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夜遊望海樓之方以智
一天過去了,韓鱗的臉上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來到這個世界上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那種抱着的感覺,很溫暖,很幸福,讓韓鱗感覺自己不再孤單。
“族叔,不是說今晚才去望江的嗎?怎麼現在就動身?”韓烈這兩天也是毛毛躁躁,兩天沒有見到那個叫青環的小辣椒他就急不可耐了。
“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出去走走,正好可以先去望海看看,我們在望海等着他們就是了!”韓鱗很想見識一下廣東的文風,雖然他知道自己並不受部分士人的待見,但是將來他還是用得到那些人的。
清風徐徐,滿山的紅葉。在吵雜的鼎沸人聲中韓鱗帶和護衛一步步的走向山頂,山頂有一座高,四周一些亭台閣中無數男男女女。
這明末時的民間風氣還是很好的,根本不像後世史書上所說的,什麼女的足不出戶。這滿大街的隨處都可以看到穿紅戴綠鶯鶯燕燕的少女。
來意就是結交幾個士人,但是一看到那些書生不是在和女子熱切交談就是三五成群的站在亭台上遠觀江河湖海指點江山,當是無趣的緊,韓鱗一時間感覺到自己和這些人有着不小的隔閡,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思想和其不同還是因為地位的不同。
目光隨着腳步不停的遊盪,他就像是在古董商行內淘寶一樣,不時的看向一個兩個的書生士人,希望可以看到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人。
數十座亭台中的一座熱鬧非凡,一個青年俏書生手中拿着一個木製的模型興高采烈繪聲繪色的對周圍的人講解着。
“方兄,此物為何?”在青年身邊足足十數人,個個都看着其手上的模型。
“此物是在下遊玩澳門時一個弗朗機人送的模型,名叫水力鍛錘。”那姓方的青年回答道。
“此物何用?”又有人問道。
“此物據說可用於鍛造盔甲兵器火統大炮,而且不用人力,剛得到之時我也不慎相信,但是看完他們給我的一本物理小識之後我才明白,這弗朗機人對此道研究之深。”水力鍛錘就是一種由水力帶動的初始機器,相比於人力的捶打鍛造更加均勻而持久,只要流水不停那麼其動作自不會停止。
“我說方兄,您都考中了進士受翰林檢討,為何不在京師發奮,而又開始遊玩世間了?”方以智家學淵源,其父是萬曆四十年進士,官至巡撫,不過其自由跟從父親宦遊天下,逐而也養成這種喜歡遊歷的個性。
“握手翰林檢討,不過於翰林院塗塗畫畫,亦不能口出真話,滿堂污垢,無能奸吏充斥朝堂,我怕時間長了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好西方和尚畢方濟、湯若望相邀我一游海南澳門,去往觀望一番這才想要回京,不過眼看中秋佳節以致也就於廣州城相聚諸位了。”方以智中了進士,按照大明的往例那麼便是受翰林,當在翰林熬夠資歷才能出任京官。
“哦?方兄,此洋和尚是不是就是那些傳教士?整日的蠱惑民心,用些小恩小惠。”這傳教士明末因為朝廷**而大肆來到中國,開始傳教,但是士人和富人誰人回去信奉?尤其是基督教的財產十分之一的教條更是無人理睬,其實國人大多都是無信仰主義者,不管是佛也好神也罷,若是將所謂的信仰與自身的利益比起來還是自身高於信仰。
“不管其小恩小惠是為何,但是對方畢竟做了,而我們那?勿以小善而不為,勿以小惡而為之。”韓鱗的聲音突呼的出現。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哈哈……此言妙哉,這位兄台請坐。”方以智看到剛剛被反駁的士子臉色不好,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必定這些人對於他來說地位低下的很。而韓鱗的語句卻是充滿哲理性,這方以智可也精通哲理的。
“多謝兄台,在下韓鱗。”韓鱗略微躬身,找了一個石階坐下,這個石階在方以智的身邊與方以智的作為平齊,之所以留着是因為眾人都覺得自己的學問地位不如方以智所以無人落座。
韓鱗一坐下眾人眼中就是火光一閃,之後各自安坐不說話,在眾多亭台之中為數此處安靜非常,方以智也驚訝的看着韓鱗,要知道所有的讀書人都是知道這樣的規矩的,若是膽敢與一人平座那麼就是自認為自己的學問不低於對方。
“看兄台年紀輕輕既然如此大才,相比兄台的學問不低於進士公了。”剛剛被韓鱗反駁的哪書生看見可以抱負於是趁機說道。
“兄台藐贊了,在下只不過粗懂文墨安能與這位進士公相提並論。”韓鱗那裏知道所謂的規矩,聽到這人的話急忙謙虛。
“兄台既然認為自己的學問不能與方兄相比為何敢於平位坐下?難道兄台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嗎?”抓住韓鱗的話,那人擠兌的說道。
韓鱗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之前受自己擠兌的人為什麼誇讚自己,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所謂的規矩。
“程凶此話不對,這位韓兄剛剛那一席話便能與我平座於此。”方以智不是什麼小家子氣的人,而且常年與西方人打交道對於所謂的潛規則有些不加理睬。
“方兄大度,但是也不能讓這樣不知道從哪裏剽竊了同一句話的人在這裏逞英雄!方兄天文地理,字畫辯論之才海內文明,卻有幾人安敢於平座之?”這書生也是書生意氣,渾然沒有在方以智的謙讓之下放過韓鱗。
“哦?兄台說在下剽竊?敢問你為何知道?難道如不知汝非魚也?”韓鱗看到這人老是與自己為難,索性也反擊回去。
“哼!潮州韓家家主韓鱗我等自然知曉,自幼不喜四書五經,整日游馬於市井之間,你安能有甚才華?”這人臉帶譏笑,同時也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哦!原來他就是那韓鱗啊!一商賈而已能有什麼學問,剛剛之話必為剽竊而得。”其他書生交頭接耳,但是話語聲卻絲毫不落的飄在眾人耳邊,方以智這個時候也再次關注這個比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他相信剛才之話是韓鱗所說,必定他博覽群書卻沒有聽過此話。
“哼……怎麼眾位覺得商賈都不能習文嗎?”韓鱗越是看這些士子心中越是惱火,聯想到這人因為一句話就緊咬不放自己,那麼將來此人若為官更是那種疵瑕必報的人,當真讓人厭惡。
“哼!士農工商,此賞為末安能與我等相提並論。”又有人更直接的刺激韓鱗,他們似乎忘記了韓鱗在城外的殺戮。
“方兄熟讀史書,敢問兄台觀中華大地之五千年有那幾個朝代最為強大富庶?”此次韓鱗沒有直接與那人爭辯而是將話說給方以智。
“自是強漢,盛唐為最強橫,漢室橫掃漠北驅逐匈奴,唐時更是遠擊西域。若論富庶必是兩宋之時,兩宋時國家富庶四方無所能比。”方以智對於古史自然不陌生其祖父更是在朝廷編製過史書。
“那在下再問,此三朝商人如何?”韓鱗似笑非笑,雖說他不是什麼文人儒士但是他必定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所學習的智識比這些人要多得多,絲毫不下於什麼當世大儒。
“三朝中除了漢時的信息不知道之外,其他二朝商賈遍及天下,尤其是兩宋之時,商賈眾多。”方以智大概明白韓鱗想說什麼了,韓鱗就是想用朝代中的差別進行對比想說出商人對於國家的重要性。
“那麼眾位才俊商人有何不能與爾等相比?汝等除了讀寫之外還有什麼?像剛剛這位兄台,在下之時說了句話而已,其卻抓住不放,處處與我為難,這樣之人若他日為官請問會是何等模樣?”韓鱗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心裏的話他覺得不說出來自己很是難受。
“你……”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韓鱗卻直接說自己將來為官不是個好官,讓其的臉面往哪裏放,但是韓鱗一席話讓其無法反駁。
“好了韓兄,此事揭過不提。觀韓兄學識亦是淵博不知道韓兄有沒有興趣與在下討論一番?”明時流行論辯,各地書院均有辯論之會,剛剛韓鱗一陣商人之強國讓方以智對韓鱗很感興趣,於是有了韓鱗交流一番的念頭。
“如君所欲不敢請爾。”韓鱗一笑擺正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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