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眼看人低
清晨，窗外響起了鳥兒清脆的鳴叫。
王凱緩緩睜開眼睛，不知何時，他的身上多了一件女士衣服。
兩指夾起衣服，聞了聞，一股熟悉的霉味，跟昨天蘇晴家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丫頭……
王凱嘆了口氣，把衣服放到一邊。
“吱。”
身後的門被推開，王凱扭頭看去，正好見到蘇晴抱着保溫盒走了進來。
“王董，您醒了。”蘇晴露出倩笑，把手中的保溫盒放在一旁的桌板上，“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都準備了點，您看看哪個合您口味。”
一樣樣精緻的餐點，被保溫盒取出，包子白粥還有茶葉蛋，香氣在屋子裏溢散。
王凱一邊瞧着，一邊隨口問道：“你父親那邊怎麼樣？”
“情況穩定了，這會兒正睡着呢，還沒醒。”蘇晴回道。
“不照顧你父親，來我這幹嘛？”
“您幫我墊了治療費，請了護工，這筆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呢，所以我打算今天開始上班，心裏也踏實點。”
王凱看蘇晴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再堅持，點頭道：“也好，我下午要去華陽集團，吃完飯陪我買身衣服。”
……
繁華的商業街上，人頭攢動。
王凱領着蘇晴，推開了一家品牌西裝店的大門。
早晨剛剛開店，銷售員聚成一堆開會，領頭的男人正高談闊論着。
“各位，他是我從高麗請來的金牌銷售，他在高麗曾連續12個月，單人賣出500萬的銷量，掌聲有請。”
在店長的隆重介紹下，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走上前，一臉驕傲的掃視眾人。
“各位叫我馮社長就好，從今天起，我將教會各位怎樣賺更多錢的錢，產出更大的價值，如何辨別顧客，傳授更有用的銷售經驗，而不是浪費時間和口舌，接下來我給你們舉例說明……”
說到這，馮社長環視一圈，正好瞧見剛剛進店的王凱和蘇晴，眼前一亮，嘴角撇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你們看這兩人，乍看上去是俊男美女，男的陽光帥氣，女的容貌姣美，可這兩個人，卻不是真正有能力的消費客戶。”
“為什麼？”有銷售員不解的問道。
“仔細看，男的鞋子雖然乾淨，卻明顯是舊的，從鞋底的磨損來看，起碼穿了一年以上，你們想想，我們是奢侈品專賣店，會有一雙鞋穿兩年的客戶么？”
銷售員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馮社長笑容更盛，繼續開口道：“再看那個女的，跟這男的一樣，雖然氣質不錯，但全身上下全是地攤貨，全身加起來也不超過200塊，這種人能買得起店裏200塊一雙的襪子嗎？”
“由此就能判斷，這兩人多半就是來借試衣間拍照，準備發朋友圈炫富的窮光蛋，是典型浪費我們人力資源的無用客人。”
銷售員們一個個感慨萬千，怪不得人家是金牌銷售，這雙利眼太毒了！
“馮社長，那碰到這種客人，我們該怎麼辦？”有人開口問道。
“看好了，我現場給你們上一課。”馮社長說完，便帶着銷售員，朝王凱和蘇晴那邊走去。
此時兩人正在挑選衣服。
王凱隨手拿起一件女士職業西裝，遞給蘇晴道：“去換上。”
蘇晴看了眼價簽，張目結舌道：“王董，不用了吧，這衣服一萬呢……”
“讓你換就換，別說一萬就是幾十萬的衣服又怎麼了？再說，你身手的衣服都餿了。”
蘇晴下意識聞了聞身手，凝重眉頭舉足無措。
“兩位，我們這是高檔奢侈品專賣店，不買勿動，弄髒了兩位可賠不起。”馮社長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說什麼？”王凱反問。
馮社長背着手，再次上下打量兩人，不屑的說：“我勸兩位還是別碰的好，也得體恤下我們的難處，畢竟我們店的客戶都是有錢人，要是他們知道，這衣服要是被搬磚的手摸過，弄髒了可就不好賣了。”
王凱深吸一口氣，面色不改，隨手抄起一套衣服往地上一丟。
“你幹什麼！”馮社長勃然大怒！
王凱淡然自若的走過，一腳踩了上去，蹭了蹭鞋底，順手又拿起一套衣服丟在地上。
馮社長氣的面紅耳赤，大喊：“你你你，報警，快報警！”
“別激動，我會付錢的。”王凱說著話，又取下幾件衣服往地上一丟。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王凱一走一過，已經丟在地上7~8件高檔服裝。
一幫銷售員此時已經看傻了眼，甚至都忘了阻攔。
馮社長看着地上被糟蹋的衣服，徹底抓狂。
“這可是著名大師設計的限量款，你付錢，你付個屁？”
王凱停下腳步，看向一件陳列在玻璃展櫃中的修身西裝。
“這件看着還算順眼，就它吧，蘇晴，結賬。”
“結賬？被你弄髒的衣服足有10幾萬，你特么拿什麼結賬！”
馮社長破口大罵，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這個時候店長看出眉頭，急忙推開馮社長，對王凱恭維道：“您看，是刷卡還算現金？”
“誰沒事會帶這麼多現金，刷卡。”王凱頭也沒回的拿着衣服進入試衣間。 “好，結賬，你要是拿不出錢，看我不報警抓你！”馮社長還在咆哮，但卻被店長急忙捂住嘴。
蘇晴反應過來，拿出銀行卡在POS機上一劃。
店員們雙眼死死盯着數額。
“吱吱吱……”
支付成功，POS機吐出了賬單。
馮社長當場傻眼，他實在想不通，這兩位看上去就是窮光蛋，怎麼能付得起錢。
王凱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隨口說：“蘇晴，付完賬就去換衣服。”
“好的老闆。”蘇晴捧着衣服連忙進入更衣間。
馮社長呆若木雞，此刻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
而其他導購員，全部恭維在王凱身邊，他一走一過取下衣服往身後一甩，導購們下意識接住。
直到蘇晴換完衣服出來，再看她已經沒了窮酸氣息，反而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職業女郎氣質。
“不錯，我就知道你穿這套衣服好看。”王凱說完再看嚮導購員們，“把其他衣服快遞送到這個地址，蘇晴，付賬。”
採購結束，王凱和蘇晴瀟洒離去。
店內。
導購員們小聲嘀咕，議論紛紛。
店長送走貴客后，轉身進屋，再看馮社長的時候，已經沒了最初恭維的態度，一臉不耐煩的說：“馮銷售，你應該是在高麗待久了，不太知道咱國內行情，我看你還是走吧，你的銷售經驗，我們真用不上。”
馮社長心灰意冷的走出店門，來的時候心高氣傲，走的時候灰頭土臉，他此刻才明白一個道理，在高麗這幾年，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來是時候回國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