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非池中物

二十二,非池中物

還是林元先打破尬局:“我們能不能先去吃點東西。”

舒蘇一拍額角:“我怎麼把這忘了!餓壞了吧你?”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手機:“這是我剛買的,我跟小小的電話微信已經存裏面了,梅枝姐電話我沒有。”

林元接過手機,最新款的蘋果:“其實我沒必要用這麼好的手機,能上網、打電話就行。”

舒蘇拿起包:“走吧,吃飯去。”

出了小區,舒蘇問道:“你想吃什麼?”,林元怕她又去那什麼御膳坊:“我想吃拌面。”

“拌面?”舒蘇想了下說道:“剛剛路過前面有條美食街,我們去那裏吧,逛街吃東西兩不誤。”

林元點點頭,反正只要不是一頓幾百上千就行。兩人就這樣一路走過去。

“對了,在急診科門口你幫人駁骨是怎麼回事,真有那麼神奇?”

“這是老家一個老中醫教的。”

“幾分鐘斷骨重續,有點不可思議!”舒蘇搖搖頭:“你給人吃的那是啥?應該那才是關鍵吧。”

“類似於野參,具體叫什麼我也說不出名,見龜山有就挖了一些……你知道‘氣功’嗎?”林元覺得這樣說她更能理解,要是她知道自己在龜山的奇遇,怕是眼珠都得掉下來!

“你會氣功?怎麼沒聽你說過。”舒蘇扭頭看他。

“你也沒問過我呀,難不成我見人就說‘我會氣功’!”林元一笑。

“那你教我好不好。學會了是不是也能掌碎石板,那個好玩,嘻嘻。”舒蘇一副天真無邪,“你還沒告訴我那晚突然失蹤怎麼回事,還有這兩個多月你去哪了?”

“那天我幫老爹背着米送他到後山,回來時不小心掉下山崖……”林元斟酌着詞句:“幸好抓住一根藤蔓,慌亂中不知道怎麼就爬進一個山洞,手機也不知掉哪了,夜裏不敢亂走,第二天發現山洞在懸崖中間,上下不能,就一直待在那裏。直到昨天遇到幾個山民他們把我救了。”

這怎麼像武俠小說里的故事!

“那你吃什麼?”舒蘇有些狐疑。但今天看見他時的確一身還是那晚上山時穿的。

“就這個呀!”林元拿出一根‘薯莖’,:“山洞周圍很多,吃一根三天不餓,不信你吃點試試。”說很多不假,老爹種了一塊土呢,普天下也就那一塊土才有。

舒蘇接過輕啟貝齒咬了一點,微苦,然後一股甘甜,和着唾液吞下頓覺胃裏暖暖的。還真有點飽的感覺。

舒蘇突然抱住林元,眼睛裏泛着淚光:“你受苦了林元,都怪我!不應該帶你去看什麼流星雨,更不該去什麼龜山……”

林元攬住她,這舒蘇好感性,說實話自己得感謝她是真,只是有些事又不能明說。拍了拍舒蘇肩膀:“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走吧,吃東西去。”

兩人邊走邊聊,轉過一條街就到美食街了,兩邊食鋪林立,門口還展示着各家特色食品,正午時分,人群涌動。各種燒烤熟食、叫賣呼喝充耳撲鼻。讓人食慾大振。

兩人也沒進店,邊走邊品嘗各類小吃,沒過半條街就感覺已經飽了。左右無事,兩人一路逛去。

舒蘇看見一算命卜卦攤前圍着幾個人,正津津有味地聽攤主解卦。遂拉着林元過去。

“……天地不交,君子以儉德辟難,不可榮以祿。天氣上升,地氣下降為天地不交。天地背離之像,是為‘否’。目前一切不太順利,處於困境之中……”

“那可有解?”卜卦的男子問道。一臉的虔誠。

“君子之愛財,取之有道!既傷陰騭,舍財贖德行善方可保全。你應該懂我說的。”

“我懂,我懂,謝謝大師解惑。”男子起身一揖,放下兩千塊錢轉身走了。

林元看了眼‘大師’,六十多歲,短髮,一身土黃老式軍裝,桌子上一塊灰布,幾枚銅錢。跟上午在舊貨市場哪位比起來,這位就像贗品。

“大師,可以幫我看看壽命嗎?”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問道。

“哦,你為什麼要算壽命?”

“我老婆去算命說要嫁二夫,天天在家喊我‘短命鬼’,搞得我出門不敢坐車,走路怕摔跤……”

圍着的幾個人“哄”笑一聲,有人道:“你老婆這是幫你破命呢。跟農村小孩取名一個理。越叫越長命。”

另一人看着他:“你這還用大師算,我都看得出來‘吊眉鼠耳壽堂短,地府陰曹早日轉’……”這人應該看過幾本地攤相書,在這賣弄。

大師看瘦小男人一臉愁苦相,盯了說話那人一眼:“胡說八道,外像雖示命運,又豈世人都能看破,只有行事待人憑乎本心,崇善尚德方可破命。”

“相書里都這麼說的。”那人明顯不服氣。

“那我問你,彭祖活了八百歲,照你說的,耳朵多大?人中該有多長?!”

眾人哈哈大笑……

大師沒再理他,對瘦小男人道:“你不必杞人憂天了,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嗎,任何事物都一樣,你壽過‘期頤’,九十三有一難,過此可致‘茶壽’而終!”

“什麼‘期頤’、‘茶壽’?”

沒等大師回答,賣弄那人說道:“他還能活過一百?九十三有一難,墓被盜了吧!呵呵。回去叫你老婆別往棺材裏放太多東西。”

眾人又是鬨笑,那人吊稍着嘴角,一副“我就是懂”的架勢。

這人有些過份了,嘴巴好毒。舒蘇有些看不下去了,剛想開口,林元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忍住了。

大師看着那人,目現精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回去收拾東西等着警察上門吧你!”說完搖搖頭不再看他。

那人身子明顯一顫,跟着神色慌亂,左右一瞄快步走了。

怎麼回事,這人是個“罪犯”?圍着的人也跟着散了。

舒蘇拉着林元上前,剛要開口,大師朝她微笑道:“你朋友的命我算不了,非池中物!你想問的姻緣我倒是可以送你兩句話‘娥皇女英鑒在先,莫學後世房夫人’!”

舒蘇稍作沉思:“謝謝大師!”,放了幾百塊錢在桌上,拉着林元繼續逛。

“你們還是這邊走吧……”大師看着兩人說道。

林元朝他點點頭:“我就借你那句“崇善尚德”揚善了!。”

大師頷首,準備收攤。

兩人慢慢向前走着,舒蘇低着頭還在思考剛才大師的話。他說林元非池中物,是說日後飛黃騰達嗎?我可不管他是叫化權貴。娥皇女英,那是歷史上著名的賢妻良母,“湘妃竹”就是二人由來。房夫人,是唐代房玄齡的夫人嗎?也是個賢淑女人。可為什麼說“莫學”她呢?

猛地想到那個“吃醋”的典故,李世明感念房玄齡為國家做的貢獻,賞了他幾個美女,被房夫人趕了出來,李世明召她上朝,給了他一瓶醋說是毒藥,讓她在丈夫“納妾”和“毒藥”之間二選一,房夫人想都沒想拿起醋一口喝了下去。這個“醋罈子”連唐太宗也拿她沒辦法。

娥皇女英是堯帝的兩個女兒,一起嫁給舜,二女共侍一夫。林元也會有幾個女人嗎!?

原來是這樣!

大師的意思很明白,自己能接受嗎?想到李小小……人家相識在先。走一步是一步吧,江湖術士的話也不可全信!

“小子,原來在這呢?哥幾個找你半天了。”幾個人攔在林元舒蘇面前:“昨晚上剛把我妹子玩了,今天又禍害良家婦女。”

舒蘇一看,幾個社會青年站在前面,看那穿着打扮和玩世不恭的神態,就知道是街頭混混。其中一人看了眼舒蘇。

林元一臉冷笑沒有說話。街上人多,很快有人圍了上來,有熱鬧看了。

“哥,就是他!昨晚花言巧語把我灌醉,趁機……姦汙了我……嗚嗚!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一個女人指着林元一邊抹淚一邊哭訴,衣袖和着淚水把塗滿妝粉的臉也給弄花了,露出眼角的魚尾紋。二十大幾,還頗有幾分姿色。

舒蘇先是驚愕,稍一定神就明白了,敲詐!這女的肯定臨時找的站街女:“你確定是他嗎?”

“這位美女,你肯定也是被他騙的吧!這種小白臉專門欺騙你這種漂亮妹子,我妹子就是他禍害的。你先讓開。哥幾個幫你收拾他!”

林元腦中迅速思考,這人在護着舒蘇,話里明顯是說:你離他遠些。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碧濤灣物業處的方倩!頓時明白應該是那個“庄先生”搗鬼。

舒蘇盯着那個女人:“那你說他姓什麼,叫什麼?”

哭訴的女人明顯有些慌亂,裝着擦了一下眼淚掩飾。舒蘇更加確定:“你不會被人睡了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吧?這種情況只有嫖客和娼妓!”

周圍有人笑出了聲。

女人張嘴想罵,一個青年瞪她一眼又閉上了。

“這位美女,我們是為你好!你讓開我們要教訓這個淫賊了。”見舒蘇沒有讓開的意思,使個眼神,上來兩個人就要去拉她。

“等等,既然你們說一定是他,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真的人渣就得讓警察抓去收拾!”這話說的誰呢?

圍觀的人也看出端倪,有人附和:“對,報警。”

舒蘇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幾個青年有些些慌了。

林元伸手止住了她。舒蘇有些不解地看着林元,她想着報警就是怕林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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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宗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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