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末路聯盟
西京基地表面上還是軍隊在管理,但整個基地最有聲望的卻是末路聯盟。
作為國家重要省會,西京一直有重軍把守,末日第一時間就組織起了有效反擊。大部分人都被軍隊接到了基地。
所有房屋都被緊急徵用,積分政策出台。
想有地方住?可以。租一居室一天5個積分,兩居室10個積分,3居室20積分,逐步增長。
想有東西吃?也可以。一個饅頭1積分,一瓶水1積分,一袋方便麵2積分。
金錢已經不再是流通貨幣,想要什麼都要積分,不然就是私下裏以物易物。但私下交易得不到任何官方給與的安全保障。
只有所有直系親屬和三代以內旁系親屬都不在世的60歲以上老人和14歲以下小孩每人每天可以免費領一個饅頭半瓶水。
而所有成年人必須參加外出清理喪屍和收集物資的活動才有積分可拿。
這才是末世啊!
物資是有限的,怎麼可能無限發放?
但隨着末路聯盟的到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們每天中午和晚上會進行兩次施粥,所有60歲以上老人都可以來喝到飽!可不是稀粥!是肉香四溢的肉粥!
至於14歲以下小孩,末路聯盟免費為您撫養!
把孩子送來末路聯盟,自此吃喝不愁!快樂成長!
但末路聯盟是會對孩子們進行軍事化管理訓練的,世界末日都來了嘛,這也是為了孩子好,想來家長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想問問捨不得孩子吃苦又想孩子吃飽怎麼辦?帶孩子去蹭粥行不行?大哥大姐!有必要嗎?都世界末日了,您這真是慣子如殺子啊!
“這可真是難以置信啊……末路聯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居然這樣菩薩心腸?”坐在他們一份五連包方便麵換來的兩居室巴掌大的客廳里,杜贇依舊久久回不過神來。
朱鳶卻擰緊眉頭,“他們哪裏來的這麼多糧食?”
“沒錯,米也就罷了,這麼大量的肉,是怎麼做到不變質的?”崔禹安卻不太相信仿若救世主一般姿態的末路聯盟。
末日也不過半個多月,什麼人有能力組建這樣大型的組織?還擁有這麼多的物資?
偏偏他還大大咧咧的把這一切擺在了明面上,這豈不是猶如小兒抱金過市?但他卻沒招來任何禍患!
是幕後之人實力過於強大?還是這個組織背後勢力深不可測?
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容小覷。
“算了,這一切與我們無關,當務之急,是打聽車站和鬼域的消息。”朱鳶食指敲擊桌面,“明天我們兩個人外出做任務,另外兩個人就留在基地打聽消息。”
“我去!”
“我去!”
崔禹安和杜贇同時開口,朱鳶卻搖頭,“明天穗穗和我去。基地這麼多人出去相對安全,正好適合穗穗練手。”
趙穗兩眼發光,緊緊壓制着上翹的嘴角,小雞啄米一般迅速地點了點頭。
朱鳶又轉而打量崔杜二人,“你們也很弱,之後半個月我輪流帶你們三個出去。”
“半個月?”
“如果半個月都還沒有車站的消息,我們就不得不儘快啟程。”
四人對於難以捉摸的前程不由得情緒都低落下來。
車站,到底在哪兒呢?
地下研究基地。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對着顯微鏡仔細觀察。
“教授,鬼域的刷新地點都已經確定了。但十五號鬼域還是沒有消息。其中五號、九號、十八號鬼域已經達成一次通關,五號、九號已經刷新,十八號還差六天。”英姿颯爽的女人恭敬地將手中薄薄一疊A4紙遞上。
她身着純黑色緊身皮衣,嘴唇是天生的鮮紅。背着一把古舊的長弓,整個人就像一隻敏捷的獵豹。
“小凌啊,別這麼嚴肅嘛!”這白大褂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面色和藹,明明臉上皺紋都沒有一條,跟“老人”這個詞沾不上邊,卻竟使人覺得有幾分慈祥。
他拍拍女人的肩膀,轉而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我記得十八號鬼域我們派了四個人進去?”
“是。活着回來兩個。”她頓了頓,還是開口道,“沒帶回車票,也沒有攻略。”
“噢?現在的年輕人不堪大用啊!十八號鬼域不過是鬼域中的吊車尾有什麼難的?”他“嘖嘖”搖頭,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
“他們遇上一個自然系。”
“真的?”男人目露懷疑,“活着回來那兩個說的?不是找的借口吧?”
“那個女人今天已經進了基地。”
“嘖嘖嘖!”男人隨意翻了翻手中的資料,“九號之後的鬼域,每個都再派人進去,務必要把車票和攻略搞到手。那個女人……就找機會做掉吧。”
隨後,他又作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痛苦地用資料掩住臉面。“小凌啊,自然系在鬼域中就是個bug啊!為了遊戲平衡,這個壞人我老頭子不得不做啊!”
“教授,您是真正的好人,大家都理解的,所有人都很感謝您。”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一把老骨頭,早就不能想太多了啊!”男人重新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最近施粥的事做的怎麼樣?要讓老百姓吃飽飯啊!”
“您放心,教授。我們來者不拒。”
“好啊,好啊!”他開心極了,“小凌啊,有你這樣能幹的年輕人是這天下的幸事啊!”
“但是……”她略微遲疑。
“肉又不夠了?”男人見她遲疑,“誒~”了一聲,“不是還有不聽話的小孩子的嗎?那樣的孩子長大了也是社會的蛀蟲!要不得!絕對要不得!你得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啊!”
他“嘿嘿”笑了兩聲,“這肉不就夠了?割肉還父母嘛,應該的!”
“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恐怕日後對教授的名聲有損啊。”
“我這土埋半截的人還在乎這個?”他連連擺手,“老百姓重要啊!”
“教授真是高風亮節。我知道了,教授。”
女人頷首退了下去。
白白胖胖的男人咂了咂嘴巴,“這個世界不到半年就完了,誰在乎身後名呦!”
他拿起實驗台上青灰色的斷手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又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世人笑我太瘋癲啊~我笑世人看不穿呀~咿呀咿呀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