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這話你說不合適

255:這話你說不合適

當夜,殿內倒是沒有叫水,勤政殿寢宮後面守着一座活水溫泉,根本就用不着宮人們折騰。

次日謝宸回到宮裏,原想着來勤政殿看看,誰知道過來后,發現高振還在外面守着。

“殿下,您回來了。”

“二姐姐還沒起?”謝宸指了指裏面,臉上還帶着揶揄的神色。

高振笑的別提多喜慶了,“陛下還沒起呢,昨兒就交代過,不讓人進去。”

謝宸點點頭,“那行吧,我晚膳再過來,先回去睡會兒。”

“是,奴婢恭送殿下。”高振將人送出宮門,回去繼續守着。

回到清輝殿,謝宸一頭扎進被窩裏。

昨晚被小侄子給折騰的可是厲害,一晚上非要鬧着和自己睡覺,沒有辦法,只能摟着。

可是那小子睡眠時間短,可能是中午已經睡飽了,大半夜的醒過來,啪啪兩巴掌打斷了謝宸的美夢,從大半夜陪着那小子玩,一直到天光大亮。

結果糖豆兒喝了羊乳,美滋滋的睡著了,他卻不能繼續睡回籠覺。

原想着晚點回來和二姐姐以及姐夫說說話,卻被皇兄一直留到巳時初才放回來。

早知道二姐姐這般懶惰,他還不如在敬王府睡個回籠覺呢。

現在補眠也不算晚。

“殿下,您還用午膳嗎?”小路子上前來低聲問道。

“一個時辰后再讓人來喊我,昨晚你也陪我折騰大半夜,回去睡會兒吧,中午不需要你伺候。”

小路子感動的磕了頭,然後給謝宸攏了攏被子,放輕腳步離開了。

在門口交代了一聲,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小路子是清輝殿的總管,從謝宸五歲時就跟在他身邊,轉眼也十年了。

這十年裏,他與謝宸也是主僕情深,相處的一直都很好。

謝琅睜開眼的時候,就瞧見身邊的周鈺,正單手撐着額角,側身看着自己。

對方五官清雋,眉目繾綣,眼神裏帶着溫暖柔和的光芒。

謝琅展顏一笑,“身體覺得可還好?”

昨晚倆人折騰的挺狠,兩輩子的第一個男人,在某些能力上,謝琅還是很滿意的。

或許是她自己沒經驗,以至於差點被周鈺給壓了風頭。

周鈺忍不住遮住眼帘,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這話本應該是臣問陛下的,你問臣不合適。”

謝琅笑的眉眼彎彎,“如此稱呼,是不是覺得很刺激,有種偷人的感覺。”

“……”周鈺微微思忖片刻,然後點點頭,“別說,還真是。”

她毫無顧忌的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惹來周鈺略帶酸意的音調,“別染上風寒。”

邊說著,從旁邊撈起一件衣裳,給她搭在肩頭。

“什麼時辰了?”看看外面,想來時間不算太晚。

“還不到午時。”周鈺在背後摟着她的肩膀,“要起身了?”

“不!”聽到時間,她去掉外衣,重新鑽到被窩裏,“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下午再喊朕。”

“好!”周鈺含笑點頭,“午膳也不用了?”

“半個時辰后再說。”說罷,打了一個呵欠,呶呶嘴閉上眼。

給謝琅把臉頰邊的髮絲撥到而後,周鈺輕輕掀開薄被下榻。

去到屏風後面將衣衫穿好,走出寢宮。

打開硃紅色的雕花木門,一眼就看到守在門前的高公公。

周鈺知曉謝琅從來不是個苛待下人的人,笑道:“陛下還要再休息半個時辰,高公公不需要在這裏守着,到時候讓人傳膳就可以。”

高振得到確切的時間,笑着和周鈺作揖,“王爺,不知道您的口味如何,奴婢好讓御膳房那邊提早準備。”

“我不挑食,隨陛下便好。”

“是!”聽周鈺這般說,高振的笑容也就更加深了。

王爺能如此愛重陛下,高振自然是歡喜的。

他跟在謝琅身邊很多年,謝琅的好,高振都記在心裏,自然也希望她能夠一生幸福。

這位皇夫是陛下親自挑選的,不管日後如何,至少現在的皇夫,對陛下是好的,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再說以陛下的能力,她不欺負別人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誰敢對不起她,那不是自尋死路嘛。

高振交代完御膳房后回來,周鈺已經在正殿看奏章了。

見到高振,他問道:“小殿下回來了嗎?”

“回王爺,殿下在巳時初就已經回來了,之前清輝殿的人來,說是小殿下已經睡下了。”

“午膳時過去將人帶過來吧。”

“是!”

高振知道,王爺與殿下的感情很不錯,亦師亦友,陛下與王爺成婚,小殿下也是贊同的,甚至還有些期待。

臨近午膳的時候,守在殿外的人,進去喊醒了謝宸。

他睜開惺忪的雙眸揉揉眼睛,“到時辰了?”

“回殿下,勤政殿那邊來人說,宸王請您去那邊用午膳。”

“我這就去,伺候洗漱。”謝宸從被窩裏跳出來,讓宮裏的人服侍他換好一套新衣,然後抱着奶片往勤政殿去了。

過來的時候,謝琅和周鈺已經在這裏等着了。

“二姐姐,姐夫,我來了。”彎腰將奶片放到地上,他三兩步上前坐下,“你們倆一直睡到中午?”

“新婚夜,難道你要讓朕天不亮就起?”謝琅也不見羞澀,到現在她都覺得有些疲乏。

自己的身體能力,謝琅比誰都要清楚,即便如此都覺得困頓乏力,可見周鈺現在的武功已然不俗。

謝宸現在年紀不小了,放到姚太后還在世的時候,現在的謝宸宮裏應該已經有侍寢宮女這種人存在了。

很多東西,他心裏都懂。

齜牙咧嘴的和兩人笑了笑,“我也沒睡好。”

“糖豆鬧你了?”謝琅道。

“嗯!”謝宸略帶委屈的點點頭,“從子夜一直鬧騰到天光放亮,我都要困死了,用膳用膳,中午我在回去多睡會兒。”

謝琅給他夾了一塊藕夾,“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你的錄取通知書看到了吧。”

“看到了,做的真好看。”謝宸提起這個就來了精神,“姐夫也是大學生,你們的通知書是怎樣的?”

周鈺忍俊不禁,“我那時候只是在學校外面張貼榜文,沒有現在這般花哨。”

“那還是我幸運。”謝宸不免有些小驕傲,眼神里的笑容都要溢出來了。

這次錄取的學生都算是不錯的,盛京那邊同樣如此。

今年盛京那邊畢業的學生,成績優異的被朝廷錄取,並且已經由蘇相林相和周鈺等連同吏部一起審核,分別派遣到各地郡縣擔任縣令,而那些畢業的,沒有得到朝廷的官職,大部分都被安排到各地的學校里擔任授業老師。

這也算是一門很好的職業了,工錢全部都是由當地知州府下發,同時逢年過節還有物資補助,並且只要擔任講師到退休,每月還能得到官府下發的退休金,日後也算是老有所依。

這批人的入職,也算是緩解了各地學校的師資緊張情況,卻也是僧多粥少,還需要三五年才能徹底寬裕起來。

午膳過後,周鈺就去整理自己的東西,謝琅則回到書房裏批閱奏章。

並沒有因為周鈺成為皇夫,就給他升遷,現在已經是大周的第三位親王了,而且還是異姓親王,官職的高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周鈺的隨身物件不算多,簡單整理一下就結束。

“需要臣來嗎?”他來到書房問道。

謝琅點點頭,將面前的奏章推到他面前,“你看着,我去睡會兒。”

“好。”周鈺含笑應下。

“……不如你也一起吧,反正大婚有三日空閑,加急的奏章朕見你已經批示完了,剩下的可以再等兩天。”

周鈺抬眸看着謝琅,好一會兒,才擱下手中的硃砂筆,站起身拉着謝琅的手,一起走向寢宮。

她說得對,這三日是他與陛下的婚假,莫要被其他事情耽誤了。

“雖說你是男子,不需要回門,不過後日咱們倆回宮外的府里住一晚。”

“是,謝陛下體恤,臣會提早和姨母說一聲,那日是否要和姨母一起用膳?”

“愛屋及烏,她將你養大,朕自然是要見一見的。”謝琅沒有意見。

她不喜沈清璃,可是對於將周鈺撫養長大的沈清歡,卻並無排斥。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最敬重的人,這點肚量謝琅還是有的。

宜城,沈清璃這兩日的精神很萎靡。

北宮棠對此很是煩惱擔憂。

“他終究還是恨我的。”沈清璃看着外面那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桂花樹,“這件事也怪不得鈺兒,是我對不起他在先。”

“既如此,你又何必耿耿於懷?這些年不也過來了嘛,人生苦短,我們好不容易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要把心思多放在我身上才是。”北宮棠輕聲寬慰着,“我不喜歡你想別的男人,哪怕那人是你的兒子。”

沈清璃哭笑不得的睨了他一眼,“你是長不大的孩子嘛。”

“我這是正常男人的思維。”北宮棠握着她的手,“人好好的活在世上,如此就已經很好了,至少他的身體已經康復,不再年年忍受痛苦,如此你也應該看開些了。”

“是啊!”沈清璃長嘆一口氣,離開皇宮幾年,她的面容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傾城絕色,美的不可方物,哪怕上了年紀,和北宮棠在一起,只覺得要更顯年輕。

每年周鈺都會派人給這裏送來一筆錢,北宮棠知道周鈺在朝中的官職,也知道每年大致的收入,可是送來的銀兩數目不少,絕非是他的俸祿能承擔得起的,想來暗中還有些別的產業。

他從不會拒收,雖說當初離宮的時候,謝琅承諾的銀兩現在還有很多,整個別院裏加起來十二三人,吃穿用度都很精細,可是在別院裏,北宮棠還有一筆財富,這些大周女帝並沒有收走。

即便日子過得精緻,這輩子也是足夠一家三口揮霍的了。

周鈺送來的銀子,是對沈清璃的贍養費用,他沒有拒絕,全部都交給沈清璃保管了。

沈清璃也不捨得花,都收拾起來存着了。

“我也說不準對鈺兒是何種心態,要說心疼他,可是在他出生沒多久我就拋棄了他,可若是不疼他,這些年卻也在暗中派人關注着他的消息。”

“我知道從他記事起,就一直在查探我的消息,當年他與大周女帝進入北涼京城,我還暗中派人在元宵節那日,給他送去了很多的藥材補品。”

這件事北宮棠倒是第一次聽說。

“說再多也是枉然,我拋棄鈺兒是事實,說再多也沒用。”

既然沒用,也不能執拗於過往,日子還是要過的。

如今和北宮棠在一起,她找到了這一生最愛的男人,很多事情,該放下還是要放下。

這邊,謝琅和周鈺已經相擁入眠。

對於沈清璃這個生母,周鈺並沒有掛在心上。

母子緣分單薄的忽略不計,甚至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沒有沈清璃的這些年他都過得好好的,認與不認,並不重要。

曾經身體每次痛苦發作時,他就對沈清璃的情分淡薄一分。

有時候會想,既然不想生下自己,下手的時候就乾脆利落一些,和至於讓他拖着羸弱不堪的身體忍受那種如潮湧一般的劇痛。

如今摟着謝琅,他心裏還是感激沈清璃的,感激她把自己帶到這個世上,遇到了心愛的女子。

因此,他才會每年給宜城那邊送去一筆錢,這已經是周鈺唯一能做到的。

再多他自認給不起,也不想給。

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哪怕她十月懷胎剩下自己,可是將自己養大的卻是姨母,生恩沒有養恩大,他二十多年的痛苦,已經算是還了沈清璃的生恩了。

尤記得年幼時磕破了皮,他流出的血都是黑褐色的,這就是當年自己在沈清璃腹中,吸收了她喝下去的葯造成的。

自那之後,姨母就派了好些手腳精細的小廝到自己身邊貼身伺候,不敢讓他再受到半點傷害。

後來服用了藥王谷的丹藥,也只能得到徐緩的改善,卻無法祛除,若沒有謝琅,他恐怕依舊無法擺脫那種錐心之痛。

------題外話------

今天圍脖上吃了好大的一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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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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