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不擇手段了吧
這個時候,蘇藝晴聽到了手術室的門慢慢地打開。蘇藝晴躲在一邊,悄悄地探了探頭朝外面看了看。看到了宋以珩手上抱着蘇樂童,慢慢地朝手術室的門走了過去,而他的身後還跟着宋鎮世和穆寧慈。
宋鎮世手上拿着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懊惱地說道:“我是個廢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用我的骨髓去救這個孩子。”
穆寧慈神色悲傷地說:“老宋,你不要那麼說,你已經付出了很多了。當年你,個鶴之捐了骨髓,導致身體一直不好。”說著偷偷地擦拭着眼淚。
“我的骨髓有什麼用,鶴之還不是又發病了。”只是這段時間,宋鎮世好像蒼老了許多。
雖然,宋鎮世不待見自己。可是這會兒,蘇藝晴卻同情他,那麼老了,身體還一直不好,兒子和孫子卻同時得了那麼嚴重的病。如果都治療不好,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以珩!謝謝你願意救這個孩子。”穆寧慈千謝萬謝着。
“哼。”這個時候,宋鎮世冷冷一哼:“那不孝子也不知道到到哪裏去。一點也不聽話,非跑去跟姚霸雄的公司當什麼總裁,非和宋氏對着干。早知道……”說到了這裏,宋鎮世看了看穆寧慈,瞬間不再說話。他知道,再說下去,可能會傷到了穆寧慈的心。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安全通道門后的閻鶴之緊了緊拳頭。直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當年給他捐骨髓的人是宋鎮世。
“你沒事吧?”蘇藝晴看着閻鶴之臉色陰沉地,壓低了聲音問了問。
閻鶴之鬆開了手指,搖了搖頭:“我沒事!”
“以珩啊!如果你害怕為難的話,現在後悔都來得及。”穆寧慈抱着樂童,雙眉緊蹙着。
宋以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慈媽,都到了什麼時候還說這樣的話。”說著伸手安慰了一下穆寧慈:“你們在外面等我們出來。”
蘇樂童緊緊地抱着宋以珩,把臉貼在了宋以珩的身上,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奶奶,爺爺!等我們回來。”
蘇藝晴聽着樂童的聲音,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樂童這孩子,那麼懂事,為什麼要讓他糟這種罪呢。
手術室的門緩緩地關上。宋鎮世和穆寧慈還守在門外等着。
“唉!”穆寧慈長長地嘆了一聲:“如果鶴之也在就好了,如果他也在,就能同時進行手術了。本來這次手術就是宋以珩給他們兩個人捐骨髓的。”
門外的蘇藝晴聽言,目光震了震,驚訝地看着閻鶴之,他竟然放棄了接受骨髓移植的手術?離家出走?
閻鶴之淡淡地看了蘇藝晴一眼,並不意外她那驚異的眼神:“多為一個人捐贈骨髓,就多了一份風險,宋以珩舊傷未愈。讓他同時給我們兩個人捐骨髓,就是增加他的危險。”
說著慢慢地把門關了上,目光深情地看着蘇藝晴:“你不用為我當心,像我這樣的人早就看透了生死。”
蘇藝晴指甲掐着手心,讓自己清醒一下。原來,閻鶴之一直在替他們着想。
“對不起,我誤會了你。”蘇藝晴低下了頭,拘謹地捏着手指。
突然,她抬起了頭,用充滿希翼的眼神對上了閻鶴之:“錯過了這一次,也許還有下次機會。”
閻鶴之翻滾了一下喉嚨,苦澀得眼睛發紅:“藝晴,我知道你上最善良的,你不用替我當心。”說時大手握住了蘇藝晴的手指:“藝晴,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蘇藝晴感覺到了閻鶴之手指的冰冷:“你說!你說。”
閻鶴之深吸了一口氣:“藝晴,你能陪我一下么?”
“嗯?”蘇藝晴疑惑地看着閻鶴之。她都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當初差點和她結婚。
“陪我再去一次遊樂場。”
三年前,閻鶴之帶着蘇藝晴去遊樂場,就是在那一刻,看到了蘇藝晴那種純真的樣子,才慢慢地把蘇藝晴藏進了心裏。當初,他跟蘇藝晴求婚,一方面是因為穆寧慈的逼婚,還有一方面是真心的。
蘇藝晴猶豫了一下,把手抽了開:“我……”
“我都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難道你就不能答應我一下么?”閻鶴之的樣子,近乎低聲下氣,他懇求着蘇藝晴。
蘇藝晴咬了咬牙,答應了閻鶴之。
閻鶴之嘴角扯了扯,帶出了一抹釋然的笑:“謝謝你,藝晴!”
………
蘇藝晴看着手術室的門,等了許久,知道了藍雨澤不斷地打來電話,她才肯離去。
她和閻鶴之兩個人下樓梯,一前一後地,蘇藝晴看着閻鶴之扶着牆,步伐有些輕浮虛弱。不禁擰了擰眉毛,說道:“鶴之,你會沒事的。”
只見閻鶴之頭也不回,懶懶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什麼。
……
走出了醫院,蘇藝晴遠遠地看到了藍雨澤就在車裏面等着她,並伸手招呼她上車。
蘇藝晴上了車,在副駕駛上坐了下,邊拉這安全帶,邊問:“你說,今天有很多事情,那……現在你要帶我去哪裏?”
藍雨澤側着臉狐疑地看着蘇藝晴:“我都看到了。”
“啥?”蘇藝晴心虛了一下。藍雨澤說過,閻鶴之和姚霸雄有關係,閻鶴之也是被懷疑的對象,如果將來要調查姚霸雄,也要從閻鶴之身上下手。
“我看到了你餓閻鶴之一前一後地出來了。”藍雨澤說著踩動了油門。
“沒什麼,樂童是他的兒子,他偷偷地去看樂童,也是正常的。”蘇藝晴手捏着安全帶,無奈地呼了一口氣:“我發現閻鶴之並沒有什麼惡意。”
“哼。”藍雨澤冷哼了一句:“你知道宋以珩為什麼那麼討厭閻鶴之么?”
蘇藝晴不解地看着藍雨澤,只見藍雨澤一談起閻鶴之時,一臉的不屑。看來,藍雨澤也是一樣不待見閻鶴之。
“你知道當初為什麼宋以珩會掉進山洪裏面么?他本來是可以安安全全地躲過那場災難的。”藍雨澤從小和宋以珩是同學,兩家又是世交。很多事情,藍雨澤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當藍雨澤說道這裏的時候,蘇藝晴隱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當年就是閻鶴之把宋以珩給推進了洪水裏面。”在道路的拐彎處,藍雨澤轉了一下方向盤,心裏的憤慨,讓他差點和迎面而來的車,撞了個正着。
蘇藝晴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藍雨澤。
“所以說,你以前所受的痛苦,都是閻鶴之帶給你的。如果當年宋以珩沒有掉下水的話,被姚霸雄救起來的人肯定是你。”
藍雨澤帶這譏諷的口吻:“知道了這個事情,你還覺得閻鶴之可憐么?”
蘇藝晴薄唇微扯了一下,心裏卻是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就算宋以珩多討厭閻鶴之,他多不想讓自己跟閻鶴之在一起,可是宋以珩從來就沒有跟蘇藝晴說過這事情。
“對不起!”蘇藝晴扶着發疼的額角:“讓我……消化一下,你剛才說的。”
……
車緩緩地駛入了一間酒店停車場內。藍雨澤下了車,走到了蘇藝晴的車窗前,敲了敲蘇藝晴的車窗玻璃:“怎麼樣?”
蘇藝晴抬起了頭,愣了愣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見姚霸雄。”藍雨澤說這為蘇藝晴打開了車門:“我們兩個人要結婚,你必須跟姚霸雄說一下吧。”蘇藝晴一想到被姚霸雄暗算,心裏悶着一萬個不樂意:“你怎麼沒有跟我商量一下,就帶我來見他。”
“嗯,跟你商量后,你還不直接拒絕了。而且,你看……”藍雨澤指着酒店的大門:“這件酒店的東西很好吃,你要不要進來取經。”
藍雨澤一想到吃,臉上即可掛上了那種迷糊的笑容。
蘇藝晴有的時候真搞不懂藍雨澤,這個人有時候會有點傻乎乎的,特別是吃到美味食物的時候,可是有的時候他卻精明等讓人畏懼。
“走吧。”拉起了蘇藝晴的手,藍雨澤盡量讓自己和蘇藝晴顯得親密。一路上還不斷地向蘇藝晴介紹着這家酒店好吃的菜色。
兩個人上額電梯,走到了一處包廂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蘇藝晴退了退,有種想要臨陣脫逃。
“不許走。”藍雨澤拉住了蘇藝晴:“你忘記了我們的計劃么?”說著壓低了聲音:“你要讓姚霸雄相信我,就只能靠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間包廂的門慢慢被打開。姚霸雄那帶着狐狸般狡詐的臉出現在了門內,一看到了藍雨澤牽着蘇藝晴的手,立即眼睛亮了亮:“哎呀!藝晴!你們來了!快點進來。”
蘇藝晴臉色沉了下來,就算是親生父親,她也不會忘記,他是如何利用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蘇藝晴硬着頭皮走進了房間的門,發現了裏面坐着的另外一個人……姚沐嵐。
姚沐嵐陰險一笑:“姐姐,姐夫!你們來了。”
每次蘇藝晴看到姚沐嵐那張虛偽陰毒的臉,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藝晴拉了拉藍雨澤的手問:“你把她放出來的?”
藍雨澤笑了笑回答:“必須的,我小姨子啊!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必須把她放出來啊!”
蘇藝晴蹙了蹙眉頭,這會兒,她覺得藍雨澤比姚沐嵐還虛偽可怕。甚至能用“不擇手段”來形容了吧。
“姐姐!姐夫!你們坐!”姚沐嵐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笑得五官都要堆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