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姐
第四章小姐
“啊!”
慕輕歌尖叫一聲,然後‘嘭’的一聲,整個人跟一隻蟹似的,四仰八叉的陷在了雪地上……一動不動。
莫約過了片刻,她眼睛才眨動幾下,艱難的挪動四肢,卻發現原本已經夠弱的身子這會兒全身骨頭都將近移位了,微微一動就痛得她齜牙咧嘴,“誰這麼缺德啊,給姐滾出來!”
靠!
她這是得罪誰了,一來到這個世上,不但現在體內殘毒未清除,竟然還被人從高處扔下了兩次!
她估摸了一下自己方才降落的時間,運用自由落體運動定律,腦子大開幾位小數點計算了一下,得出的結果是她方才至少是從三四米高的地方被扔下來的!
三四米高啊!
如果不是心在地下全是剛落下沒多久的雪,她早就摔死了!
她,罵聲沒人回應,也不知道那人是走了還是怎麼樣,倒是四周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她聽到一個人驚呼了一句:“小姐!”
慕輕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拉住胳臂扶着站了起來,“小姐,您去哪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躺在這裏啊?奴婢都找了你快一個多時辰了,問遍府里所有人都沒見您,都快要急死了!”
“我……”
“啊!小姐,你怎麼全身都是泥?是摔着了嗎?”自稱奴婢的人驚叫了一聲,又氣憤的跺腳:“奴婢之前不過是想去廚房替您張羅一點粥點給您吃,便讓翠玉好生看着您,誰知我回來卻沒了您的影子!翠玉真是好生過分,都不好好跟着小姐!”
慕輕歌不動聲色,“先扶我回去再說。”她還有很多是事情要了解,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哦,好。”自稱奴婢的人一聽,趕緊扶着慕輕歌往一側走去,一邊走一邊提醒道:“小姐,這裏是台階……這裏是拐彎……”
兩人走了一兩分鐘,自稱奴婢的人便道:“小姐,到了,注意門檻……對,就這這樣。不過,小姐您好厲害哦,這一次竟然不需要奴婢提醒您抬高腳耶,以前每次都要的!”
兩人進了屋,自稱奴婢的人將慕輕歌扶着在一張凳子上坐下,然後吱吱喳喳個不停:“小姐您先坐着,奴婢先去點上燭火,您渾身的泥,衣袍也濕了,奴婢這就去讓人燒水一木桶水過來讓您泡一下澡。”話罷,她腳步匆匆的出去了。
慕輕歌也不吱聲,一直安靜的坐着,黔首低垂,睫毛輕顫,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自稱奴婢的人很快便回來了,瓷器磕磕碰碰一陣后,她端了一杯誰給慕輕歌,“小姐,您喝一杯茶暖暖身子。”
慕輕歌不答,道:“去將門闔上。”
“啊?”自稱奴婢的人第一反應個那是覺得很奇怪,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怎麼會在意門有沒有關?而且,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快快的跑過去將門闔上,然後再跑了回來。
慕輕歌垂着頭,正打算開口打探這個身體主人的各種消息,自稱奴婢的人便遲疑的問:“小姐,您方才是自己一個人摸索着出去透氣了么?是不是因為還在難過?”
“嗯?為什麼這麼說?我為何要難過?”
“小姐,您莫要騙奴婢了,奴婢知道您心裏的苦。”自稱奴婢的人如是說道:“段世子明明和你有着娃娃親,一個月後便要成婚了,二小姐卻總是找法子和段世子親近,段世子今兒更是說要和您退婚,一個月後要迎娶二小姐!”
“最過分的是,段世子要和你退婚,老爺和夫人竟然都不幫您,段世子開口易娶,他們也沒有反對!”
“幸虧段王爺知道了消息,趕過來攔着,不然段世子當即就下聘了!”
慕輕歌眨着眼,安靜的聆聽,聽到這裏,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試探問:“你說……爹他為何要向著妹妹?”
或許是慕輕歌表現出了幾分哀愁,自稱奴婢的人便義憤填膺的道:“還不都是因為夫人,夫人她不過是氣你佔了幕府嫡女的身份罷了。雖然前夫人已經去世,但是她才是老爺明媒正娶的髮妻,就算她現在就算是當家主母,您也一樣是嫡女,二小姐還是庶女,無論是婚事還是其他什麼事,都被您壓一頭!”
“因為這樣,夫人才處處看您不順眼,處處找茬,總在老爺面前道你的不好,再加上您的眼睛……”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所以,老爺便越發的不喜歡您了。”
聽到這裏,慕輕歌已經大概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了,然後又不着痕迹的套出了自己現在的名字竟然和上輩子的名字一樣,都叫慕輕歌!
她現在是幕府嫡女,七八歲時一場意外讓她雙目失明,自此鬱鬱寡歡的,自卑軟弱,她的一個丫鬟翠玉有時候都敢騎在她頭上。。
不過,她自小就愛慕着和有着娃娃親的段世子,卻不料段世子卻喜歡上了她的庶妹慕襯眉,揚言要和她退婚,迎娶慕襯眉。
名字的共同之處讓她頓有了一種歸屬感,想起自己打聽了很多,卻還不知道眼前這人的名字,便問:“你是誰?是翠玉還是……”
“奴婢是春寒啊!”自稱奴婢的人聲音好像有些委屈,“您不是說你早便能分得清奴婢和翠玉的聲音的嗎?”
“我頭有些暈一時間有些混亂……”慕輕歌說時有意無意的撥弄一下額前的頭髮,自稱奴婢的人立刻驚呼一聲,“啊!小姐,您,您頭上怎麼那麼多血啊?!是不是出去的時候磕碰着什麼了?”
慕輕歌頷首,“頭挺暈的,我……”
春寒很是擔心,連忙道:“小姐您受傷了頭暈怎麼不早說呢!您等着,奴婢這就去請示總管,讓他快些去叫大夫來!”話罷,轉身風風火火的就要走。
“回來!”慕輕歌擰眉,“我話還沒說完。”
“怎,怎麼啦?”春寒還是第一次聽道軟弱無依的小姐用這般硬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怔了一下,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今晚的小姐好像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