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㈡㈩㈦ 今非昨

卷㈡㈩㈦ 今非昨

卷㈡㈩㈦今非昨

翌日,兩人尚在睡夢之中,屋外霍然響起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池清睏倦地睜開眼,望着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笑道:“醒了?”

東方不敗略微為昨日的失態所懊惱,可瞧見他的笑顏,總算是應了一聲。

門外之人顯然是等不及了,敲門聲更甚,力道之大險些要將那房門砸開。伴隨着咚咚敲門聲的是慌裏慌張的喊聲:“東方兄弟,東方兄弟!東方兄弟你快開門!!”

池清認出昨日那位壯漢的聲音,怕他那力道將門砸開了,趕忙道:“這就開!”

童百熊在外聞得池清的聲音不由一怔,他竟同教主大人同睡一張屋子!臉色僵了僵,哪怕事再急,倒真未再敲,乖乖佇在了外邊。

池清取過衣裳穿上,待東方不敗穿戴完畢這才行至門前打開了房門,童百熊略過他匆匆走到東方不敗面前,急道:“東方兄弟,大事不好了!盈盈不見了!”

東方不敗淡聲道:“在我這。”。

童百熊聞言驚愕道:“盈盈在你這?東方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可讓兄弟我找了好半天!”

東方不敗心道他今早一來便急匆匆地說盈盈不見了,有給過他說話的空隙?行至桌前取過木梳,見池清上前取過替他梳了起來,便乾脆地將自己交給了他。

童百熊在邊上瞧着他兩親密地舉動,只覺得渾身彆扭,便道:“那盈盈現在在哪,我去瞧瞧他。”

東方不敗欲答,卻聽得屋外一聲清脆的聲響:“童伯伯!”一個紅衫俏麗女童站在門口燦笑。

童百熊忙不迭上前抱起她,道:“好丫頭,你可讓童伯伯好找!”

任盈盈笑道:“我讓東方叔叔回神教可他不肯,我便在這賴着他,可比童伯伯那招可強得多了!”

童百熊聞言,一拍頭,道:“童伯伯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法子!還是你的腦袋轉得快。好!童伯伯就和你一起賴在這!”

任盈盈見童百熊誇她主意好,格格直笑,一老一少便湊到了一塊去。

池清替東方不敗梳過頭,玄武便提着食盒入了私塾,瞧見童百熊與任盈盈單單隻是瞥了一眼,將食盒擺在了桌上。池清噙笑朝着童百熊道:“童大哥可曾用過早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池清還是東方不敗的人,童百熊聞言回道:“今早一醒便急着出來找聖姑,倒還沒用過。”

“即是未用過,那便一起用罷。”畢竟東方稱他一聲大哥,該有的待客之道還是該有。可就在池清說出這話后卻霍然想起一件事,原先的早膳對他與東方不敗雖是綽綽有餘,可童百熊這麼大個塊頭,他的飯量如何他根本不清楚。可童百熊亦是個老實性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見他好意詢問便答應道:“好。”一同入了座。

待池清打開食盒一看,裏邊唯有一碗雞蛋羹,肉粥,紅豆羹,還有一盆糕點,估計這些全落到童百熊肚裏也不見飽,更何況四人一同用了。童百熊見狀,忙不迭道:“你們吃,你們吃,我不餓!!”

池清面有訕色,招呼人家坐下卻招待不了,當真是情何以堪。偏生東方不敗在邊上一雙眉眼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像是要看他笑話似地。硬着頭皮將雞蛋羹端到任盈盈面前,又將肉粥和糕點分給了童百熊,留下一碗紅豆羹給東方不敗,道:“我去煮些粥便好。“說罷,便想起身,怎料方一站起身子手便教人從桌底下拉了住,不由納悶望去。

東方不敗將那晚紅豆羹推到了他面前,道:“我不愛甜食。”

此話半真半假,池清心中清明,卻道:“那我去庖廚煮些粥一同喝?”

“嗯。”東方不敗應道。

兩人起身便想去庖廚,童百熊見狀,道:“使不得,使不得,老童身子骨硬朗,餓上一兩日也不成問題,你們吃就好。”說罷,想將粥推回他們面前,

池清噙笑道:“童大哥是客,哪有讓客餓着肚子的理,你用這些定然不飽,我上庖廚多煮些便好。”

童百熊仍是不願,兩廂僵持不下,東方不敗霍地在邊上開口道:“童大哥,既然他讓你喝你便喝着,你我之間還需客套?”

童百熊聞言,碩大一漢子只覺心中感慨萬千,他還當東方兄弟做了教主便不將他這老大哥放在眼底了,就連自己以死相逼也無法讓他回教,可這會卻開始思忖是否是自己這老大哥將他逼得太緊了。便不再推辭,取過調羹喝了起來,邊喝邊不忘誇讚道:“這粥味道真好,好喝。”

其實依着東方不敗原先的意思,只想童百熊勿要枉費了池清的一片心意罷了,可瞧着他這副欣慰的模樣,但覺心中有所虧欠。自己上輩子虧欠最多的,怕就是他了,貧寒救濟是他,捨命相救是他,掌權擁戴仍是他,到最後自己卻是為了楊蓮亭一句話而取他性命,究竟是真糊塗,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池清見東方不敗坐在邊上未動,詢問道:“怎了?”

東方不敗搖首,道:“走罷。”

一同去了庖廚,池清生了火,取出剩飯放入鍋中添了些水,隨後一同坐了過去,道:“怎了?瞧你悶悶不樂的模樣。”

“無礙。”東方不敗淡聲道,只是覺得童百熊話雖是沖了些,說得卻是這個理。背叛任我行奪位,視為不忠;身為獨子卻自宮練氣,視為不孝;登教任由小人弄權,視為不仁;殺害義氣兄弟,視為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圖的是甚麼?千辛萬苦地爬上教主之位,卻任由小人當權將神教攪得烏煙瘴氣,又算得甚麼漢子。

正是心緒繁複,卻聽屋外馬蹄聲轟隆大作,齊朝私塾奔來。

池清道:“出去瞧瞧。”

“好。”

童百熊與任盈盈聞聲亦是跨出了屋子,為首的是四男一女,疾奔至私塾前瞧見東方不敗,忙勒馬躍下,屈膝跪地,道:“屬下參見教主,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為首五人一喊,身後黑壓壓的人群便跟着下馬跪倒,喊聲如雷,道:“屬下參見教主,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東方不敗瞧着面前跪的五人,冷笑一聲。賈布、上官雲、鮑大楚、王誠、桑三娘,皆是教中長老,其餘教眾按堂名分列在後,少說也有千餘。真是好大的陣仗,他們以為這般便能教他改了念頭?

跪在地上的幾位長老見東方不敗未令起身,便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

“回屋。”東方不敗恍若未見,朝着池清道。

畢恭畢敬跪在地上的幾位長老聞言,當即齊聲喊道:“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屬下恭迎教主回教。”話音未落,身後跟着的千餘教眾便齊聲喊道,如雷灌耳。

池清不禁皺眉,且不論這喊聲振聾發聵,光這些阿諛之詞便教人渾身不適,東方不敗自是察覺了他這細微舉動,總算是開了尊口,道:“開口聲嘶者,截舌。”

此言一出,在場千餘人竟可用針落有聲這四字來形容。可童百熊卻是不吃這套,在邊上喊道:“東方兄弟,就當做大哥的求你,回神教吧!”

任盈盈見狀,亦是在邊上扯住了他的袖口,喚道:“東方叔叔。”

東方不敗無動於衷地從任盈盈手中收回衣袖,道:“鍋里的粥怕是焦了。”

池清聞言不禁失笑,在千餘教眾面前談論鍋中米粥是否焦了,可不嫌寒磣。

“回神教。”池清道。

東方不敗聞言一怔。

“回神教,你是神教教主,你有你的責任。”池清重複道。

東方不敗委實琢磨不透這人的心思,道:“你不回京?”

池清笑道:“有你的地方必定有我,你回神教我還回京做甚?”

“池公子,此舉萬萬不可!皇上派來接您的人明日即到,您絕不能此時同東方教主回神教!”一直佇在邊上未語的玄武聞言霍然屈膝跪在了池清面前。

池清嗟嘆一聲,道:“玄武,事到如今你如何還未明白,你我二人勢單力薄,如何能從這數千教眾中逃脫?”

“日月神教教眾恭請的乃是東方教主,與池公子並無瓜葛。”玄武正色道。

“冥頑不靈。”池清道。跟着他這些個時日,竟還未知他同東方二人形同孟焦,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日他們恭請東方,可自己還能丟下他不成?回身朝着東方不敗道:“玄武便拜託你了,切勿傷他性命。”說罷,不忍地回過了身。

東方不敗啼笑皆非地瞧着邊上故作傷痛的某人,朝地上跪着的幾位長老瞥了一眼。幾位長老自是會意,鮑大楚首當其衝,道:“讓屬下來會會這錦衣衛。”

誰知童百熊聞言,怒道:“今兒個誰也別跟老子搶。”兇狠地瞪向了邊上的玄武:“他奶奶地,你小子昨日倒是囂張得很,竟還敢使手段!瞧童爺爺今日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說罷,拔出刀刃欺身近前。

玄武亦不留情,拔出佩刀格住了童百熊的刀。童百熊刀勢威如猛虎,而玄武身子迅捷舉刀擋格,兩人一來二往過了三十多招,一時只聽兵器叮叮噹噹的交接之聲。卻聽池清在邊上嘆息道:“依着童大哥的打法,定是要拼個損傷。”

跪在邊上的賈布聞言,當即從地上拾起兩塊石子,瞧准玄武所在之處伸指一彈。

玄武未料得賈布竟會在邊上使黑手,傾注了內力石子擊到腿上,只覺左膝劇痛,當即單膝跪倒。而童百熊恰在此時急攻數刀,玄武忙舉劍擋格,卻是落了下風,眼見那刀便要落在肩上,怎料童百熊竟同是單膝跪倒了在地,回身怒罵道:“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偷襲老子?”

賈布垂首跪地,暗道雖說是為教主辦事,可得罪了童百熊委實沒好果子吃,便從背後推了鮑大楚一把,示意他上前定罪。鮑大楚回頭瞥了他一眼,推了推邊上的王誠,王誠不依正想推桑三娘,卻見上官雲頗為唾棄地瞥了他們一眼,從身後拉過一個武功還算湊活的香主,扔出去做了替罪羔羊。

童百熊便打邊便朝那香主吼道:“你小子,等爺爺待會收拾你!!”說罷,專心攻敵,留得那一香主跪在前邊暗自稱冤.

此時兩人膝處同為受挫,身手自是慢上了不少,此時賈布縱起身子躍上前,從後用掌襲去,玄武只覺疾風直撲而至忙閃射躲避,可身後童百熊的刀勢也已攻到,只得舉刀擋格,賈布風掌風掃到,不及閃避陡然摔地。賈布乘勢上前點住了他的穴道,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擒住下頜餵了進去。

“你給他服了甚麼!”池清忙道。若玄武出了個好歹,再加上他同魔教牽扯不清的關係,指不定成為朝廷通緝的首犯,可怎麼向祖奶奶交代。

賈布不知他身份,可從他同教主的談話看來,怕是教主眼前新晉的紅人,便回道:“散功丹。”

池清聞言這才鬆了口氣,行至玄武面前,惋嘆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祖母那兒我會修書一封,就說是遊山玩水去了。料想祖母知曉你在身邊護着,亦不會過分操心。”

玄武當真憤惱難言,乾脆地閉上眼睛不去瞧池清,這主意怕是他打上不久了罷!池清見狀暗嘆,他亦是情非得已吶……

賈布解決了錦衣衛,隨即又跪地喊道:“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屬下恭迎教主回教。”邊上幾位長老亦是出聲喊道,幸好東方不敗適才吩咐過,身後的千餘教眾這才未敢附和。

池清回到東方不敗面前,噙笑道:“回教罷。”

“好。”

或許這人永遠不會知道,哪怕這萬里江山,只要他想要,他亦能捨命替他爭來,可這有又有何干係。此生得君相伴,天涯海角又有甚麼地方是去不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我要崩潰了,我要崩潰了,我又要出我的形象代言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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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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