少齊鈺的壞話，咱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以前我當是何翠花為什麼呢，今天我可算是明白了。”
“大傢伙，我今瞧得真真的，今天上午何翠花親熱的送齊家人的親家出村，還特意讓妹妹去露了個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用想都知道了呢。”
齊鈺淡淡的說道：“周嬸子，李家已經不是我們家的親家了，我們的親事解除了。”
“哈，那就更說的通了。難怪何翠花之前那麼詆毀自家小姑子，原來是想方設法的想毀了齊鈺的婚事。”
何老太大聲反駁：“沒憑沒據的事，你胡說什麼，當心老娘撕了你的嘴。”
她家小女兒桃花一直在閨中嬌養着，何老太就指望着她能嫁個好人家，好給自己長長臉面。
不好的名聲真要是傳了出去，桃花以後可怎麼嫁得到好人家？
趙大蘭譏諷道：“現在誰人不知道齊鈺的未婚夫李文伯考中了秀才，多少人上趕着想去巴結。”
“你們何家人真實太不要臉，大女兒偷人，小女兒搶人家婚事，齊家人跟你們結了親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周嬸子和趙大蘭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幫腔，把村民的憤怒都煽動到了極點，眼刀子就像是瞄準了的箭羽，精準的射在了何家人的身上。
而齊鈺身上的那些污名，自然而然的被洗乾淨了。
不需要她多說一句話，自然有人打着正義的名聲為她出頭。
蕭庭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目睹着這一場鬧劇。
原本他打算為齊鈺出頭的，卻不想事情已經轉了風向，她什麼都沒說，卻已經成了村裏的好人。
而何翠花為自己從前刁蠻又刻薄惡毒的樣子，付出了代價。
“行了，都給我閉嘴。”
王樹根不耐煩地說道：“何老太，你簡直越說越離譜了。既然你說齊家人是婆家，那就先讓齊家說怎麼辦？”
齊老爹被氣狠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了一句話。
齊鈺當即說道：“我爹的意思是，浸不浸豬籠，我們沒資格說了算，因為這個人，從現在開始就不是我們齊家的人了。”
何老太瞪圓了眼睛：“你們齊家要和離？”
齊鈺一字一句的說道：“何翠花犯了七出之條，我們齊家有理由將她趕出去，其餘的任憑里正處置。”
“你敢？”
“為什麼不敢？索性大家都在，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齊鈺冷道：“何翠花在我們家作威作福，稍有不如意又打又鬧又拿銀子，這些我們都能忍。但是她背叛我哥，不守婦道就不能忍。”
“所以從現在起，你的女兒你領回去，我們齊家不要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立刻跟腔：“就是，何翠花凶的跟個母老虎似的，還跟一個娃娃搶雞蛋吃，誰家能容得下她呀。”
“呸，不要臉。”
“里正，要我說不浸豬籠也行，但何家人得補償我點什麼，不然我過不去這個坎。”
趙大蘭話音剛落，齊鈺立刻打蛇棍上：“我們家自然也是，多的不要，我們給出去的彩禮錢要退回來。”
此言一出，瞬間讓眾人嘩然。
當年齊家給何家的彩禮，可是二十兩銀子呢。
何老太死死的瞪着齊鈺，恨不得把她給扒皮削骨。
“老娘沒錢，我女兒是嫁給你家做媳婦的，齊輝沒回來，我看你們哪個敢開口趕她走。”
周嬸子張口道：“那就浸豬籠，規矩大過天，就算是齊輝回來也不敢說什麼。”
趙大蘭譏笑道：“只怕齊輝回來做的比這還狠吧，當初花了那麼多銀子娶回來的媳婦，不守婦道跑去偷人，人家在窩囊也是五尺高的漢子，不剁了你這女兒才怪呢。”
“趙大蘭，你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你男人勾引我女兒，哪裏會有今天的事？”
“何老太，你要不要臉，你女兒都跑到我家去偷人了，你還好意思說是別人勾搭她？”
趙大蘭氣瘋了，要不是旁邊有周嬸子拉着她，只怕要衝上去撓何老太一個大花臉。
“我男人有錯，就按照村裏的規矩辦，打斷腿趕出去，你女兒浸豬籠。”
此時，齊老爹也開口了：“我們齊家沒意見，一切都聽村長的辦，但何翠花讓我家這麼丟人現眼，當初那二十兩彩禮必須退回來。”
其實這些年，何翠花在齊家搜刮的何止二十兩，但那些都是糊塗賬，說出來也丟人，不過那彩禮銀子必須要回來。
當初何老太黑心肝，整整要了二十兩，把齊家家底都掏空了。就算要不回來全部，也得要回來一半。
“齊老頭，我閨女嫁給你齊家好幾年，當牛做馬好幾年，就算是賣肉的苦力也要值些銀子，你憑什麼要回彩禮？”
“何翠花在我家什麼時候當牛做馬了？我家沒有田，只有一塊種紅薯的地，還有一片菜園子，什麼時候輪得到她幹活？”
齊老娘哭着說道：“何翠花在我家吃了睡，睡了吃，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洗過，她在我家當祖宗當了好幾年，虧你也有臉說她當牛做馬。”
“何老太，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你女兒在村裡什麼樣子，大家都看得到，你少睜眼說瞎話。”
王樹根看不下去了，沉着臉說了一句公道話。
何老太被幾個人懟的沒話說，最後只能坐在地上撒潑：“那我不管，齊輝要是在家，我女兒也犯不着被別人勾搭，就是你們齊家的錯。”
“要錢沒有，要命你們把我們一家子推進河裏全都淹死算了。”
王樹根冷道：“既然你們什麼都不願意，那這大牛村也不住不下你們這一家了，何老太，限你明天就帶着一家人搬出大牛村，不然就別怪村民趕你們走了。”
何老太被這句話唬了一跳，他們的田和地，還有一輩子的家當都在大牛村，要是被趕出去了，哪裏還有還活路？
“就算你是里正，你也沒有這個權利，你敢這麼做，我就敢報官！”
“行啊，你去報吧，你看看縣官大老爺會不會把你這個為非作歹的大兒子下大獄，會不會把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浸豬籠。”
趙大蘭一臉譏諷的說道：“你別忘了，你兒子可是有犯罪前科的，這一回要是再見了大老爺，把他的所作所為在這麼一說，不下大獄才怪呢。”
被這麼一提，何老太的臉徹底垮了。
就連何大壯都嚇得臉色慘白，差點就尿褲子了。
那縣衙里的大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想想就覺得可怕，當即小聲道：“娘…不能報官…”
然而何大壯這麼一說，就等於直接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