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我要做大神官
神官府承擔血族祭祀占卜之事,自古一國一域皆有此職,逢大事必要占卜求運,以求百姓安泰,國家強盛。
其府在永夜城西,有石階三百,兩側石柱排列,併入雲端。少年流烊,每日清晨登階而上重叩其門,門人不勝其煩,開門后復眠。
流烊嗜武如命猶好與人挑戰,曾與蒼木鏖戰十餘日勝少負多,最後蒼木不堪其擾躲入軍中效命親王。欲與明彥世子比試,明彥閉門不出巨獒送客。
“你怎麼又來了,煩不煩啊!”慕朝朝掐着腰說道。
“他們都不和我打,我只能找你來了。”流烊說著走上祭壇。
祭壇是血帝墨川率領百官祭拜的地方,平時一直荒着,青磚墁地很是結實。
流烊左腳一踢右腳一踢將鞋子踢掉,在石地上跳了跳又使勁在磚石上踏了兩腳竟無絲毫痕迹。
“還是這祭壇結實。”流烊說道。
慕朝朝坐在石欄之上,托着香腮百無聊賴,看着流烊。他赤着上身露出結實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每一拳都帶着風聲。高挽褲腿雙足如月,輕輕一躍便是兩三丈。
流烊對着慕朝朝招了招手示意,慕朝朝不情願的走下祭壇,摘下自己鮮紅的帽子和面罩。一雙大眼閃爍,高挺的鼻樑帶出滿臉的不願意。
“你一個武者老是找我一個祭祀打架,我很忙的。”慕朝朝說道,話音未落流烊已經拳臨面門,拳風吹起她的頭髮。
“你老是走神,以後遇到危險怎麼辦啊!”流烊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慕朝朝鼻子一皺,右手掌中紫鋒出手穿開流烊的拳頭,左手去托流烊的下巴。
二人較量,轉眼就是十幾手。流烊身法招式,力量速度都是上成,逼迫的慕朝朝連連招架。
十三步鋒,慕朝朝瞬間拉開距離跳回到石欄之上。
“你也太狠了吧,”她雙手后撐着石欄,穩穩的坐在上面說道。
“是嗎,我沒用力啊?”流烊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道,“可能是最近我又進步了吧。”
“不害臊。”說著慕朝朝再次跳入祭壇。
慕朝朝雙眼赤紅,頭髮也從根部紅到了發梢。九等神賦修羅入體,慕朝朝整個人變得殺氣四射。
連個架勢都沒有,慕朝朝出其不意右拳直擊流烊的面門。
流烊穩穩接住說道:“你總是不講規矩。”
兇巴巴的慕朝朝倒是多了幾分嬌蠻,笑道:“我就是不講理啦,看招!”
武神咒的術法施展,慕朝朝拳腳如風擊打着流烊的各處要害,流烊硬接硬架防守的密不透風。
戰鬥的最後是以慕朝朝一個高高的鞭腿,流烊接住將她扔回石欄之上結束。
這種程度的打鬥對於二人來說就像是普通的遊戲一樣,而同樣年紀的周人是遠遠不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不到二十歲能入大成的寥寥數人而。
女人的體力總要差了點,慕朝朝鼻尖微微有汗,而流烊還是很輕鬆的樣子。他們就坐在石階上看着太陽西斜,享受最後一抹陽光曬在身上的感覺。
“你天天來找我打架,不是落了你的進度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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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說道。
“不知道啊,反正最近總是想看見你。”流烊說道。
“為什麼啊?”慕朝朝說道。
流烊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過幾天我就要隨大統領去歷練周國了,總覺得要和你多待一段時間才好。”
小女孩的眼睛裏面好像有了光,滿是笑意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
流烊不經意的靠在慕朝朝的身上懶懶的看着遠處的餘暉,慕朝朝身子一緊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正是神官府神官們輪值的時候,不少的人從神官府走出,大祭祀燭小樓穿着血紅的神官服,從台階上走下,看着駐足不前的少祭祀燭游瀾又看到遠處懵懂的二人不由得笑了笑。
燭小樓緩緩走到燭游瀾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看呢,該你當值了。”
“兄長。”燭游瀾緩過神尷尬的笑了笑。
“怎麼,流烊又來了?”燭小樓明知故問道。
燭游瀾施禮說道:“最近這孩子總來。”
“怎麼不放心了啊。”燭小樓道。
“沒有隻是覺得太早了些,若是耽誤了神修豈不是不美。”燭游瀾道。
燭小樓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說道:“這丫頭不是時常吵着要做大神官嘛,其他事情她會自己處理好的。”
“只怕是她心志不堅,隨口說的。”燭游瀾說道。
“我可是很看好她的。”說罷燭小樓便離開了。
燭游瀾深深施禮說道:“愚弟當值去了。”
燭小樓頭也不回,搖了搖手。
“看樣子,是該讓着丫頭進入神官府修神學了。”燭游瀾說道。
可她從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的姑娘。
一個清晨,慕朝朝留下一封信離開永夜城走上了尋求命魂之路。
尋着痕迹父親燭游瀾,伯父燭小樓,被流烊求來的前大統領石豪,還有流烊深入周地來到了這秦嶺群山之中。
深入敵國,對於兩位化境高手,加上一個證道境的燭游瀾,倒也不算難事。
不過他們卻遇到了青陵谷的呂望,深林之中一陣長嘯四人警惕的觀察着四周。明明來人已經有了警示,四人卻還是沒能發現來人行蹤。
“青陵禁地,幾位還是請回吧!”
“閣下好沒有道理,荒山野嶺難道還是有主人的?”燭游瀾一邊警示四周,一邊答道。
“荒山野嶺當然無主,不過我派弟子開宗立派於此處生息百年,自然有主人之份。”
來人好像不願現身,只是要把四人嚇退。
“既然是主人,客人來了還請現身相見。”燭小樓說道。
“本宗今日又要事,不便待客,還請幾位原路而回吧。”呂望仍舊不願現身相見。
“畏首畏尾,小人行徑恐怕是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說罷燭小樓靈威展現,方圓十里之內都被他的靈識覆蓋。
“怎麼樣?”石豪問道。
“沒有。”燭小樓說道。
眾人頓時警惕起來,若是憑藉燭小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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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都找不到來人,只怕不在二人之下。
“除了那個半吊子余修還未聽聞周地有了化境高手。”石豪說道。
“早就聽聞大周有世外高人一說,今日所見果然不虛,深山之中竟有如此人物。”燭小樓說道。
“我等確有要事,還請閣下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燭游瀾不肯耽擱向呂望求道。
“不可。”呂望說道。
“閣下若執意阻攔,恐怕也沒有什麼便宜。”石豪冷哼一聲氣勢放出說道。
“方圓十里的距離非要一甲子的功力不可,此二人果然是化境高手。”呂望暗想道。
“幾位執意向前,在下得罪了。”
聲音未落,以四人為中心大地突然一震,爆起一圈亂石遮住四人視線,破了二人的氣勢和靈威,石豪護住流烊,燭小樓弟兄猛然飛起破開周圍雜物,四人眼神交流幾個呼吸之間就找到了一個空曠之處。
四人早就選好的地方,只等來人出手便無所遁形了,氣場迫近只見一個白髮老者從巨石後面走了出來。
燭游瀾定睛觀看,來人一身素色道袍鬆鬆垮垮漏出大塊的胸膛,腰間繫着一根麻繩赤着腳,手中一根拂塵稀稀疏疏的沒有多少毛,搖搖晃晃的走來。
“閣下終於現身了。”燭小樓手捏靈決迎在三人身前,很是警覺。
“幾位聽老傢伙的勸還是回去吧,何必自討苦頭。”呂望絲毫沒有往常莊重模樣,一副山間野道的口風,若是弟子們看了定是瞠目結舌。
就在呂望身側一丈左右的位置巨石突然碎裂,碎石如同雨點一般打向呂望。
“哈哈,足下未免心急了些。”說著呂望竟然在“石雨”之中走出來。
四人看着心中一驚,老人所施展的並不是什麼術法,而是深厚的身法功夫。若是快步穿過還不在緊要,這個老道是以肉眼能見的步子緩慢的穿過“石雨”,竟能毫髮無傷。
石豪說道:“此人怪矣。”
燭小樓大聲說道:“閣下好精純的功夫,晚輩佩服。”
“好說好說,尊駕的術法也很是精湛。”呂望仍舊向著四人走來。
“晚輩得罪了。”燭小樓說道。
“好說好說!”呂望步伐仍舊沒有停下。
燭小樓不敢大意,五指一抓呂望面前憑空出現血色細線,縱橫交錯,呂望毫不在乎徑直的走了過去。
呂望每走出一步面前血色細線便消失一根,掌中拂塵之上便落下一根白線。燭小樓驚訝的看着老道一步一步走過來,又是毫髮無傷。
這根本算不上交手,不過是燭小樓簡單的試探,老道能夠破招燭小樓倒是可以預見,可這樣簡單的破法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呂望看了看自己手上禿了的拂塵說道:“哎,這次真的要換新的了。”
燭小樓面色深沉全力出手,老道面前出現了很奇怪的空間,這是作為神官獨有的招式,可以逆轉空間踏入這個空間老道每往前走一步,便是往後走一步。
如此一來老道只能越走越遠,永遠也不能走到四人身前。
沒想到老道只走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