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終其一生
“謝謝。”出於喜歡，女子直接張口向男子道謝。
那一瞬間，女子的笑容明媚。
也不知為什麼那一刻女子明眸皓齒的模樣就這樣烙進了鄔卿的心裏……
戀愛的萌芽總是在不經意間產生……
次相遇后，兩人各自離開，男子到了更遠的他鄉，而女子卻背負着使命，開始了不斷的，無休止的修鍊。
多年之後，男子成了聞名天下的劍客，風屬性的天才，而女子成了天浩國地位尊崇的聖女。
再次相見。
“凌霜，我們可以在一起嗎？”男子的眼中帶着無比的認真。
這些年，他總以為當初他對她的感覺只是因為一時的驚艷，可是……這幾年他兜兜轉轉，卻發現，原來當時的感覺竟是最純粹，最真摯的感情。
“……不”看着他幽深的彷彿一下子就能讓她沉溺的眸子，她脫口而出的拒絕消失。
“好。”遵從本心吧，至少我要讓他知道我是愛他的。女子這樣安慰自己。
就這樣，兩個人就這樣在了一起，男子看到了女子為整個國家的付出，最終決定停止自己的四處漂泊，在朝為官，與女子共同守護這一方百姓。
可好景不長，終於，女子還是為了一方百姓走上了那條明知是沒有出口的路……
……
“霜兒！霜兒！！不……不...”依舊是昏倒時的姿勢，很明顯的，夢中的男子，十分的不安，英挺的劍眉皺起，額頭上也有冷汗不斷的冒出。
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透過來，輕柔的撫摸着男子，好似輕柔的撫摸，更像是無聲的安慰。
突然的，原本還在夢中呢喃的男子，睜開了雙眼，只是那雙曾經幽深的如同容納了世間萬象的黝黑眸子，此刻卻如一潭死水般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的，原來猶如失去了生命的男子，毫無波瀾起伏的眼睛，突然出現了起伏。
沒有任何徵兆的，男子突然之間踉蹌起身，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打開門，拚命的向火山的地方奔去……
凌霜，是凌霜，他感受到了凌霜的氣息，她一定還活着。
失去了靈力和精神力的男子，已經失去了一切的保護，尖銳的石子，一個個狠狠的刺穿着男子赤*裸的雙腳。
漸漸的男子走過的地方，出現一個個血紅的印記，在清冷的月光下顯的是那麼的凄涼，落寞。
可此刻的男子卻並沒有絲毫的察覺，依舊不管不顧的向前走着...
走出相府，穿過街道，來到佛緣司的門口，可並沒有看到男子心中希翼的身影，終於乾澀的眼中突然間變得濕潤。
可男子並不想就此放棄，顧不得早已傷痕纍纍的腳，向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小巷奔去，可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終於男子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腦海中女子離開前的誓言依舊曆歷在目，
“阿卿，等這次百年大劫得以解除，我便陪你踏遍這山河，你我不再理會世事，瀟洒度日，了此餘生可好。”
那一晚，月光輕輕地灑在女子嬌俏的臉上，男子能夠清晰地看到女子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羞怯，和希翼......
那也是他第一次挺到女子對他們兩個人的未來的期許，可現在，小巷依舊，那個他深愛的女子卻已經為了這寥寥世人，消散於天地之間。
再也控制不住的，男子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往日的清雋高貴消失殆盡，只留下掩飾不住的絕望和孤獨。
靈力盡失，修為盡毀，終究他傾盡一切，還是沒能換來與她多一刻的相守……
月光凄冷，樹影婆娑，可終究是沒有一處可以書寫出男子的絕望與寂寥......
不知何時，原來空無一人的小巷突然出現了一把帶着古樸花紋的匕首，幽幽藍光閃過，輕飄飄的在男子身邊停下，沒了森森殺氣，但是卻好像有了一絲絲的悲戚……
抬手接住匕首。
“是她讓你來找我的嗎？。”
似乎是為了回應，男子的話，原本已經安靜的匕首，突然之間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目光裏帶着溫柔，似乎是透過匕首上的盈盈藍光看到了那張早已鐫刻腦海的臉龐，男子道
“凌霜，是你讓它來找我的對嗎？……嗯？”
“嗡嗡...”
匕首發出嗡嗡的聲音，不知是在提醒男子斯人已逝的事實，還是為男子的悲戚而哀傷...
“好，你別急，我現在就跟着它去找你。我們說好了要執手天涯，我就知道霜兒從不扯謊。”
話音落下，男子故意忽略着自己心中的悲愴，和無論如何人都控制不住的眼淚，緊緊的將匕首捏在手中，踉蹌的站起身來繼續前進......
縱使知道，如若凌霜還有一息尚存，這匕首絕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男子依舊還是固執己見的繼續前行.......
日月交替，四季變化，原本身姿挺拔的男子已經慢慢的變的佝僂蹣跚。
貧瘠的沙漠，西下的落日，男人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后，終於倒下。
渾濁的眼中帶着絕望和無盡的悲涼望着不遠處已經缺失了一角的山峰
“霜兒,我這一世太過沒用，竟沒找到你，不過放心，來世我定會找到你的。都說天浩逆天而立，因此天罰嚴苛，魂不釋，誓不滅，從前我總不屑於這些，可現在卻覺得這天罰竟來的如此之好。”
說完男子用僅存的力量掐訣起誓
“若斯人已逝，必黃泉碧落隨之，若存幽魂一縷，必海角天涯尋之。”
在靈識上感到一絲牽引后，男子終於露出一抹釋懷的笑意。這次他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小霜兒了。
眼前的一切漸漸的變得模糊，男子終於不堪重負的倒在了身下的這一片黃沙中，合上了雙眸。
霜兒，你用這匕首中的魂力來護我在這荒野處自由行走，那如今我願以此祭換你我來世重識。只是不知到時我換了另一幅摸樣你是否還會認得。
手中的匕首滑落，在落地時閃過幽幽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