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初戰(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初戰(一)

蒙軍大勝金兵士氣大受鼓舞,呼爾查藉此勢頭,大舉揮軍南下,僅僅十幾日就已經攻佔大齊幾座城池!

越過郾城,車馬鎮是大齊最後一道防線,只要再攻下一鎮,京城就近在咫尺!

臘月二十五日,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可臨近郾城的車馬鎮,卻來感受不到這份喜慶!

城門緊閉,無炊無煙,冷冷清清,如果不是城牆上偶爾露出的幾個身影,這座城還真是宛如孤零零的鬼城!

在這城鎮不遠處的,一個不算太高的山丘上,迎風屹立着一人,此人披着一件灰色斗篷,帽兜遮着大半張臉,看不見他的容顏,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十分專註的注視着城鎮的一切!

一會兒觀察四周,一會兒低頭畫著,絲毫沒有留意身後有人靠近。

“二哥他們來了,駐紮在離這不遠的黑水河。”

直到傳來說話的聲音,那人才轉回頭,露出暖人一笑:“我打探到了些消息,正好與他們商討商討!我們走吧。”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妻退隱的洛王朱楨,雖說比起先前多了不少風霜,兩頰又消瘦不少,依稀還可看到他的風采。

“嗯”完顏美珠應了一聲,與他相互攙扶着,向山下走去。

快走到山腳下的時候,朱楨阻住她的去路,回首看着牛馬鎮緊閉的城門,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完顏美珠見人不動,忙問:“你怎麼了?”

:“美珠,你放心,札和的人頭,我會親手幫你取下來!”

……

戰事緊急,周文豐一行人日夜趕路,爭取在天氣好的時候趕到了郾城附近的車馬鎮,可似乎還是晚了一步,蒙軍先一步佔領了這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只能選擇一個最佳地點,在天黑之前把營地佈置安紮下來。

一切安排妥當,朱楨夫婦也趕到了這裏。

在這種情況下誰沒與誰多客套,簡單含蓄幾句就開始商討如何作戰。

“昨日我潛進車馬鎮,把裏面的大概情況摸了一遍,城裏雖然亂成了一團,但至少百姓們的生命安全沒有受到影響!裏面的蒙古兵並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千,主要兵力分佈在城樓四角,以及四個城門!防守最嚴謹的是北門,也是唯一一個定時打開的門,他們的供給就是由此門運進的!”朱楨將畫好的圖鋪開,一邊指着做標誌的地方,一邊說:“所有通往後方的主路全被蒙軍嚴控把守,盤查也十分嚴密。唯一一條沒被把守的小路,卻是險象環生,每次只能通行一人!”

坐在中軍正座的趙傳,目光轉向朱楨:“看來王爺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朱楨點頭道:“對,組織一支敢死隊斷其後路,詛其援軍!”

第一次朱楨說完話,周文豐就已經明白他要做什麼,此時更是明確了他的目的!

有些擔憂的看着他:“你的戰鬥力,我們明白,可那要對付有可能是千軍萬馬!”

“我主意已定,不會更改!”想了想又說:“這次的先鋒主將是札和,我們不可以讓他活着!”

“札和!”韓紹和周文豐互看一眼后道:“哼,這呼爾查一上來就是大手筆呀!札和可是一員大將啊!”

周文豐則有些擔憂:“我們遠道而來,將士大多身心俱疲,若是首戰失敗,士氣會大折!”

周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問道:“這個札和是何人?真有那麼厲害?讓你們這麼忌憚!”

韓紹道:“想當年,我們也曾與他交戰過。雖說我們後來取勝了,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周文豐把手臂倚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兒子靠了靠,與他說明:“哦,姚老將軍的兒子、孫子,也就是明浩的父親、爺爺全都命喪他手!”

“此人是我們的世仇,這次絕不可能再放過他!”趙傳年過五旬,在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橫在眉眼與臉上,讓他看起來稍顯恐怖!一身金色鎧甲,坐在那裏儘是威嚴!

由於傷疤的原因,臉部的表情有些受礙,那憤怒的神情做出來就顯得有些詭異。

趙傳話音剛落,王回和孔祥一步上前,雙手抱拳,看向身着金色鎧甲的趙傳同聲道:“元帥,莫將王回、孔祥願身先士卒!”

“等等!”周昭走上前,各拍二人肩膀一下,笑嘻嘻的看着趙傳:“人家只派了個前鋒,我們不能一上來就用主將,這樣就算取勝了,人家也不會服氣!我們得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對不對?”

周文豐微眯雙眼,用讚許的目光瞧著兒子:“你說讓誰上?”

周昭挑着眉毛,洋洋得意的毛遂自薦:“不如就讓我和趙兄打第一仗如何?”

趙傳搖頭道:“第一仗事關重大,你與言兒沒有半分作戰經驗,若是輸了,只會折損全軍的士氣!“

“元帥您不能這樣想,正因為我們初上戰場才是好事!”說完,周昭伸手臂搭在趙言肩上,拍拍他的胸脯繼續說:“我和趙兄第一次上戰場,輸了,那是沒有經驗無損士氣;可若是贏了,不僅是重重的打了他們的臉,更有益於士氣!”

趙言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向趙傳,目光灼灼:“爹,孩兒們如同稚鳥,若不放飛,就算長成雄鷹,也不可在天空翱翔!”

周昭看了一眼仍在猶豫的趙傳,微微思索片刻說道:“元帥不必多慮,自己兒子是好是孬,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聞言朱楨站起身,向著趙傳一拱手道:“事不宜遲,請元帥下命吧!朱楨定當全力以赴!”

見眾人如此誠意,趙傳也就不再猶豫,拿起令牌點並派兵:“周昭、趙言,本帥封你二人為左右先鋒,明日辰時一刻,帶兵正門叫陣!”

“末將領命!”趙言領了令牌,與周昭退到了一旁。

趙傳:“王回,帶兵一千,明日辰時一刻,守住東門,防止扎和落敗后逃脫!”

“末將領命!”王回接過令牌退至一旁。

趙傳:“孔祥,帶兵一千,明日辰時一刻,守住西門。”

“末將領命!”孔祥接過令牌退至一旁。

可到了朱楨,趙傳開始猶豫了,他被囚了整整二十五年,且不說是否還如當年,至少會受了些許影響!

朱楨看出他的擔憂,上前拿過他手中的令箭,雙手抱拳誠心誠意的說:“朱楨一定會守住後門,阻住援兵,防人逃脫!”

“第一仗事關重大,不可敗不可輸,有勞眾位了!”

“是”

……

夜半,朱楨帶着十幾功夫了得的江湖人,趁着月末天陰,一鼓作氣,藉著地形悄悄潛入敵軍後方,在天亮蒙蒙亮之時,又用巧記,搶佔了北門。

守在北門的蒙古兵大多還在睡夢中,只十幾個守門的兵將,沒等反擊便命葬當場!

朱楨等人更是不待,闖進蒙軍所居住的值班房,將這些還在睡夢中的蒙軍,一頓砍殺,零星幾個要跑的,也被守在城門上的亂箭射死!

一切完畢,朱楨命人緊閉城門,將蒙軍的武器整理擺放好,分立兩邊,堅守城門!

斷了後路的札和腹背受敵,東西兩門各有齊軍的守軍,逼的他不得以出城迎戰!

次日,初戰之時,天公卻不作美,陰沉沉的烏雲密佈。

兩軍對陣於陣前的氣勢卻不相同!

已經氣急敗壞的札和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誰也聽不懂的蒙古話后,就有一個小兵跑到兩軍陣前高聲詢問:“我們將軍問,齊軍小將姓誰名誰,我們將軍不殺無名小將!”

周昭哼了一聲,催馬上前:“能說我們聽得懂的話就說,不能說就打,找人代傳,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嗎!”

他的話應剛落,札和的臉色明顯變了,盯着周昭上下打量一番,用比較生硬的官話問道:“小子,面善,你與周潭是何關係?”

周昭嘻嘻一笑,手扶馬頭:“幹嘛,打算和我攀親呀!告訴你,他周潭是圓是扁,是長是方,我都不知道。你也別用這樣的話題和我攀親了!”

“難不成傳聞是真的,周潭已經死了?”札和嘟囔一句,譏笑一聲,口出狂言:“將軍王倒台,鬼神軍師已死,姚氏也只剩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郎。像你們這樣大齊軍隊何足畏懼!”

趙言催馬上前,怒視札和,輕哼一聲:“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扎和將軍大可試試,今日你可不可以,活着離開這裏!就讓我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後生會會你吧!”

趙言話音一落,一個手持一把形狀似南瓜烏金錘,跨一匹烏黑戰馬身材高大,面貌粗獷的蒙古漢子來之陣前。

“先鋒格勒,前來一戰!”他的聲音深沉而又粗豪,且滿滿的瞧不起人,話音猶在,他就已經舉錘,衝著趙言而去!

那大鎚重有百斤,夾雜着腥風衝著趙言的腦袋砸去!

趙言卻不見慌張,微微一側,那大鎚擦着身子過去了。躲過這一錘,趙言抓緊攻擊,他握長槍的手一轉,槍尖直衝格勒的肚子而去。

格勒身形粗狂,身形不太靈活,卻十分有力氣,大鎚向前一橫,那槍尖扎在了這大鎚之上!他用力將大鎚往前一推,趙言整個人就從馬背上彈了出去。

趙言也是靈活,緊抓手中的韁繩,在馬背上一個旋轉,緊接着鬆開韁繩,竟騰空而起,緊接着在空中一個旋身踢,直接踢在了格勒的頭上!

這一腳用力不小,直接將格勒踢蒙了,他頭一暈竟摔下了馬,在地上連滾幾個跟頭,才勉強站起身。

落地后的趙言,在他還沒有緩過勁來的時候,往前跨了幾步,抬腿踹在格勒身上,剛剛站起來的格勒,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手中的長槍向前一伸,槍尖穿胸而過,格勒哼都沒哼一聲,就命喪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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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謀之君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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