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揭開謎底
林天昊一拍蕭守業的肩膀,笑着說:“嘿嘿,業兒哥啊,咱們倆雖然關心還算不錯,但這親兄弟明算賬,你說著診金要多少小錢錢吶?”
蕭守業彷彿早就猜到林天昊這貪財鬼會這麼說一樣,當即說:“診金和那些名醫一樣,出診五兩,行了吧?”
“嘿嘿,成交。”
林天昊伸了伸手,蕭守業一臉不情願地從懷中錦囊里取出一小塊碎銀子,放在林天昊手裏。
之後,林天昊就帶着唐甜甜,乘坐自家馬車前往蕭府。
這個蕭府和之前蕭淑貞的蕭府可不一樣,這可是宋國公的府邸,比秦瓊的胡國公府還要大氣、上檔次。
進了宋國公府,蕭守業一改平時在外邊的放浪,顯得規矩了許多,看樣子他在家裏扮演的角色是乖乖男。
在經過一條長廊的時候,有一個身形高挑、面容威嚴的男人恰好經過。
一看到男人,蕭守業當即對着他行禮說:“孩兒見過父親。”
眼前這個面容威嚴的男人,正是蕭守業的父親,宋國公蕭瑀。
蕭瑀林天昊是見過一次的,不過也吧知道為什麼,他本能地不想靠近他,總覺得蕭瑀是一個不怎麼好相處的人。
通過平時的了解,林天昊得知,蕭瑀脾氣又臭又硬,做事剛正不阿,經常因為一些事情衝撞李世民。蕭瑀多次被李世民罷免宰相之職,但沒過多久又會恢復,這說明他才是實打實的牛人。
林天昊和唐甜甜同時對着蕭瑀行禮,林天昊在低頭的時候,發現蕭瑀一直盯着唐甜甜看。
他的眼神……嗯,怎麼說呢,有點奇怪。
他看唐甜甜的眼神就好似一個長輩看待自家晚輩一樣,眼眸之中帶着絲絲溫情、祥和。
當然,蕭瑀在面對蕭守業的時候可不一樣,這兩種狀態一經對比,就感覺蕭守業是撿來的娃,而唐甜甜才是親生的一樣。
蕭瑀對着林天昊和唐甜甜微微點頭,之後就走開了。
至於唐甜甜如何診斷蕭守業的母親,也就是蕭瑀的正妻,林天昊並沒有過多關心,因為就連張仲珍對唐甜甜的醫術都讚不絕口。
他說唐甜甜在醫術方面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教過一遍,她就會牢牢記住,而且還能輕鬆舉一反三。
張仲珍認為,對於唐甜甜而言,眼下她最為欠缺的,就是行醫經驗。
這也是林天昊會帶着唐甜甜走家串門的原因,但同時也是跟這些高門大戶打好關係的基礎。
只不過,如果總不能一直都由林天昊自己接送,這樣很多時候,他自己就不能幹正事了。
從宋國公府出來的時候,唐甜甜一直低頭不語,林天昊見了,開口詢問:“甜甜,你怎麼了?”
“相公,愛妾一直覺得好奇怪。”
“哪裏奇怪了?”
“今天為夫人診治的時候,那夫人看愛妾的眼神好奇怪。”
“有多奇怪?”
“談不上多麼奇怪,久是感覺她眼神里很多事情要說,但是有沒有說出口,就是這樣的奇怪的感覺!!”
一聽唐甜甜這話,林天昊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
對於唐甜甜雙親這件事,可以說已然成了唐甜甜和林天昊之間的一個心結,畢竟上一次如花差點就死了。
雖然如花現在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但這個心裏疙瘩,恐怕以後再沒有辦法去除。
送唐甜甜回家之後,林天昊轉身又再次前往宋國公府。
然而,那小廝似乎已經料到林天昊會來一樣,引着林天昊前往一個偏院。
在偏院裏,蕭瑀早已經等候多時。
林天昊走上前,對着蕭瑀微微行禮:“晚輩林天昊,拜見宋國公。”
蕭瑀眼皮子微微一抬,飄了林天昊一眼:“你來慢了。”
“啊?”
林天昊不太明白蕭瑀這話的意思。
“按照我的設想,你應該在一刻鐘之前就會過來,但實際上你晚了一刻鐘。”
我去!
這蕭瑀竟然還是一個“老總”級別的人物,對時間看得這麼重。
林天昊抓了抓頭,笑着說:“是在抱歉,路上耽擱了。”
蕭瑀為林天昊倒了一杯酒,輕聲說:“我知道你的來意,不過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林天昊還真不清楚這蕭瑀要問什麼問題,微微點頭:“您說。”
這蕭瑀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冷漠依舊:“如果陛下要將公主下嫁給你,但要求是休掉現在的髮妻,你肯么?”
“這不廢話么?”林天昊很自然地說,“取了公主、休髮妻,那樣的傢伙畜生不如啊。”
蕭瑀並未沒有因為林天昊的話而動容,因為林天昊回答的時候顯得很隨意,顯然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蕭瑀正要開口呢,就聽林天昊說:“公主什麼的,如果情投意合,娶自然是要娶的,不過休髮妻就別做夢了。”
林天昊這般放肆的話,讓蕭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才問:“如果是聖上硬逼着你這麼做呢?”
“勉強是不會有幸福滴。”林天昊抖抖肩,“不過,如果陛下真要強制性那麼干,那就……”
“那就什麼?”蕭瑀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天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遇到任何事咱總不能硬着頭皮去頂啊。要用迂迴政策,想辦法解決不就行咯。”
這樣的話,蕭瑀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聽說,他微微眯起了雙眼,看向林天昊的目光顯得格外犀利:“這天下都是聖上的,一言九鼎,豈能說改就改?”
“這聖旨發出去,還能來第二道修改呢。這天下,就沒有一鎚子的買賣,關心在人。”林天昊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還在心,只要有這個心思,一切都好辦。
儘管這兩人的話似乎都不在一個調上,但蕭瑀的表情似乎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你此番又折回來,所為何事?”
林天昊這沒臉沒皮的性子,無論放在任何人面前,那都是使用的。
他當即笑嘻嘻地說:“嘿嘿,叔叔啊……”
“我與你父親雖同殿為臣,但並不算太熟悉。”
“哦,抱歉抱歉,是下官高攀了。”
面對態度冷硬的蕭瑀,林天昊仍舊是嬉皮笑臉地說,“不過,那個蕭尚書啊,下官這次來呢,是想問您一件事。”
“請說。”
“事情呢,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我的小妾就跟我提及一件事,她說著幾天,總有一個長相英俊、面容剛毅的老帥哥來我家小店。他點了一桌子酒菜,卻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小酌,想來那位老帥哥是宋國公您吧?”
林天昊這一口一個“老帥哥”,聽得蕭瑀心裏還是挺舒坦的。
“帥哥”這樣的詞彙蕭瑀是第一次聽到,不過一聽字面就知道其內涵。
蕭瑀乃是南朝時期“南梁”的皇子,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翩翩俊美的公子哥,儘管人老了,但英風不減當年,特別是那一身傲骨,可比所謂的直臣魏徵好多了。
別的不說,蕭瑀與同僚關係一直不怎麼好,而且屢次諫言李世民,惹得他經常怒火萬丈。
蕭瑀被李世民六次罷免相位,而他也是半年前才剛剛回到長安,再次被李世民恢復爵位,又封為尚書左僕射,從官職來說,這是實打實、名副其實的宰相之一。
眼見蕭瑀點頭,林天昊接著說:“下官請問宋國公這是為何?”
結果,蕭瑀酷酷地說:“無它,錢多爾。”
“我去,您這話着實拉仇恨啊。一個人一頓飯吃一百多兩,就是燒錢也不帶這麼燒的啊?”
“某覺得你家的酒菜甚合胃口,就多次了幾頓,這有何不可?”
“哎呀,您的話,我明白。不過,咱們都是男人,也不用那麼遮遮掩掩的,有些話就敞亮着說吧。”
林天昊知道,再這麼說下去,估計蕭瑀就會拿掃把趕他了,而且他也想早一點弄清楚唐甜甜的身世。
“宋國公,我呢,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子。按照你們文人的說法,我投機取巧、用某些奇怪巧技來獲得聖上和皇後娘娘歡心,從而換來現在這個從五品的虛職。”
蕭瑀表情淡然,他靜靜地聽着。
林天昊接著說:“儘管如此,但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也有所謂的底線。一般情況下,別人的事情我不會去理會,如果不是跟我又切身相關,也不可能會來找您。”
蕭瑀仍舊沒有開口,繼續聽着。
“拙荊想必宋國公也見過了,正如剛才宋國公對在下提的問題一樣,公主和髮妻,要選擇哪一個。”
林天昊頓了頓,接著說,“其實這壓根就不用選擇,只能有一個的話,肯定是髮妻。也許您覺得這話有點冠冕堂皇,畢竟陛下不可能將公主下嫁給我這樣的人。但就算真的,也不需要選擇,因為甜甜對於我來說,等同於我的性命。”
林天昊的話很簡單,還真沒有那些冠冕堂皇的詞彙。
蕭瑀微微點頭,對着林天昊說:“你的話,我都記住了,希望事實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那般。”
“那些都無所謂,我今天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這件事並非因為我自己,而是為了甜甜。”
接着,林天昊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蕭瑀。
一聽這話,蕭瑀當即拍案,他的手掌拍在石桌上,石桌表面沒有任何反應,但是石桌下邊的地面卻是“咔”的一個聲響,地面上的磚塊迅速龜裂而開,而且面積覆蓋了整個亭子!
沒想到這蕭瑀竟然也是一個內家高手!
“賊子竟然如此大膽,當誅!”
“豬不豬暫時先不管,畢竟我也沒有證據,不過今天特意來您這裏,我就是想知道甜甜的身世。”
“你妻子的身世與老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