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哎呀!討厭!!
林天昊沒有打擾唐甜甜,而是慢慢退出小院,前往一醉閣的后廚。
王思思屬於事業型女性,她的心裏有一半在林天昊身上,剩下的就是一醉閣。其餘別的事情,她一概不聞、不問。
見到王思思的時候,她正在品嘗一款剛剛烹飪出來的菜肴。
“相公,你怎麼來了?”
林天昊最近白天都在酒坊,兩人又分房睡,路線不同,王思思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林天昊了。
她揮退身邊的廚子,待廚子離開之後,整個人都投入林天昊的懷中,雙手很自然地環住了林天昊的脖子,將曲線美好的的身子完全倚靠在林天昊身上。
“相公,人家有些憋不住了呢!師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和姐姐都是新婦,與相公歡好的滋味實在太美了,妾身天天晚上都盼着相公每晚都滋潤那麼幾次呢!”
林天昊伸手在王思思的眉心點了點,笑着說:“你呀,好壞哦,真是我的小甜心!!”
王思思在別人面前,就是一個嚴厲的女東家,平時夥計、廚子要是犯了錯,就算是小武,她也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只有在林天昊這裏,才是小鳥依人,更像是個管賬的夫人!
“奴家就是相公的小女子,相公難道不喜歡么?”
林天昊的手,緩緩下放,在那高高隆起地方上輕輕順着,並在王思思的眉頭上親了一下,笑着說:“眼下離過年也沒多少時間了,你再忍忍,到時候相公一定讓你飛起來,一解相思之苦。”
這話讓王思思聽得面紅耳赤:“哎呀,愛妻聽相公的。”
林天昊將王思思緊緊抱入懷中,輕聲說:“對了,甜心這兩天怎麼了,我感覺她有點心事不寧,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王思思愣了一下,“姐姐在長安還有親戚嗎?”
林天昊一愣,不由得在王思思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一聽林天昊的解釋,王思思不由得橫了林天昊千嬌百媚的一眼,笑着說:“相公好壞,竟然還能想出這麼貼切的詞而來。”
“說正經的呢,你知不知道甜心發生什麼事了?”
王思思微微搖頭:“不清楚呢,奴也感覺姐姐這兩天好像有點怪怪,像是有心事。要不,相公跟姐姐談一談?”
“這丫頭不會說的。”林天昊有些頭疼地抓了抓頭。
“主人。”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如花的聲音。
林天昊和王思思不由地鬆開手,就算如花是唐甜甜的貼身侍女,王思思還是有些放不開,對着林天昊說:“相公,妾身去廚房了,姐姐那邊,你還是多注意一點,可別讓姐姐受了委屈。”
王思思和唐甜甜處得很不錯,二人從來沒有爭風吃醋過,這一點倒是讓林天昊感到很欣慰。
“嗯。”
待王思思離開,林天昊問如花:“如花,你不在家裏,來這裏幹什麼?”
“主人是不是在擔心大夫人?”如花開口問。
“對,你是不是也覺得甜心有點不對勁?”
如花點點頭:“那天,我和大夫人去東市置辦家裏需要的物件的時候,大夫人遇到了一個人。”
“誰?男的,還是女的?”
一聽唐甜甜是遇到人才變成這樣,林天昊的神經立即緊了起來。“一個男人。”
林天昊的皮都緊繃了起來,趕忙問:“對方是誰?多大的年紀,長得怎麼樣?”
“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佝僂着身體,長得比店裏廚子還要丑一些。”
如花也是毒舌啊,順帶把一醉閣的掌勺也給懟了進去,她繼續說:“那個男人坐在角落賣小物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他叫住了大夫人。”
“然後呢?”林天昊急忙問。
“他跟大夫人說了一些話。”
林天昊更加緊張了:“什麼話?”
如花想了想,說:“他一開始還認錯大夫人,喊大夫人叫婉娘。”
“婉娘?”
“嗯,他就是這麼叫的。大夫人說他認錯了,男人知道自己認錯了,他說大夫人長得跟他同村的一個女人很像,那個女人以前長得也很大夫人一般美,而且越看越像。”
聽到這裏,林天昊大概知道唐甜甜為什麼魂不守舍的原因了,這其中肯定牽扯到了她的身世。
林天昊問:“甜心有沒有說什麼?”
如花接告訴林天昊:“大夫人問那個女人在哪。”
“對方怎麼回答?”
“他說那個女人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
如花點點頭:“他還說,女人雖然失蹤了,但女人的男人還在,男人沒再娶過,一直獨身。”
“那個人有沒有說對方現在幹什麼?”
“好像生了病,一直躺在床上。身邊也沒什麼人照顧他,就是同村的人接濟一些湯粥,差不多快死了。”
如花的話,讓林天昊終於明白唐甜甜為何會這樣。
唐甜甜心思非常細膩,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林天昊知道她其實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世。
唐甜甜並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什麼身份,是富貴,或是貧窮,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哪怕對方都已經過世,她也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林天昊能夠理解唐甜甜的心情。
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緣由,林天昊今天不去酒坊,折身回家。
到家之後,林天昊發現唐甜甜正坐在院子裏繡花,儘管現在已經不愁吃穿,但她還是習慣性地會將空餘時間利用起來,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相公,你怎麼回來了?”
唐甜甜站起身,面色略微有些訝異地看着林天昊。
走上前,林天昊牽過唐甜甜的手,發現她那柔嫩的手指腹上已經有了三個血點,很明顯是繡花的時候,被針扎的。
林天昊滿臉心疼地看着唐甜甜:“甜心,以後啊,心裏有事一定要跟我說,知道么?”
唐甜甜半低着頭,久久地不敢出聲。
生怕是哪一句話說的不對了,再讓自己的相公生氣,難受,於是就選擇了沉默。
“你呀,性子柔弱,什麼時候都習慣地藏在心裏,要是相公我是個馬大哈,從來不關注你的細節,那你怎麼辦?每天都站着看天,然後繡花的時候刺到自己,走路的時候摔倒水溝里?”
“才、才不會像相公說的那樣,愛妻可從來沒摔進水溝里呢,哼!”
林天昊被唐甜甜這話給逗樂了。
說起來,唐甜甜的年紀也就只是一個高中生,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需要人疼愛和理解。
林天昊將唐甜甜攬入懷中,當著如花的面,親吻了那略微有些發乾,但觸感仍舊十分柔然的櫻唇。
“夫、相公……真人說,咱們還、還不能同房。”
“我知道,剛才那是給你的安慰呢,咱們走吧。”說著,林天昊牽過唐甜甜的手,就要出門。
“相公,咱們去哪呀?”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嘿嘿!”
林天昊賣了一個關子,笑着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從一醉閣回家的時候,如花就告訴林天昊,在唐甜甜不知道的時候,她偷偷地去找那個佝僂的男人,已經問清了對方的住處。
為了方便出門,林天昊特意買了一輛小馬車,馬車不大,只能勉強坐四個人,而車夫則是小武。
對方的住所是在長安城東面,出了“延興門”,沿着大道走了約莫個把小時,再拐入一條小道,林天昊來到一個名為“東來村”的地方。
這東來村並不大,稀稀落落地住着三十來戶人家。
根據如花問來的信息,小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個看上去十分破敗的院子前。
林天昊和唐甜甜下了馬車,發現有幾個女人從家裏走出來,隔着老遠看着。
“甜心,你和如花在這裏等着,我先進去看看。”
說著,林天昊推開有些破敗的籬笆門!這裏一共只有三間屋子,林天昊推開兩間發現裏面已有明顯的破敗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都漏了洞。
最後推開一個房門的時候,發現裏面躺着一個人。
林天昊的鼻子微微翕動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嗯,奇怪?
按理來說,如果這個房間裏躺着一個長期生病的男人,為什麼沒有那種病人的異味?
為什麼就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難道說自己想錯了?
別說是病人,大冬天,如果門窗緊閉,房間空氣不流通,就算是個正常躺着睡一整宿,房間裏也會有異味。
況且在這裏面的味道完全的跟外面不一樣!
可是這房間裏的味道很淡,至少並不濃郁。
好像是說不上來的哪一種味道,平淡而又特別。
看了一眼四周,室內有一扇緊閉的窗戶,單單靠那一點滲透進來的空氣來疏通氣流是不夠的。
儘管心裏有些狐疑,林天昊還是慢慢朝着眼前的一張木床走去,床上躺着一個乾瘦蒼老、臉色蒼白的男人。
看上去那麼的讓人心酸,一個孤家老人怎麼會在房間裏面了?
林天昊走過去的時候,男人微微地睜開了雙眼,他抿了抿嘴角,輕聲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