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黃藥師猜得不錯,黃蓉一到北方就會南下,而且兩個月足夠黃蓉抵達嘉興,可是,他沒有料到會有郭靖和楊康兩個變數,黃蓉本來準備要南下卻被郭楊的事耽誤了行程。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月很快就過去。水湄和黃藥師一路南下許多熱鬧的地方,就如水湄所料,沒有任何黃蓉的消息,這時候的黃藥師開始擔心起來!後來接到馮善德的信,兩人準備回杭州打探。
水湄和黃藥師騎馬回了杭州。一路上,兩人的話很少。黃藥師明顯感覺到水湄氣質越來越冷艷,少語,少笑,少欲,不僅僅是對他,對着路上見到的病人不向以前一樣救治,好像萬事不縈於懷,這個感覺讓他很不好!
時間過得很快當兩人再次踏入杭州城時,水湄看着前面行走的黃藥師那面無表情的臉有了一絲波動,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手。
“我準備回瀟湘。”水湄淡淡的說道。
黃藥師回過頭,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走到水湄身邊說道:“怎麼了?”
水湄想了許久,然後抬起頭直視着黃藥師,淡淡的說道:“我很累!”
“湄兒,你不要鬧了!”黃藥師抓住水湄的手臂。
水湄用力想掙開黃藥師的手,可是沒有成功。水湄又說道:“我要回去休息!”
黃藥師聽了,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每天都是冰着一張臉,對人不理,不笑,不說;對任何事任何人沒有一絲感情;還有,你以前對醫術和病人的熱忱都到哪裏去了?”
激動之下,他的手不自覺鬆開些許,水湄見了,只是輕輕的撫開黃藥師的手。
黃藥師有些頹然,感覺像彈到棉花一樣,只是沉聲說道:“如果是因為揚州的事,你不必如此,我會對你……”
水湄臉色突然大變,忙大聲的說:“夠了!”
黃藥師停住“負責”兩個字,看着怒氣極致的水湄,心裏卻鬆了一口氣,湄兒終於有了其他的表情了。
可是,黃藥師才慶幸一瞬間,水湄又恢復那淡淡的樣子,又淡淡地對黃藥師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是真的累了!”
黃藥師聽了,轉過身去,長嘆一聲,邊走邊說:“你既要如此,我也不強求。你若有事,可以隨時來桃花島!”
看着他的背影,水湄眼眸有些濕潤,胸口忽然劇痛起來,連忙跑開了許遠。
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黃藥師轉回身,看到的是只有那越來越淡的背影,心裏的那份苦澀在心裏慢慢化開。
黃藥師走進馮府,馮善德忙將黃藥師迎進了馮府書房。
馮善德從書桌拿出一信筏,黃藥師接了過去,掃了一眼。
馮善德說:“這是最新從上京(金國京城)傳來的消息。那劫走趙王妃的除了已消失十多年的江南七怪,全真教的丘處機,王處一也參與了其中,另外,好像梅超風也出現在這次事件中。”
黃藥師聽到這裏,眼睛閃過寒光。
馮善德嘆了口氣,姐夫恨梅超風,自己又何嘗不恨?只不過姐夫比自己更不好過,梅超風畢竟是姐夫看着長大的徒弟,而梅超風卻是姐姐死去的間接兇手。
想到這裏,馮善德繼續說道:“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參與其中,而那姑娘很像蓉兒。剛剛姐夫所看到的信是記載那姑娘的事迹。”
黃藥師又看了看信筏,手不停的在“惡整黃河四鬼”“大鬧趙王府”幾字移來移去,最後在“郭靖”兩字停下。
“郭靖是怎麼回事?”黃藥師問道。
“這個還沒查清楚,不過他和江南七怪是師徒關係,而且好像他們是剛從塞外出來。”
黃藥師聽了,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只不過一群跳樑小丑!”
“現在蓉兒在哪?”黃藥師放下信筏問道。
馮善德說:“還沒有消息,不過已經確定,蓉兒即將南下。”
黃藥師放下了心,馮善德猶豫的說:“姐夫,再過幾天就到年夜了,今年蓉兒回不了,不如就在府里過!”
黃藥師泯了口茶,想了想便同意了。
“姐夫,最近朝廷傳來風聲,說是蒙古的鐵木真要派他的四王子拖雷與我朝聯盟,想是一起抗擊金國。”
黃藥師皺了皺眉,說:“善德,現在鐵木真剛統一了蒙古,正是修養生息的時候,他派使來宋聯盟怕是做給金國看的。”
馮善德說:“難道是因為前幾年趙王完顏洪烈去冊封蒙古的事?”
黃藥師點了點頭,說道:“近年來,金國越來越固步自封,皇室中除了完顏洪烈還有點遠見外,其餘的人怕還沉浸在立國之初的輝煌之中。我看,下一步,鐵木真會利用與宋的聯盟讓完顏洪烈不敢輕舉妄動,然後西征擴充實力,再而與宋聯合攻打金國,最後可能是渡江侵宋了!”
馮善德聽了,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上,大聲地說:“怎麼可能?”
黃藥師冷笑一聲,說:“前史可以證明,當初遼佔領燕雲十六州,後來,女真興起,宋與女真聯盟滅了遼國,可是最後,女真建立現在的金國,還將宋國趕到江南。現在蒙古與當初的女真何其相像,還有,我觀鐵木真的野心可比當初的完顏阿骨打有野心多了。”
馮善德閉住了嘴。
黃藥師說:“現在你也遠調了,京里的事不是你能參合的,至於以後的事到時再說。”
馮善德不甘心,望着黃藥師,這時,書房門響了。
“夫君,”趙芳敲門說道。
馮善德重新坐了下來,看了看沒有任何錶情的黃藥師說:“進來!”
趙芳端着花生甜點,還有溫熱的一小壺酒走了進來。將花生甜點和酒放到書桌上,笑說:“夫君、姐夫慢用!”
馮善德笑着站起來扶住趙芳,“有勞娘子了!”趙芳看了黃藥師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忙將馮善德的手拍了下來。
說:“姐夫,湄兒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黃藥師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過來,漫不經心的說:“她在路上有些累了,現在估計在瀟湘里。”
趙芳不以為意,只是笑說:“原來這樣,不過快出嫁了還到處亂跑,實在令人擔心!”
黃藥師一愣,腦中只剩下“出嫁”兩字。
“這是怎麼回事?路上怎麼沒一點風聲?”黃藥師問道。
“還不是半月前,她突然寫信回來說要妾身幫忙選一人,說是她一回來就辦婚事。”趙芳笑說。
半月前,黃藥師臉上露出惱怒之色,然後又問道:“是那一家?”
趙芳說:“京城沈家三公子沈哲,說起來,還是妾身的遠方表弟,而且兩人去年還見過一面,沈公子是極歡喜湄兒的。”
黃藥師心中莫名的生起氣來,趙芳繼續說道:“相公,沈家的人也快到杭州了,妾身還是去尋湄兒一趟,讓沈家公子和湄兒過文定禮。”
馮善德點了點頭,說:“去!”
趙芳看了看已經心不在焉的黃藥師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趙芳剛走出書房,黃藥師再也坐不住,忙向馮善德請辭。
馮善德早得了夫人的意思,很是痛快的放了行。
黃藥師出了書房,不自覺的用上了輕功,直奔瀟湘而去。
而馮府書房裏,趙芳和馮善德說:“你說姐夫會和湄兒在一起嗎?”
馮善德無奈搖了搖頭,說:“等讓姐夫和湄兒知道你在算計他們,為夫可不會幫你!不過很奇怪,姐夫平時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連你這麼個伎倆也沒看破?”
趙芳笑了,說:“當初你我未成親時,你不也是聰慧之極,可還不是讓王弟耍的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