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職場

27日早晨，蘇韻楠和溫阮阮在公司附近的早餐店裏吃早餐。

“楠楠，等今天入職參觀培訓結束后，我們去把東西搬到北苑小區的那個房子吧！”阮阮說完一口吃下了一個小包子。

“好的，就今天吧！學校離公司有點遠。”韻楠想到自己今天6點醒來就是為了打扮好自己，然後坐一個小時的地鐵過來，如果撐三個月，那也確實太累了。

“兩個人一起住比較安心。”

來到公司大門口，門口聚集了大量的粉絲，蘇韻楠知道，今天是周二，裴靈溪會來這裏錄綜藝。她繞過粉絲走進公司，向前台出示自己被錄用的郵件信息，然後和阮阮進入電梯，按下了9層。

“楠，你知道嗎，今天裴靈溪會來公司錄綜藝誒，天啊，好想見見他本人，看是不是比電視上的更好看。”

何止是更好看，簡直是不要太帥了好嗎！！

“咳咳，你是他的粉絲嗎？”韻楠忍住向她安利偶像的心。

“還好吧，我周圍有朋友是他唯粉，也就是每次熱搜榜上都有他，就順便看了幾眼，電視劇也看過，就是和池瑤演的那部《明月之巔》，長得是很帥啦，就是想看看真人，說不定還可以跟他合照，發朋友圈讓我們朋友羨慕羨慕，也順便要個簽名在朋友圈倒賣。嘿嘿。”阮阮捂嘴偷笑。

“呵，我以一個粉了他五年的老粉絲告訴你，非正式場合見他，最好不要企圖接近他，要是他把你當成不理智的粉絲，那他的脾氣可不小，尤其是要合照這種事，勸你不要做。”韻楠撇撇嘴搖搖頭。

阮阮聳聳肩。“好吧！”

兩人進入會議室，一行15人，8個女生，7個男生。HR站在前面，向他們介紹需要人員的部門，蘇韻楠和另外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被安排在了道具準備與製作部門，阮阮則和一個男生被分在了編導部門。

分配好人員后，韻楠和阮阮不舍的揮了揮手，韻楠舉起手機示意她手機保持聯繫。

韻楠和同行的兩個實習生跟在部門主管的後面，他邊走邊向他們介紹每個區域的人是負責什麼的，待9層介紹完畢后，主管才準備帶他們去八樓的道具室，他們四人在電梯口等待電梯從一樓上升到9層。

緊接着電梯門開了。

蘇韻楠看到電梯裏的人後瞬間僵硬在原地，另外兩個實習生則給電梯裏面的人讓了一個通道，而就在電梯剛打開一個小口時，韻楠僅憑藉縫隙中的人的身高，微微露出帽子的眼睛，就發現電梯裏的人是裴靈溪。

裴靈溪今天穿的白色t-shirt，寬鬆牛仔褲，背着黑色的nike挎包，仍舊帶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雙眼掠過前方的人，直徑走出來。蘇韻楠則覺得此刻時間變得無比慢，周圍的氧氣似乎都被裴靈溪吸走了，她忘記了呼吸，或者說無法呼吸，她緊盯着他，他慢慢走出來，他走得越近，空氣就被他吸走一部分，她就越無法呼吸。他的眼神掠過她，即使是掠過一眼，對於蘇韻楠來說，那也是令人心動的時刻，心裏就立刻麻麻蘇蘇的，即使那是沒有感情的匆匆一掠，以至於裴靈溪已經走過去了她還沒有回過神。

“蘇韻楠？”

主管的聲音使時間和空氣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哦。”她連忙走進電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即將關上的電梯門后。她還在心裏回憶着那個眼神，並深呼吸着，企圖平緩自己的心跳。

主管把蘇韻楠交給了一個負責製作併購買道具的負責人，說接下來的一個月，將會由這位上級帶着她。她叫趙芝，在這個公司工作6年了，負責這個綜藝2年了。

她對蘇韻楠說：“小姑娘，跟着我好好乾哈，幹得好的話，就派你去負責裴靈溪的道具安置與溝通。哈！是不是很懂你的心思啊？。”

蘇韻楠以為這個主任一眼就看穿了來這裏工作的女性的心理，覺得跟對人了，她心裏暗自開心。

“真的嗎？那我一定會好好乾的！不能辜負您的好意呀！”

“哈哈哈哈，小姑娘里哪會有不喜歡靈溪的人啊！”說完對着韻楠眨了一下左眼。

韻楠迎合著笑起來，心想：看來趙主任性格很好說話！那這一個月應該會很輕鬆的吧！

跟着趙主任一下午，蘇韻楠大概了解了他們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準備工作，下周的主題是教師節題材的，所以會有知識問答這個環節，而他們負責的就是對編導們所設計的環節，準備相應的獎勵或者懲罰道具。

“OK，我想你們也大概知道了我們這周的任務。”趙主任看了看手錶。

“本周的錄製現在也已經結束了，小李，麗麗，你們去現場看看道具的回收利用情況，其他人下班吧！”

剛走出會議室，蘇韻楠就拿出手機，打開來自阮阮的消息：楠楠，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她來到一樓，阮阮就像很久沒見到她一樣，她還沒走出電梯，阮阮就衝過來抱住了她。

“楠楠，你是不知道，我跟的那個編導主任好凶，嗚嗚嗚嗚，我覺得我可能堅持不了三個月了，真的是太凶了，直接當著我們的面訓斥一個只是第一遍沒有寫好環節設計流程的正式員工。”阮阮向她吐槽着。

“哈哈，小可憐，我跟的主任還不錯，挺聊得來的，說乾的好就把我調到裴靈溪旁邊。”韻楠嘴角勾起一抹笑。

“啊！！！”阮阮立住。“楠楠啊！我們換換吧！”

“不換！”蘇韻楠表示堅決不換！

晚上九點，蘇韻楠和阮阮終於搬進了心儀的二室一廳房子。

“呼～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累了，我現在只想睡覺，東西明天再收拾整理吧。”蘇韻楠擺擺手，起身拿起睡衣走向衛生間。

“啊！那我也不整理了，等會，讓我先上個廁所！”阮阮艱難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跑過去攔住蘇韻楠，先跑進了衛生間。

蘇韻楠躺在床上，按照慣例，她睡前總會看一遍裴靈溪的綜藝或者聽他的歌曲睡覺。手機上的畫面停格在他今天最新更新的上班圖，她又回想起今早的那次相遇，那是他在非正式場合離她最近的一次，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混有他體熱的香水味，淡淡的溫熱的花香，隨着他走過帶起的微風而發散。她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眼神的微微的一掠，不帶有任何情感，但是也讓她滿足了。

“以後也是會有很多機會見面的，是吧！裴-靈-溪。”

蘇韻楠緩緩入睡，似乎是夢中遇到了想要見的人，並且發生了愉快的事情，她的嘴角不禁彎起。

空曠的房間裏，卧室里的電視機放着新聞，時間從23：59跳到00：00。床頭柜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上面顯示着今天的工作日程，“與郭樊導演、女演員嚴楚歌約談，談論新電影《卧底行動》”。

裴靈溪從浴室走出來，手中的毛巾還在拭擦着濕漉漉的頭髮，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這是他經紀人跟他共享的日程，經紀人只需要在這個日程上編寫好他之後的行程，他這邊就可以同步看到。

裴靈溪放下毛巾，拿起吹風機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臉。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沒有攝像機和聚光燈的時候，自己變得不那麼愛笑了，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冷漠，這麼抗拒陌生人的靠近的？就算自己一個人獨處或是在不營業面對很多人的時候，總是一副死海般表面毫無波瀾的表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連嘴角上揚保持溫和表情都做不到的？

是從他退團離開歌唱舞台開始的？還是母親離開自己開始的？還是從他收到黑粉們送的惡意禮物時？還是因為娛樂圈爾虞我詐的身邊人？

裴靈溪不想深入探究。

吹完頭髮，裴靈溪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到3，手機調成震動，點上具有助眠效果的蠟燈，只留下走廊微弱燈光和床頭旁的一盞燈，最後才上床睡覺，而這一系列的動作又是那麼的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