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想吃就回房去，整天罵罵咧咧煩死了，這粥煮的好，香啊！”趙老頭大口的喝着，就着一口窩窩頭，一口粥，吃的歡快的很。
趙氏喝了一口，香濃的菜粥充斥着整個味蕾，真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就好了，自己家怎麼就那麼窮？都怪這四個死丫頭，要是有一個是兒子也好啊…
趙雲下午的時候吃的實在太撐了，現在就是叫她喝口水都感覺還喝不下。
抱着小四，用勺子一點點的喂她和粥，香濃的味道讓她興奮的直敲桌子。
見趙老頭吃完，趕緊將自己碗裏的粥到給他大半，只留了小半碗給小四。
“幹嘛？你不吃？”趙老頭不解。
趙云：“我吃了個窩窩頭飽了。”
趙老頭：“那玩意兒能跟這比嗎，你傻？”
趙云：“我真的不餓，爹你吃吧，多吃點。”
“真飽了？”
“嗯。”
“那我可吃了？”
趙雲笑了：“吃吧，我真的飽了。”
趙雲說完，腦海里突然出來聲音，嚇了她一跳，左右看看見趙氏和趙老頭都沒有反應才放下心來，他們應該聽不見。
無敵：噔！親情加分一，主人獲得積分十，任務完成四，積分總計十。
趙雲看了眼喝粥的趙老頭，只見他低着頭小口的喝着粥不似剛才的狼吞虎咽，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你們爺倆好，什麼時候能夠想到我這做娘的？”趙氏撇嘴說了句，颳了兩下碗，見實在刮不下東西來了，意猶未盡的看向還在吃的小四。
伸出手道：“我來吧。”
趙雲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趙氏瞬間就炸了，“你個小兔崽子什麼眼神，我還能跟個奶娃子搶吃的不成？你個小沒良心東西，前幾年要不是老娘從牙縫裏扣點東西給你吃，還喝老娘兩碗血才活下來，就差吃老娘的肉了。沒想到養了個白眼狼，滾一邊去。”
說著，她強硬的從趙雲手裏抱過小四，拿着勺子敲得碗砰砰作響。
看見她有些濕潤的眼睛，一種難言的震撼讓趙雲有些手足無措。
腦海里閃過一個個深藏的畫面讓她知道，眼前的婦人其實愛過她的孩子，至少曾經愛過。
“還提以前做什麼？這不都活下來了嗎？”趙老頭也面露唏噓之色。這也是為什麼弟兄幾個一個兒子接一個兒子的生，他還能容忍趙氏生了四個丫頭還敢大呼小叫的原因。
“以前餓死人是天災，那現在呢？你看看我們過得是什麼日子？你但凡一點本事，我至於因為做飯多放了幾粒米發火嗎？”趙氏說著，眼睛裏的淚水在她略黑的臉蛋上滑落，砸落在桌上，圓圓的一滴接一滴。
“那還不是你非要分家，現在覺得困難了？過不下去？後悔了?晚了！”趙老頭說著也有些火氣，砰的放下碗出了門。
“不分家？不分家是等着一家人都累死嗎？爹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讓我坐月子我也認了，趙老十歲了再過兩三年都可以嫁人了，你也不瞧瞧你二哥家的幾個，小子我都不說了，那趙美趙麗那兩丫頭才七歲高出趙老三一個頭不說，就是兩個趙老三也比不上人家一個。
白天幹活半點油水都沒有還要奶孩子，要不是我鬧着要分家，哼，還趙老三趙老四？等着跟我們娘三收屍吧…”
…
趙氏哭着罵著哭着罵著，爺倆一個也不敢吱聲。
也不知道過了過多久，趙氏的罵聲逐漸沒了聲音，只聽見她壓抑的哭聲，沒過多久哭聲也沒了。
估計是哭累了，睡著了吧。
都是窮鬧的。趙雲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家富起來，要過上好日子！
有爹有娘有家人的感覺真奇妙…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敲門聲。
“好煩。”趙雲捂着被子企圖屏蔽這磨人的聲音。
“趙老三快點起床。”趙老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有些疲倦的起床，一打開門冷風吹的她一個哆嗦。
“爹，這麼早，路都看不見。”她勺了水用準備好的柳樹枝丫刷了刷牙，在廚房偷偷的從空間裏拿出米煮粥。
趙老頭笑道：“嘿嘿有點睡不着，是有點早，我磨磨鋤頭。”
趙雲有些擔憂，“那上面就是小心的爬都難走的很，再帶個那麼大的鋤頭，別傷着自己了。”
趙老頭猶豫了一下，好像是那麼是事。
他小鋤頭鐮刀和大鋤頭之間猶豫了，大鋤頭顯然是最好的工具，只是確實不太好拿，鐮刀應該更不行了。
只是小鋤頭是用來除草的早就鈍的不成樣子了，就是磨也不會利了。
趙雲攪拌着鍋里的粥，確定已經爛了才熄了火。
這時的天色還黑着，公雞都還沒有打鳴。
從鍋里盛了兩大碗粥，叫着趙老頭吃飯。
早上這頓一般人家除了農忙是不吃的，趙氏也是因為要奶孩子和小四要吃，不然也是沒有的。
想着今天要辦的事趙老頭也沒有說什麼。
一大碗熱粥下肚，喝的二人頭上都有些冒汗。
趙老頭背着背簍放着小鋤頭，趙雲也找了個小一點的背簍裝了把鐮刀。
父女二人到老宅的時候老宅的人也都起了，不過都靜悄悄不說話。
趙老頭看着一個個拿着大鋤頭的兄弟侄子，出言道：“這麼大的鋤頭拿着不好走，容易傷着自己。”
“三伯沒事的，小心點就行了。”趙長良說道。
大伯趙大柱一家生了四個兒子，姓趙，長字輩，取名良，田，豐，收。
二伯趙二柱一家一子二女，趙長俊，雙胞胎趙美趙麗。
自己家就是四個姐妹，趙風趙雨趙雲趙花。
趙四柱四伯還沒有成家，下個月就是他大婚。
老頭子扛起鋤頭，對着一行兒孫說道：“走吧，趁現在沒什麼人走吧，到地方天一亮就上山。”
“好。”眾人紛紛應和。
趙雲被趙老頭帶着走在前面，往後望去，一大群人真的好壯觀。
沒有燈也沒有月亮，完全看不清楚路，時不時的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被眼疾手快的趙老頭拽住才沒摔下去。
趙老頭不解：“哎，這路都能摔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