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要五個錢
醫館離這裏很近，因為花了錢的緣故，所以老闆很熱情的跟她們指路，喬菊爾禮貌的回以感謝。
約莫沒走多遠，就是一家醫館，人來人往，倒是挺熱鬧。
聽說鎮上僅此一家醫館，所有鎮子的居民都來看病，熱鬧到是正常的。
喬菊爾跟小花剛踏進門檻，就有一個消瘦的男子走出來，與她們說話。
男子看了看她懷裏的喬團團，隨即問道：“姑娘是過來給孩子看病的吧？”
那孩子的眼睛都被矇著，一看就是出了毛病，男人更確信自己的猜想。
喬菊爾皺眉，這是什麼個規矩，在門口就詢問病情，她以前怎麼沒遇到過？
她就想進去抓點葯，並不想跟隨便一個人就說真話，微微敷衍道：“嗯。”
旁邊的小花扯着自己的袖子，低着腦袋，臉上儘是紅霞一片，幸虧喬菊爾沒有說出來，不然她可要害羞的找個地方鑽進去。
回答完男人的問題，喬菊爾抱著兒子帶着小花往裏走，哪知道又被攔住了。
她有些不悅，對上男子討好的笑臉。
聽後者說道：“孩子的病情可拖不住，你要儘快看才行呀！”
也不知他從哪裏看出喬菊爾表情鬆動的，伸手指向排隊看病的隊伍：“您看，我有個堂兄受了風寒，不打緊的，你要是給我賞些錢那位置就是您的。”
喬菊爾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還真有個男人向他們招手，那位置確實挺靠前的，前面就兩三個病人，很快就能排到。
沒想到現在就有這種營生了，她倒是挺驚訝的。
如果能買到靠前的位置，她不介意花一點錢，不過問題是她現在沒錢，想要吃飽飯就得錙銖必較。
隨即搖搖頭說道：“我們不需要。”
不等那個男子在跟她們推銷，喬菊爾已經轉身帶着小花去排隊了。
在前面佔位置的那個男人已經快到頭了，推銷的當下有些着急，若是等他排到頭還沒接到生意，這個位置豈不是浪費了。
他咬咬牙，走向排在隊伍里的喬菊爾。
“姑娘，您看您家孩子都不說話了，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活潑，相信代表的意思你也明白，還是早些看病的好，只要五個錢，前面那個位置就是你們的了。”
喬菊爾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這年紀也不活潑代表什麼意思？”
見她裝傻重愣不想花錢，男子直接說道：“不說話不吱聲，多半是重病，若不提早看恐怕會……”
他本來想着，把病情說嚴重一點，是個當娘的都為孩子着急，自然也就願意花很少的錢買個靠前的位置。
可是這人卻不知道，喬菊爾只是敷衍他而已，其實懷裏的孩子根本就沒病，他這樣一說，反倒讓喬菊爾覺得他在詛咒糰子。
她想要發怒，沒想到糰子反應比他更快，直接轉過頭去，又矇著布條的臉對着男人。
他奶生奶氣的說道：“你才重病呢！在這裏嚇唬我娘親，再不走我就打你了！”
只見他的小臉粉雕玉琢，即使被布條蒙住眼睛擋住一塊，也不妨礙他的萌態。
皮膚白白的，小嘴紅潤有光澤，怎麼看也不像生病的孩子，倒是非常健康。
此刻他伸出小手握成拳頭揮舞着，真是奶凶奶凶的。
“你，你這孩子，哼！”
男人見他這麼健康，說起話來十分有活力，完全掀翻了他剛才的一套說辭，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拂袖離開。
在心裏還嘀咕着，一般這樣三四歲的孩子，就從沒有一個乖的，不是哭鬧就是要這個要那個，哪想到這孩子竟然這樣聽話，就乖乖的躺在懷裏，讓他都誤會了。
喬菊爾的目光看向前方，正好是那個佔位置的男人排到了最前頭。
老大夫沒抬頭在寫東西，另一隻手就已經拿着墊布放在桌案上：“把手伸過來。”
那個男人剛想走，可聽見老大夫讓他伸手，便乖乖坐下把手伸過去。
後者已經寫完了手上的方子，抬頭去遞給旁邊等候抓藥的人，沒想卻看到這個男人坐在對面，當即就沉下臉來。
“你怎麼還在？還不快走！”
從他的表情上，可以反應出他非常厭惡這個男人。
男人愣愣的站起來，想走卻慢了一拍，沒成想老大夫破口大罵。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這些身強力壯，不幹好事兒來我這排隊的，耽誤了多少人看病，延誤多少病情？”
“掙窮苦人錢的營生還好做嗎？你們賺來的錢可花得安心？快走快走，別讓我看見你！”
這老大夫平時脾氣就不好，看到這種事情被氣的不行，自然收不住心中的憤怒。
周圍的人都紛紛看向那個男人，有的還前後討論起來。
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那男人卻感覺他們在指責自己，心中非常的惱怒，本想轉到後面重新排隊，卻氣的直接走上前來。
做這件事兒餘下的一點心虛都沒了，全心都被惱羞成怒霸佔，他伸手直接一下拍在老大夫看診的桌案上。
“你個老東西！我也沒讓你給我看病，排個隊怎麼了？不是嫌我霸佔時間嗎？我今天就站這了，一個也別想看病！”
那潑皮無賴的勁兒一上來，擋都擋不住，真就伸手推了身後的病人兩把，叫他踉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
地方已讓出來，他就站在那裏不走，還隨意拿起老大夫桌案上的醫書看。
“我們還是走吧，萬一他們打起來怎麼辦，咱們明天再來吧……”小花兒弱弱的拽了一下看熱鬧的喬菊爾，低聲說道。
她本就膽小，以前又被人牙子抓過，受了不少苦才被賣出來的，王二狗對她也不好，早就讓她形成了心理陰影。
見到這種事只想躲得遠遠，連瞧都不想瞧，生怕惹上是非。
喬菊爾回頭看她，露出一個安定人心的笑容，同時也摸着懷裏喬團團的頭，溫聲問：“糰子怕不怕？”
“我不怕，他們又打不過來。”糰子很自信的說道，聲音一點都不小，害的小花怕前面的人聽到，趕緊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