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晉江清水版)
()初夏時分的北京,天很早就亮透了。蔣東林遠遠地看着楊沫從晨曦中走過來的時候,有幾秒鐘的晃神。
今天楊沫的打扮和平時很不一樣,一件彷彿吸收了所有日光精華的金黃色及膝無袖連衣裙,因為重磅絲綢無與倫比的細膩質地而具有上品絕佳的光澤,設計讓位於色彩的飽滿上品而沒有過多的繁複,卻在簡潔中凸顯了不凡的優雅品味。深深的V領因為一條纏繞在脖間長短不一、瑩白圓潤的珍珠長頸鏈而沒有顯得過分性感,一長一短的兩條細金鏈子與珍珠長鏈疊搭,小小的桃心和略顯奢華的金色鑰匙項墜中和掉了珍珠項鏈的過分成熟。裙子的腰部有點收緊,一些特別的褶皺設計因為絲綢的質地顯得柔和,下擺微微的花苞式樣,更是凸顯出楊沫纖細的腰身。一雙裸色細高跟,更是撐托得楊沫挺拔高挑,也把小腿勾勒出了迷人的曲線。楊沫本來就微卷的長發更是做出了自然蓬鬆的卷度,看似隨意的一個馬尾,讓楊沫在知性優雅中又帶有了一點年輕女孩特有的青春俏皮。
楊沫一貫得沒有濃妝艷抹,只是在粉底的基礎上稍稍上了一點睫毛膏和畫了眼線,細膩白皙的臉龐上突出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加上泛着一點珠光的粉嫩唇色,讓靠在車邊等着的蔣東林有點移不開眼。楊沫工作時候的優雅職業、休息時候的休閑舒適、甚至是在暴風雪夜的狼狽蔣東林都見過,但是這麼艷光四射的楊沫,蔣東林確是第一次見到。
楊沫沒有耳洞,自然沒有戴耳飾,也沒有戴腕飾,甚至平時天天戴着的手錶也摘了下來,只在右手無名指上,戴上了蔣東林送的那枚紅寶石戒指。蔣東林轉頭看了看那抹紅,心下頓時感到一陣踏實。
這是一個戶外花園訂婚宴,蔣東林和楊沫到的時候,現場早已是錦衣雲鬢、人頭涌動。蔣東林握着楊沫的手走進熱鬧的花園的時候,接收到很多好奇的眼光。
楊沫的手被蔣東林拉起的時候,就透過人群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曾宇。楊沫沒想到今天訂婚的是曾宇和方卉卉,自己從來沒有對蔣東林提起過這段過往,蔣東林自然也不知道裏面的淵源。楊沫看到蔣東林拉着自己往主人家走去的時候,心下一陣緊張,在這個還有點涼意的初夏的上午,額頭微微有點冒汗。
“方叔叔,恭喜恭喜,今天卉卉很漂亮。父親遠在南方一時趕不回來,一定要我好好賀賀你們。”蔣東林與方卉卉的父親還有曾宇都握了手,笑着說。
“哈哈,也的確很久沒和老蔣聚了,等卉卉和曾宇正式辦的時候,一定要請老蔣喝杯喜酒,怎麼說,也是看着卉卉長大的。”方卉卉的父親方仲平顯然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也特別開懷。
“這是我女朋友,楊沫。”
“呵,沒想到能遇到故人啊。”方卉卉顯然認出了楊沫,語氣不善地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曾宇,笑着說。
“呵呵,恭喜你曾宇,方小姐,恭喜。”楊沫看着方卉卉眼裏閃過的不快和臉有點拉下來的曾宇,反而心下一狠,拉出個大方的笑容,說到。
“對了,你和曾秘書還是同事啊。”蔣東林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笑着對楊沫說。
“是啊,曾秘書可是我們單位非常優秀的年輕幹部,今天真是巧了。”楊沫輕輕巧巧一句話,讓曾宇也有點尷尬地笑着說:“呵呵,是巧。”眼神,卻是從開始的驚艷到現在的黯然。
“呵,明明姐來了。”方卉卉用有些看好戲似的口吻笑說著,人已經跑出去拉住了往這邊走的方明明。
“東林,你來了。”方明明笑着和蔣東林打招呼,眼睛卻兀自審視着蔣東林身邊出挑的楊沫,看到她手上那抹紅的時候,微微有些愣神。
“呵,這不是那晚西山遇到的小姐么?”方明明看着眼前的楊沫,真有點不敢相信就是那晚那個土氣丫頭。
方明明的氣場和楊沫截然不同,如果說楊沫是個外表青澀、內心堅持的女孩子,那方明明絕對是從外表到內心都讓人感覺到侵略性的女人。方明明今天身着一條ElieSaab本季最新款禮服裙,極其修身的款式,全手工縫製的蕾絲和釘珠更是把方明明的明艷和奢華烘托到極致。
“方小姐,你好。”楊沫沒有膽怯,也大大方方地回了一句,笑看着方明明說。
“明明姐,你還記得么,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曾宇他們部的部花。”方卉卉又看了眼神情有點閃爍不定的曾宇,笑着說。
“東林,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的,等下明明他們跳完第一支舞,希望你可以請我跳第二支。”方明明並未理會方卉卉頗有意味的介紹,沒有再瞧楊沫,直對着蔣東林說。
“呵呵,明明,今天你這個堂姐怎麼著都不能搶準新娘的風頭啊。方叔叔,你們先忙,我們自己隨便轉轉。”對方仲平禮貌地打了招呼,蔣東林又拉上楊沫的手離開了火藥味漸濃的談話圈。
“剛才他們的話,別放在心上。”蔣東林趁人少,捏着楊沫的耳垂,又問:“和曾宇很熟?我看方卉卉好像要吃了你的樣子,呵呵。”
“哎,這個……說來話長。”楊沫低了低頭。
“呵呵,那就以後慢慢告訴我。”
訂婚宴已經開始了,楊沫看着台前進行着儀式的那個人,覺得內心還是微微有點發酸。曾經說會永遠愛自己照顧自己的人,現在卻只能假裝普通同事那樣互相客套地寒暄,然後看着他把戒指套進另一個女人的手指上說:“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楊沫覺得實在是可笑。
蔣東林和幾個男子在那邊開心地聊着,裏面有王譯和西山那晚見到的幾個,楊沫自己躲到一個角落的樹底下,看到方明明言笑晏晏地走去蔣東林那邊,楊沫就又猛灌了一杯水果酒。
水果酒酸酸甜甜,很好入口,楊沫自持有些酒量,不知覺中已經喝了7,8杯了。直到看着曾宇帶着方卉卉進入內廳的舞池開始跳開場舞,楊沫才發現原來水果酒也會讓人眩暈。
“誒,原來你叫楊沫啊。”蔣東林和那幫朋友已經找到了角落裏的楊沫。“今天一打扮,差點認不出來啊,東哥,你老是能找到漂亮妞兒。”那個叫輝子的男子笑說到。
蔣東林的笑微微有點僵硬,王譯在一旁用胳膊肘撞了撞還正說得兀自高興的李明輝,遞了個眼色。
“東林,第二支舞,說好了一起跳的。”方明明已經主動伸出了手,也不管周圍神色各異的眼神,只是笑着對蔣東林又說到:“咱們探戈一向配合得很好。”
“明明,很久沒見識你的舞姿了,賞個臉給我,我請你跳這支舞。”王譯看着有些沉下臉的蔣東林,趕緊打圓場。
“東林答應了的,東林?”方明明笑着,臉上滿是期許又不容推卻的神色。
“這支舞,照例我應該請我的女伴跳的。”蔣東林又緩起了笑容,拉起楊沫的手,就往內廳走去。
方才的幾個回合楊沫自然都看在眼裏,曾宇的訂婚禮加上方明明那曖昧的眼神,讓楊沫心裏已經糾結得厲害了,再加上根本不會跳節奏這麼明快的探戈,只能任由蔣東林拉着胡亂走着步,卻不知道已經踩了他多少腳。
一曲未畢,楊沫就急急敗下陣來,看到蔣東林和方明明在舞池裏近乎完美的舞步,楊沫除了知道猛灌手裏的水果酒之外,就只剩下一顆糾結的心了。
“今天的你和平時真不一樣。”曾宇插着口袋,拿走楊沫手裏剛喝空的酒杯,笑着說道。
楊沫沒有理他,想再拿一杯,手卻在伸過桌子的時候被曾宇按住。楊沫一個緊張,趕忙避開。
“今天你是新郎倌,注意點,你想讓我被你的卉卉大切八塊啊?”楊沫壓抑着聲音,有點狠狠地說到。
“我沒想到你還真攀上蔣東林了,楊沫,聽我一句,你和他玩不起的,他在外面女人多的是,不要引火**。”曾宇面帶笑容,聲音里卻滿是冷清。
“謝謝你的忠告,玩不玩火,我願意。”楊沫越發煩躁,甩下一句轉身走開。
走到內廳,看到滿眼神採的方明明,楊沫怒從心起,惡膽猛生,一咬牙就走到舞池中央兩人前:“方小姐,我的男伴,可以還給我了么?”一手已經搭上了蔣東林的手臂。方明明顯然一驚,卻很快恢復鎮定,瞥了眼楊沫,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只帶着一個疑問的表情,看着蔣東林。
“呵呵,看來我的女伴舞癮上來了,抱歉,我得失陪了。”蔣東林邊笑着,順着楊沫的手就換過舞伴,帶着楊沫轉圈到旁邊,只留一臉愕然的方明明尷尬地站在舞池裏。
“東林,今天的禮節你這算送到了么?”
“送到了。”
“那我們走。”
“好。”
蔣東林和方仲平打了招呼,又讓代他向爺爺問好,就帶着楊沫離開了訂婚禮現場。蔣東林知道,身後有很多道眼光都在看着他們離開,有憤怒的、有吃味的、也有很多探尋的。
“你不想問問我和曾宇的事么?”楊沫微眯着眼睛,問到。
蔣東林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探過來一把抓住楊沫的手:“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楊沫趟在自家沙發上的時候,水果酒里打底洋酒的威力已經徹底發揮了出來。蔣東林去廚房給她倒水,只感覺一個軟軟的身體從背後環抱住了自己的腰。
再轉過身的時候,一張溫濡濡的的唇已經迫不及待得吻了上來,小巧的舌頭有些野蠻又缺乏技巧地鑽進他的嘴裏,只想尋找他的。
蔣東林反手抱住楊沫:“沫,你喝醉了。”沒有繼續動作,抱了抱楊沫,說:“你睡一會兒,我不走,在這陪你。”
“是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么?”楊沫還在尋找蔣東林的唇,手已經開始胡亂撕扯他的襯衣扣子。
蔣東林再也沒有遲疑,什麼理智、什麼自持,在這樣的楊沫面前,暫時先丟到一邊,蔣東林托起楊沫的臀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直到看到楊沫眼角的淚珠和鮮紅的處子血,蔣東林才懊悔自己的大意和粗魯。他看着懷裏已經熟熟睡去的小人兒,臉龐因為剛才的□而泛起的緋紅還沒有完全退去,眼睛還有點微微的腫脹,他輕輕得抱緊楊沫,心裏泛起一種奇妙的感受,那是一種真正擁有的狂喜和親身傷害的憐惜,不僅僅是楊沫緊緊地把自己包裹住的那種溫暖滿足,更是一種內心好像被什麼填滿之後的喜悅。蔣東林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雖然相擁入睡的姿勢並不舒適,但蔣東林就是覺得不願意放開手,他又把楊沫往自己胸口攏了攏,然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