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試劍
“什麼？這怎麼可能！”
“你一定是在逗我！”
青丹不信，其實這件事讓任何一個正常人聽了都不會相信。
徐楓自然明白，所以平靜道：“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逗你，可惜真不是。”
“這是你想出來逗我開心的新故事嗎？你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哈。”青丹絲毫不信。
這也太扯了。
“我沒騙你，對我來說，昨天是今天，明天也是今天，每當我入睡或者死亡，再次睜開眼時便回到了這一天的清晨。”
“而且每到夜裏子時，我就會直接睡着，無論我正在做任何事，在任何地方。”
“我嘗試了所有辦法，但是都沒法擺脫這時間輪迴一般的詛咒。”
“大概在第二年的時候，我在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開始嘗試如何破解這個牢籠，我幾乎嘗試了任何辦法，你可以想到的任何辦法。”
“我曾絕望過，瘋狂過，甚至為了打破輪迴跳進過三大禁地之一的赤煉山口，結果依舊是不斷的重複這一天。”
“我去禁地墨河川里洗過澡。”
“還在禁地青台山上烤過鳥。”
“我甚至掌握了玄界所有的種族語言，認識百千種文字，煉丹，佈陣，劍道，神通，符道，悟道，六道皆通。”
“但是什麼都沒用，在瘋狂絕望后，我乾脆將自己的心神全部投入到探索研究中，我想試試在這輪迴中，用一天時間我能了解玄界多少秘密。”
“在我困在輪迴的第二年的某一天，心血來潮之下，我忽然將那一天的所見所聞全都記錄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會記錄下一整天發生的事情，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並且將自己的經歷和遭遇的狀況記錄清楚。”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可能只是想證明自己真的存在過吧？”
徐楓雖然說的是一句自我懷疑的話，但是他的語氣卻平靜道彷彿在講述另一個人的故事。
這讓青丹有些不安。
此時的徐楓，讓她感到了一絲陌生。
不過，青丹瞥了徐楓一眼，萬一這傢伙是在演技爆發整自己呢？
要不......配合一下試探試探？
“你......有沒有去問過宗主他老人家？天玄眾多太上長老可都是道魂境大能，他們沒準有辦法解決。”
徐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他又怎麼會想不到？
“雖然你說的已經很逼真了，可是我還是......”
青丹想說自己無法相信，但是徐楓卻已經在她之前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無法相信，來，我展示給你看。”
徐楓說著拉起她的手，朝着山下走去。
青丹臉色微紅，任由徐楓拉着自己，嘴裏疑惑道：“去哪啊？”
徐楓隨意道：“去教訓下李秋水，然後去參加內門大比，讓你看看證據。”
青丹快步和他並肩：“說好了，你要是說的事情對不上號，我可不饒你。”
徐楓輕輕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流露，簡直和那些宗門內的千年老怪們一樣，目光彷彿可以看透人的心。
很快，一道紫影從山腳向上而來，看着徐楓二人的時候正要張嘴，就被徐楓打斷：“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神子峰護衛孫戰一臉懵逼的看着二人走下山去：“啊？我還什麼都沒說啊。”
青丹轉身對着他做了個鬼臉：“你們就合夥起來騙我吧。”
孫戰更加茫然了：“我？我做什麼了我？”
“先說好了，你提前告訴我，既然這一天你已經經歷過了很多次，那麼李秋水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你肯定記得吧？說，一會要是對不上，把你揍成豬頭！”
青丹挽着徐楓的胳膊道。
徐楓微微一笑，風輕雲淡道：“場中弟子八十有二，內門四十人，親傳四十二人，其中蘊神期八層有十三人，七層有......”
“李秋水實力蘊神進入五層，劍意大成，凝練出一縷劍勢，劍勢範圍三丈三尺三，劍意為兩種，秋意和水意，秋意肅殺，水意連綿......”
“他融合兩種劍意，化為秋水......”
“劍氣可一化萬分......”
“他會先給我行禮，再給你行禮......”
“他會說自己是為了試劍......”
“等我給他點明劍道真意，他會領悟我的意思，承認自己是為了北宮宛而來......”
“還要再說嘛？”
徐楓瞥了眼青丹。
青丹這時候臉色已經有些凝重了，因為徐楓說的實在是太過詳細，就彷彿他真的是親身經歷了一般。
青丹甚至已經開始思考，如果徐楓所說為真，那麼她該怎麼辦？
餘下的事情青丹甚至不敢深想，她只能不斷告訴自己，徐楓是騙自己的。
而且她真的希望，徐楓是騙她的......
如果徐楓所說為真......那他這五千年是怎麼過來的？
想到這裏，青丹不由的抓緊了徐楓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徐楓心中嘆息，卻依舊平靜。
五千年不斷重複，足以讓一個人瘋狂了。
而他，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限。
忽然間，徐楓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漣漪。
如果自己真的崩潰了，青丹怎麼辦？
還在等着自己去找的母親怎麼辦？
‘不行，我還不能倒下，還有太多的人在等着我，還有太多的人視我為希望’
很快，徐楓雙目恢復冰冷平靜，而在那平靜之下，是火山，是無限的瘋狂和絕望。
但，他生生將這一切都壓了下去。
“李秋水呢？小秋水，你瘋了不成？！”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徐楓的思索。
徐楓微微一笑看向青丹，這丫頭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開口乾擾了。
“見過神子師兄，見過親傳大師姐。”一白衣勝雪的青年抱拳道，隨後對着青丹歉意一笑。看向徐楓。
其周圍前來觀戰的眾弟子們紛紛見禮，青丹神念一動，清楚的感知到，八十二人不多不少。
他們的修為，也和徐楓所說.....一模一樣！
青丹心中一顫，聽李秋水輕聲道：“神子師兄，秋水近日偶有所得，悟出劍勢，特來請教師兄，只為試劍。”
青丹的心越來越沉。
‘不可能，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我問你，劍修真意為何？”
沒有理會發獃的青丹，徐楓率先一步朝着李秋水走去，同時口中問道。
李秋水微微一愣，剛要張口，就聽徐楓道。
“寧在直中折，不在曲中求，你明白嗎？”
李秋水微微沉默，隨後洒然一笑：“秋水為北宮師姐而來，請師兄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