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房花燭夜
“哎……”秦媽子陪着笑,“當初大夫人聽說定親定的是少夫人你,笑得嘴都合不攏,左右找尋了這些用物,又找了我們謝軍師來指點的佈局,生怕合不了少夫人的意。”
肖黎的白眼差點翻出天際,“說了你們認錯人了,不信你打電話問問,我叫肖黎,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就算是整蠱遊戲,也該有點度吧。搞那麼過分,害我工具也沒送過去,出了問題你們負責?”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竟沒一人聽懂的,只有萍兒弱弱的舉起手,“少夫人姓蕭名晚吟,字蕭璃,沒錯啊……而且少夫人穿着精緻,打扮獨特,明明跟齊宿不同,顯然就是衡州裝扮了,就算在齊宿也找不出第二個來,怎麼會認錯呢……”
肖黎氣的頭都快炸了,“演!你接着演!齊宿衡州?你怎麼不說唐宋元明清啊?這你都瞎掰得下去!明了告訴你,我客戶的東西明天就要用,今天必須送到,要是耽誤了要賠款,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這下子萍兒也聽不懂了,眨巴着眼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肖黎怒不可遏,左右尋找着跟現代有關的東西,床上桌上能刨的都刨開,差點把窗戶也給拆了。
一屋子女人跟着她左移右動看着她拆家,想要阻止又不敢,只能眼睜睜看着肖黎撕被單扣牆皮。
“藏的夠嚴啊你們,還屏蔽我信號,攝像機呢?電線呢?我不信我找不着!”
夜幕降臨,輝尚逸陪完酒回來,只見新房裏一片狼藉,肖黎失落的趴在桌上,累的喘不過氣。
她可能真的不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了……
輝尚逸忍不住眉毛挑了挑,這母老虎的模樣,比他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他喜歡。
屋裏的丫鬟媽子見了他顯然跟見了救星似的,全然忘了今天對少將軍毫不留情的嘲笑,紛紛想閃人,輝尚逸大手一揮,立馬都跑的不見蹤影。
“娘子好興緻。”輝尚逸拍手道。
肖黎一聽臉都黑了,有意看着他的腳,“腳不疼了?”
輝尚逸臉色微變,倒是一副欣慰的模樣,“娘子擔心了,老子……咳咳,我早不疼了。還是娘子心疼我,踩得輕。”
他娘早先得空拉他去教訓了一番,說著蕭家小姐畢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向來看不起他們這些粗莽的武夫,心裏不甘願自然會有些,叫他收斂着粗人作風,好歹博個好感。
輝尚逸原先是不大樂意這個嬌小姐的,雖叫了各路兄弟婚禮不用來,卻也沒有特意斂着性子。
現下不同了,他對‘蕭晚吟’充滿了興趣,巴不得能將人就這麼留下來。
肖黎臉更黑了一截,嘴角也無力抽搐,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高跟鞋,又看看輝尚逸的大腳背,心裏划量着打哪個方向再來一腳舒爽些。
輝尚逸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伸手拿了紅蓋頭,想要給肖黎蓋上,“喜服不喜歡就不穿吧,紅蓋頭蓋上,老……我還得掀呢。”
“蓋你妹!”肖黎一把扯過那蓋頭,揪在手裏就想給它撕個稀巴爛。
可這蓋頭是繡的是鴛鴦戲水,雖然舊了些,可針腳細膩,栩栩如生,兩個鴛鴦遙相對望,彷彿有訴不盡的綿綿情意。
肖黎從小就是個手工黨,喜歡各式各樣精緻小巧的東西,這蓋頭擱她手裏就是個藝術品,着實下不去手。
看出了她的猶豫,輝尚逸道:“這是當年我娘出嫁時自己繡的,你未帶新服,且先拿來用着。”
“你們劇組……”肖黎想着今天所看到的人,所遇到的事,原本堅定的心早已產生了動搖。
如果真的是整蠱節目,怎麼會不露一絲馬腳呢?
哪裏來的節目能那麼財大氣粗,不單單這些古色古香的建築,精緻的擺玩,還有那麼多堪稱專業的臨時演員,都不是花錢就能搞定的。
不過一個節目,是不可能有那麼預算的。
更何況…她把這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一絲與現代相關的東西。
“我的東西呢?”如果她沒記錯,她手機是眼前笑的討好的男人拿走的。
“娘子的鐵盒子和包袱為夫都給你收好了。”輝尚逸說著,手上也殷勤地遞上酒水。
“還給我。”肖黎現在見到他沒出手打人就算不錯了,更別說喝他遞來的酒。
輝尚逸笑笑不說話,一切自在不言中。
肖黎給他一個大白眼,桌下的腳也開始不老實,提腿就往輝尚逸下方踢去。輝尚逸早有防備,伸手格擋開,順便還在肖黎腳背上摸了一把。
肖黎沒穿羅襪,腳背裸露在外,摸得輝尚逸心心猿意馬,恨不得立馬洞房花燭。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是卸下對方的‘武器’。
是以,肖黎還不及出另一隻腳,又被輝尚逸點了穴道。
輝尚逸得意的笑,一把將肖黎抱到床沿,半蹲下脫去鞋子,扔給門口的隨身侍從,囑咐好生保管好,便不管不顧要耍流氓。
肖黎現在是動也動不得,喊也喊不出,又驚又怕,氣勢上卻半點不弱,惡狠狠瞪着輝尚逸,眼珠子都差點瞪的脫眶而出。
輝流氓先是蹲下好好觀摩的肖黎的腳,小巧白凈,十分滿意。
肖黎生平第一次被別人摸腳,那隻手還不安分的順着她的宋褲往上爬,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肚子裏越發恨的牙痒痒。
等輝尚逸把她放倒在床上,她開始害怕絕望,偏偏這時候喊不出來又動不了,差點沒急哭。
輝尚逸再流氓也沒打算霸王硬上弓啊,見逗的差不多了,假做要解開肖黎胸前的系帶模樣,解開了肖黎的穴道。
萬萬沒想到肖黎緊張啊,時時刻刻處於備戰狀態,穴道一解開膝蓋就直襲輝尚逸小兄弟,推開人就往外跑。
輝尚逸疼的立馬變了臉色,捂着小兄弟冷汗直冒。
偏偏肖黎還覺得不夠,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輝尚逸還以為她將功補過來了,剛露出虛弱的笑容,肖黎劈頭蓋臉又給他來了一頓。
基於種種原因,輝尚逸在書房睡了一夜。
肖黎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幾乎都要感覺自己神經衰弱了,以至於早上丫鬟開了門肖黎就直直往外沖,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臉懵,趕忙追了上去。
“少夫人!您去哪呀少夫人!!該奉茶了,別誤了時辰。”
肖黎左右在院子裏胡亂疾走,認不出路,輝尚逸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嘴差點沒咧到耳朵根。
他身邊站了紅白衣服的男子,長的俊美異常。
輝尚逸的俊美是俊多美少,男人味兒還是十足的,可眼前這男子渾身美的過分了,透露出一種妖媚的味道,總有幾分詭異。
“這位就是將軍的新夫人?”
輝尚逸一聽,嘴咧得更大,“怎麼樣,夠不夠辣?哎喲,昨個兒差點沒把老子兄弟踢斷嘍。”
謝昀秀扯了扯嘴角,倒是把重點放在了別處。“她不像蕭家小姐。”
輝尚逸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樣子,“老子說她是她就是。”
肖黎滿院子亂轉呢,轉頭就看到了輝尚逸,頓時覺得腳痒痒,恨不得給他再來上兩腳。
輝尚逸自然也察覺到了,不自主的夾緊了腿,甚至還想往謝昀秀身後躲。謝昀秀微微側開身,低頭看不遠處的女子,模樣確實不錯,眉宇間幾分高傲,穿的綾羅艷而不俗,繡花精緻,單憑外貌確實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
可要說她是大家閨秀,多了幾分野性,要說是江湖女子,又少了幾分江湖味道。
輝尚逸一介粗人,只覺得她的美與眾不同,卻是說不出美在哪裏。謝昀秀不同,他一眼看過去就把肖黎剖析了個七七八八,偏生猜不出來歷,頗為懊惱。
肖黎氣呼呼衝上去,攤手就問輝尚逸要手機和包。
輝尚逸乾笑兩聲,把自個兒爪子放了上去。肖黎立馬臉一綠,抓起那隻爪子就是一口,輝尚逸皺了皺眉,任她去咬。
他從十四歲上戰場,大大小小的傷受了無數次,這點咬確實不算什麼。
慘的是肖黎,她牙補過,有點脆,偏輝尚逸是個硬骨頭,被咬的人沒什麼,反倒她這個咬人的差點把牙磕掉了。
肖黎捂着腮幫子吐出賊手,怪鹹的。
謝昀秀嘴角都快扯斷了,他家將軍口味奇葩,舉止端莊的大家閨秀不愛,竟然喜歡這等潑婦。
“少夫人。”謝昀秀上前拱手,儘可能曲線拯救將軍大人。
肖黎一聽,眉毛倒豎,瞪了瞪謝昀秀,等看清了長相就有點瞪不下去。太好看了,輝尚逸和輝尚逸都還在帥的範圍內,謝昀秀就已經發展到美了。
不過,好不好看並不影響肖黎想罵人。
“少什麼少?你眼睛瞎了還是腦子殘了?誰少夫人呢?大姐我未婚,少女懂嗎?”完了一想自己24的高齡,“就是年紀大了我也是高齡少女!”
輝尚逸沒控制住笑出了聲,他果然撿了個寶,很有意思。謝昀秀卻差點沒保持住雲淡風輕的模樣,臉上表情差點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