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84歲的未成年
第6章84歲的未成年
艾爾莎笑着對我說:“怎麼不說話?”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她,艾爾莎想了想說:“這樣吧,你錢差不多夠了,幫我贖身,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我不認為這麼一位魔法師大人,需要走這種程序,她想跑,剛才就可以跑了,肯定有其他問題,於是學着她的口氣:“大人,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送你進軍營審問一下,看看你到底什麼來路,怎麼樣?”
“你!”艾爾莎很生氣,但又無可奈何,事情更有意思了,艾爾莎把匕首頂在我喉嚨上,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殺不了你?這個盒子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
“好啊,你殺了我,然後自己走吧,我建議你晚點下去,樓下很多士兵,幾乎都帶着隨身的武器,晚點下去,喝醉的人會多一些,你生還的幾率會高那麼一點點。”我笑着說。
艾爾莎鼓着腮幫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放開我。”我開出了第一個條件,艾爾莎想了想,然後繩子鬆開了。
“姓名!”我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審問到。
“艾爾莎。”
“假的。”我猜到:“你的真實姓名,魔法師大人。”
艾爾莎看了看我,決定討價還價:“我不能告訴你,相信我,很多人都會受牽連你也撈不着好。”
她越不想說,我越感興趣,於是拍了拍床邊:“不說是吧?那好,脫光衣服,躺到床上去。”
艾爾莎立刻憤怒的說:“混蛋!!”
“說對了,要麼照做,要麼說出你的名字。”我笑嘻嘻的說道,名字而已,誰會犯傻真的去……
我猜錯了,艾爾莎丟了匕首,瞪着我開始脫裙子,我愣住了:“等一下!”
艾爾莎憤怒的瞪着我:“只要你能給我贖身,放我走,你想怎麼樣都行。”
“你贏了!我投降。”我舉起手,隨口問道:“你到底多大了?”
艾爾莎鬆了口氣,把脫了一半的裙子穿回去:“你不知道問一個女士的年紀,很不禮貌嗎?”
“小妹妹,你算女士嗎?”我看着這個極端早熟的小姑娘諷刺道,可是得到的答案,似曾相識。
“我不是小妹妹。”艾爾莎說道,她的語氣不是孩子式的倔強。
我愣住了:“精靈族?你跟歐格雅導師什麼關係?”
“我也是混血,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跟她又是什麼關係?你真的是她的學生?”艾爾莎問道。
難怪,一個長了張少女的臉,可都上百歲了,另一個長了張蘿莉的臉,估計也已經年近花甲,我嘆了口氣:“算是吧,具體情況我也不能說,你是不是要找她?”
艾爾莎點點頭:“我是奴隸,你必須拿到我的奴隸文書,如果我跑了,帝國就能查出我的身份,所以我既不能公開使用魔法,也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
“明白了,不過我要先聯繫歐格雅導師,聽聽她的安排,一會我就把你買過來。”我說道,反正錢是歐格雅給的,用來贖她妹妹,也算還人情了,這姐妹倆有血緣關係,可身材怎麼差這麼多?
艾爾莎點點頭,把盒子遞給我:“盒子還你。”
我接過盒子:“這到底什麼東西?”
艾爾莎笑着說:“我姐姐給你的吧?她沒告訴你?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擺弄了半天,也沒能打開盒子,只能遞給艾爾莎:“怎麼開?”
“你不會?我打不開的,有魔法封印,只能盒子的主人打開,你把手心劃破,按在盒子上,就能打開了。”
我拿起匕首,咬着牙在手掌劃了個小口子,奇怪,竟然不疼,也沒有血流出,我把手按在盒子上,盒子散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這次能打開了,裏面竟然是一個木雕的玩偶,精雕細啄,惟妙惟肖,我笑了起來:“玩具娃娃,歐格雅導師什麼意思?”
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是啊,她什麼意思,木偶上怎麼還有我的名字?詛咒我?
“這是替身傀儡,它可以替你抵禦傷害,如果傷的不致命,那麼傀儡也能自己癒合,但是癒合的速度非常慢,如果你傷到要害,傀儡就會毀掉代替你死一次,我姐姐竟然送你這東西,真是不害臊。”艾爾莎笑着說。
我仔細一看,傀儡的肩膀有一道刀口,還在流血,鼻樑上有個小口子,手掌也是:“厲害啊,這豈不是不死之身了?”
“是的,但是對魔法傷害無效,普通的外傷沒有問題。”艾爾莎笑着說,表情很曖昧。
“好心人啊,你為什麼說,歐格雅導師……”我笑着問,她那句‘真不害臊’,是什麼意思?
艾爾莎哼了一聲:“你自己問她去吧,如果她好意思告訴你的話。”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再次把盒子蓋上,盒子閃過一絲光芒,又打不開了,手心的傷口也不見了,艾爾莎看了我一眼:“好好保存,你挨幾刀不要緊,可千萬別傷到傀儡。”
“傷到傀儡會怎麼樣?”我問道:“我會受傷?”
“記着我的話就行了,不然你會後悔的。”艾爾莎說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走到桌子前,從包里拿出羊皮紙、羽毛筆和墨水:“來,你給歐格雅導師寫封信吧,我儘快找人送過去。”
艾爾莎點點頭,拿起紙筆寫了起來,我拿起另一根羽毛筆,也攤開一捲紙,想了想寫了起來:
-
敬愛的導師大人
見字如面,感謝您的慷慨幫助,我已順利加入王城16步兵師4團,歐根親王確實言而有信,他讓我成了一名軍樂團的笛手,不日,我師將揮軍北上,抵禦外敵,請不要為我擔心,有您為我做的替身傀儡,我將安然無恙,明年春暖花開,就能回師,到時再見。
因為機緣巧合,我遇見了您的妹妹艾爾莎,她不肯告訴我她的真名,不過我讓她書信一封,相信您看了就會明白,請您務必在下周以前,將她安置妥當,如需聯繫,請將信寄到我的營地,她也會在那裏。
您的大學生、小朋友
卡爾·丹克
我看了看信,覺得沒什麼問題,想了想,知道她喜歡聽主席的詩詞,決定默寫出一首,可主席詩詞無數,想來想去,最後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軍裝的衣袖上,又想到自己即將北行,於是又補了幾行:
-
又及:贈主席詩詞一首,希望你喜歡。
七律·長征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
這時,艾爾莎也寫完了,疊好遞給我,我皺了皺眉頭:“壞了,忘買信封了。”
“信封?什麼東西?”艾爾莎看着我問。
“把信裝起來的封套啊。”我比劃道。
艾爾莎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然後把我手裏的信奪了過來,折了幾下,我的信紙反面就成了封套,還把她的信也包了進去。
“這樣啊。”我恍然大悟,原來不用信封,只見艾爾莎毫不客氣的翻開我的背包,拿出封蠟、蠟勺和絲帶,用匕首切了一小塊封蠟下來,丟進蠟勺里,放在蠟燭上烤着:“拿着,等蠟化開,你個笨蛋,連信都不會寫。”
我無言以對,只能照做,艾爾莎拿起那捲絲帶,割下來一段,準備捆紮信件,突然她壞笑了一下:“我幫你看看,有沒有錯字。”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跳到一邊,把信打開了,我不滿的說:“嘿,有沒有公德心啊,那是我的個人私隱。”
艾爾莎可不管,她看完后突然皺起了眉頭,用手指彈了彈信問:“就這樣?”
“哪樣?”我莫名其妙的問。
“你寫的信,這就完了?”艾爾莎說道。
“還有什麼沒說的?”我也愣了。
艾爾莎翻了個白眼:“木頭,後面的詩詞是什麼意思?主席是誰?”
“秘密,不能告訴你,主席就是主席,是位偉人,你只要知道他受萬民敬仰就行了。”我說道,要是給她解釋清楚,我就得交代一切。
艾爾莎不滿的合上信,把絲帶繞了個十字捆好,打了個漂亮的結:“把蠟油滴到繩結上。”
我點點頭,小心的把滾燙的蠟油澆上,然後等蠟油凝固,艾爾莎看着我問:“你在等什麼?圖章呢?”
我知道還得在蠟油上蓋印章,蠟封沒破損,才能證明信件沒被人拆閱過,可我沒有啊,我搖了搖頭:“高檔貨,我可沒有,按個手印行不行?”
艾爾莎搖了搖頭,似乎很不屑,她拿起一個蠟封握在手心,另一種手又握着蠟燭台:“置換!佳麗斯艾爾!”
一陣金光閃過,蠟燭台似乎沒什麼變化,可她手心裏的蠟塊,成了黃銅的,還變了形狀,成了一枚圓柱形的圖章,艾爾莎把圖章蓋在即將凝固的蠟油上,抬起手后,蠟封就出現了一個圖形,上面是一支長笛。
“好了,這個給你,以後就當是你的圖章好了。”艾爾莎笑着遞給我。
“謝謝,挺好看的,你怎麼做到的?”我驚訝的問道。
“鍊金術,物質置換,能將物體塑型,我把蠟燭台中間的黃銅跟蠟封換了。”艾爾莎有點得意的說:“這可是高級法術,你個魔法學徒是不懂得。”
我想了想:“鍊金術?能不能把銀幣煉成金幣?”
艾爾莎點點頭:“當然可以。”
我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的可以做到,趕緊從錢袋裏拿出一枚銀幣:“試試看。”
艾爾莎不屑的笑了笑:“看着啊。”
說完,她接過銀幣,握在手心,又從裏面錢袋裏拿出一枚金幣,握在另一隻手:“置換!佳麗斯艾爾!”
一道金光閃過,她攤開手掌,掌心的銀第納爾真的成了金第納爾,我驚訝的接過來:“厲害,學會鍊金術的魔法師,豈不是吃喝不愁了?”
艾爾莎嬉笑的看着我,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頭白痴,我想了想:“另一隻手裏的……”
果然,她另一隻手的金幣變成了銀幣,我眨眨眼:“我就知道……”
艾爾莎笑的肚子疼:“別做夢了,鍊金術講求物質等價交換,一克金,就是一克金,永遠不會改變。”
我嘆了口氣:“走吧,收拾收拾,我帶你回去。”
為了面子,我故意把房間的卧具弄亂,搞出一幅大戰後的景象,然後背着包準備離開房間,回頭一看,艾爾莎這個騙子,比我還專業,她把頭髮也弄亂了,還故意扯破了一點自己的裙子,然後楚楚可憐的挽着我的手臂說:“你經驗挺豐富啊,我還以為你是處男!”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是個未成年的處女。”
“按照精靈族的年紀計算,120歲,才剛剛成年,容貌也相當於你們人類18歲左右,我84歲,確實沒有成年。”艾爾莎故意把稚嫩的胸部貼在我手臂上:“至於是不是處女,你試試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姐姐的。”
我甩開她的騷擾,哼,軍用機場:“姑奶奶,請自重。”
“呸!裝什麼!自重你會來這種地方?”艾爾莎瞪了我一眼:“鬼才信。”
我哼了一聲:“清者自清。”
艾爾莎噁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沒理她,推門出去了。
找到還在喝酒的卡加斯,讓他帶我去找妓院老闆,給這個84歲的未成年人贖身,卡加斯一聽,就愣了,把我拉到一旁勸到:“老大,玩玩就算了,不過癮你就包上一個星期,下周就得上戰場,你不是不知道啊。”
我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有個占仆師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此行有驚無險,沒事的,回來繼續。”
卡加斯一聽,立刻說道:“哪來的占仆師?給我也算算?準不準?”
“准,當然准,不過人家要開天眼,一年就一卦,我是命好,他才肯算的。”我信誓旦旦的說。
“他是騙子吧?要了多少錢?”卡加斯不信,其實我也不信。
“怎麼能說是騙子呢?他說跟我上一世有緣才算的,算完了還一個銅幣都沒要,轉眼就消失了。”我白了他一眼。
“這樣啊。”卡加斯開始有點信了:“我可提醒你,這姑娘別看新鮮水靈,你就是包上一個月,頂多2個金幣,可要是贖身,至少5個。”
這時候老闆走了過來,我本以為是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沒想到是個富態慈祥的美貌婦人,她笑着說:“艾爾莎別看年紀小,可也是我們這數得上姑娘。”
說著,老闆娘伸手把艾爾莎耳根的頭髮拉開,露出她耳朵,艾爾莎小巧的耳朵,竟然是尖尖的,跟兔子一樣:“她還有精靈族的血統,您要是看的上眼,想贖走,也不是不行,這樣吧,100枚金幣。”
靠,怎麼跟說的不一樣,這時候,卡加斯站出來說:“麗貝卡夫人,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這位大哥呢,別看年紀小,可也是魔法學院出身,在魔法學院認識不少人,艾爾莎,能跟着我大哥,也是她的福氣,這樣吧,5個金幣。”
麗貝卡夫人突然笑了起來,一臉的風塵相,她搖搖頭,口氣幽怨的說:“卡加斯,你也是常客,不能幫外人壓我的價啊,6個金幣,不能再少了,不然你們過一個月再來領人。”
我嚇了一跳,這價砍的,跳樓也得考慮重力加速度吧,這直接拍地上了,卡加斯沖我使了個眼色,艾爾莎重新拿頭髮蓋上耳朵,還踢了踢我的腳後跟,我立刻說道:“好,6個就6個,艾爾莎是奴隸,你得把文書給我。”
“這是當然,我雖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可從不欺客,請您稍等,我給您寫轉讓文書。”麗貝卡夫人滿意的說道。
麗貝卡夫人走後,卡加斯看了看我:“你可真捨得下血本。”
我笑着聳了聳肩,故意指着艾爾莎說:“話說包她一個月就得2個金幣,怎麼贖身才6個?這老闆怎麼算賬的?租出去三個月不就賺回來了?就算人家嫌貴,打個五折也是能回本的,薄利多銷嘛。”
果然,艾爾莎氣的臉都青了,卡加斯沒注意到,他擺擺手:“不一樣,她們有的是活不下去的可憐人,自願的,有的是欠債,被賣來的,賣身也是有契約的,假設說做夠3個月,就能還清債務,那一天都不能多,否則就是違法,姑娘們要是不想走,那另說,奴隸也是這樣,雖然不能成為自由人,可是如果被賣到這裏,那也得按照賣身的價格算,最多一倍,估計艾爾莎被轉賣時,也就5個金幣,麗貝卡夫人也只能從她身上賺10個金幣,弟兄們給你包了她的初夜,花了4個,你還想幫她贖身,那老闆自然就只能收6個金幣了,這是她的剩餘價值,剛才張嘴喊100,那是詐你,你要是不懂行,她就不講價了。”
我覺得這些法令真是很奇怪:“那我花了6個金幣買她,要是驅使她幹活,是不是也只能從她身上賺12個金幣?”
“哈,那可不一樣,你是主人,她是奴隸,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當然,你要是開妓院可不行。”卡加斯笑着說:“妓院嘛,有限制的,姑娘們願意,那是一回事,姑娘們不願意,那賺夠了錢,就可以走人,誰都不能攔着,奴隸也一樣,不過得有人願意贖,否則走不了,只能當傭人使,不能接客,但是通常不會存在這種情況,這年頭糧食貴,誰都養不起閑人,妓院都會把‘快到期’的奴隸賣掉,騙個高價,畢竟沒人知道她們還剩多少錢。”
我點點頭:“對了,你剛才管老闆叫夫人?她結婚了?”
卡加斯搖搖頭:“沒有,麗貝卡也是干這行出身,年紀大了自然叫夫人,行有行規嘛,你不會想……”
卡加斯看我的眼神都直了,我立刻知道這小子想歪了:“啊,隨口一問,隨口一問,你是怎麼把姑娘帶回營地的?”
卡加斯楞了一下:“怎麼帶回去?就這麼帶回去啊,沒人管的。”
我苦笑着點點頭,這種軍紀也是沒誰了,女人都能隨隨便便帶進軍營,這趟北伐我真的能活着回來嗎?
卡加斯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你可得儘快給她找個住的地方,這兩天是沒事,聽說開拔前,會整肅軍紀,那絕對不行。”
我點點頭,這姑奶奶,早送走早省事,多留一天都是禍害。
很快,麗貝卡夫人就拿着一大卷文書走了回來,卡加斯幫我確認了一下,我也付了8個金幣,多出來的,就是軍樂團喝花酒費用,這下好了,兜里只剩四、五十個銀鏰了,明天老老實實吃泡麵吧,靠,泡麵也沒得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