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逃離俘虜營

第四十六章 逃離俘虜營

月謠詫異又害怕地看着他,見殷流眼底里並沒有多少笑意之後,只得低頭喝了一大口酒,然而酒一入口,就被火辣的感覺充斥了整個口腔,一不小心咽進去了一小口,當即張口哇地吐了出來,爆發出一陣不適的咳嗽。

“師……師帥饒命啊!”月謠放下酒罈撲在地上大聲求饒,整個人都在顫抖,“求您饒命!”

殷流一腳踹在她的肩窩處,看似很盛怒,然而臉上卻笑着:“再來!”

月謠不得不爬起來,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然而這一次卻在即將親上去的時候再次吐了出來,即便兩次都沒有喝下去,但她的臉竟然發紅的厲害。

殷流還是那樣一腳把她踹開,命令月謠再起來喂自己。

如此三次之後,月謠每一次都將酒吐出來,殷流終於失去了耐性,站起來似乎要動手,月謠忙趴在地上求饒,道:“師帥!饒命啊!小女……小女為您寬衣解帶吧!”

獲得默許之後,月謠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走到他面前解開他厚重的盔甲……就在殷流閉上眼準備享受月謠的伺候時,胸口忽然一陣衝破頭皮的劇痛傳來,那劇痛是很突兀又強烈的,突兀到當他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心脈就已經被震傷了。他還來不及想清楚,月謠再一次擊來,這一次直接將他的心脈震斷了,他就那樣維持着震驚的表情,整個人驟然倒了下去。

幸而月謠一把將他接住了,為了避免外面的守衛起疑,還發出幾聲害怕的求饒和呻吟。

她將殷流放在床上躺平了,然後走到案頭開始翻看布兵圖,然而找了一圈卻一無所獲,唯一像布兵圖的就是一張暗黃色的羊皮紙,上面勾勒了豐都鎮已經周邊的地形圖,大部分的山頭和地形都沒有被標出來,只有濱水上游和豐都鎮之間着墨,細細一看,竟然是一幅人工河道的圖紙。

大敵當前,開鑿人工河道?想做什麼?

來不及細想,外邊忽然傳來騷動,仔細一聽,竟像是在抓捕什麼人,月謠心頭一驚,恐怕是有的女兵失手被發現了。她像一隻豹子一樣衝出去,經過殷流的屍體時不忘拔下他隨身攜帶的青銅劍。

帳外的守兵正奇怪裏邊怎麼沒動靜了,還沒來得及詢問一二,月謠突然衝出營帳,就像暗夜裏的一隻蝙蝠一樣,一人一劍割喉斃命。

“什麼人!”

她猜得不錯,真的有人失手了,火光和呵斥隨着守衛軍潮水一樣地朝事發地衝過去而響亮起來,然而還沒等他們抓到人,月謠便一劍一個殺死了殷流營帳外的守衛,而此時殷流卻沒有出來阻止,聰明的人立刻就想到發生了什麼。

整個營帳頓時炸開了鍋,一聲聲的抓姦細就像浪潮一樣此起彼伏,守衛軍平時看着鬆懈,卻能在這樣的關頭第一時間集結完畢,迅速確定所有發生了暴動的營帳,緊接着剩下的兵力全部衝著月謠所在師帥營帳衝來……

守衛軍像潮水一樣衝過來,月謠不避反而迎面而上,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臉上身上全是血,卻沒有多少是她自己的,大部分都是守衛軍的。或許是被她的悍然戾氣震懾到,眼看着同伴像柴火一樣被劈成兩半,漫天的血水像雨水一樣濺下來,守衛軍一時竟然不敢追上前。

加上殷流已死,兩個千夫長一個傷一個死,一時群龍無首,所有的守衛軍不是莽撞拿人就是往後縮,毫無紀律可言。

月謠衝破記憶中蘭茵被帶到的那個營帳,此時的蘭茵正和兩個守衛軍糾纏,眼看寒刀就要抹了她脖子,只聽嗖嗖兩聲響個,那兩個守衛軍的後腦濺出一大片血,當即轟然倒地。

“你沒事吧!”

蘭茵面色蒼白,嘴唇卻異常發紅,眼睛也極為明亮,她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兩個守衛軍,握着月謠的手站起來,搖頭說無事。

眼下整個營混亂極了,喊聲、短兵交接之聲、手上流血的慘呼聲以及唯一倖存的千夫長力挽狂瀾的吼聲交織成一團,月謠的目光猶如狼一樣地冷了下來,一劍格開破空而來的橫劈,踏着夜風倏忽撲到了千夫長的身後。千夫長還沒得及將場面控制住,一把冷劍猝不及防地架住了他的脖子,那隻扣住他脖子的手一點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嬌弱無力,竟然像個鐵鉗一樣,令他一動也動不了。

月謠渾身是血,頭髮凌亂,活像一個兇惡的厲鬼,“誰敢動!我宰了他!”

守衛軍們互相看了幾眼,紛紛猶豫着放下了手裏的刀劍,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王師來了!王師來了!”

營內突發暴亂,師帥和兩個千夫長只剩下一個,守衛軍們本就人心浮動,再有人高喊王師來了,軍心頓時就亂了。

這就是月謠全部的計劃,順利得讓她有些害怕。

幽都城守衛軍軍紀渙散,常年服役的人又很少看見女子,若是勾引一二,一定可以成功近身那些將官。接下來就是趁他們放鬆時刺殺,即便不能全部殺死,定能殺了大半。屆時營地暴亂已生首領已死,軍心不穩的時候若再詐稱王師偷襲,守衛軍定軍心渙散!

更何況這個營地小,所有的將官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師帥一人、千夫長兩人,百夫長二十人。眼下這裏最大的千夫長就在自己手裏,何愁端不掉區區兩千人的營地!

然而不等月謠放鬆一點,營地東方忽然人聲鼎沸,隨着腳步聲像雨點一樣襲來,緊接着數支冷箭射過來,剛剛稍微平息下來的營地頓時再起變故。那些冷箭月謠識得,一剎那記憶回到兩日前渡河那晚、當場射穿了同伴脖子的情景。她清晰地記得箭的制式,不僅她識得,千夫長也識得——援兵來了!

幽都城分佈在豐都鎮的兵力大約有十萬,其中一個營兩千人被特意分到西邊來,就是為了挖河道,順手接手這些倒霉的俘虜。因為不需要正式應敵,所以這兒的軍紀不那麼嚴明,也正因此被月謠鑽了空子。但是這裏人少不代表離豐都鎮就遠,相反地,只要從豐都鎮的城樓上往下看,能很清楚地看到營內的情況。因此營內一發生暴亂,立刻便有援兵馳援。

他內心一振,當下趁機掙開她的制衡,剛要說就地格殺時,卻被迅速反應過來的月謠一劍從背後刺穿,當場沒了呼吸。

月謠趁着圍住自己和一眾女兵們的守衛軍還在長官被殺的震撼中沒反應過來時,高舉手中劍大喊:“殺出去!”

說罷順勢一劍橫劈,劍氣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疾勁,橫劈翻了一些離得較勁的守衛軍,生生撕開了一條路,她奮力沖在前方,就像一個殺紅了眼的厲鬼一樣,只要有人撲上來就一劍砍死,衝天的血氣狂風暴雨一樣地席捲了半個營地。此時她已經顧不得身後那些女兵是否都及時跟了上來,眼前只有無窮無盡的敵人,只知道要將他們全都送入地獄!

一共兩百人的女兵,面對守衛軍兇悍的刀箭,沒有一個人露出退縮的表情。看着身邊的姐妹們一個接一個地被當場殺死,誰也沒有時間怯懦。

因為這是她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路。

或許下一刻倒下去的就是自己,但是只要有希望,哪怕再渺茫也要去爭奪!

這一向是月謠的生存之道,此時卻是所有人的生存之道。

蘭茵緊緊跟着月謠,慘呼聲伴隨着刀劍沒入耳朵,不知是同伴的還是敵人的血濺濕了她的眼睛,她沒有回頭,心裏很清楚身後的姐妹們或許已經都死光了,或許正在被殺,但除了繼續往前沖,什麼辦法也沒有。

月謠一劍洞穿守衛軍的脖子,連同他身後的那人,也一併被殺死。她一舉衝出營地側門,儘管還沒跑出守衛軍的勢力範圍,但心裏卻莫名地一松。

此時追兵已經少了,並不是說被月謠和女兵們殺光了,而是所有的兵士們全都停下來列隊擺陣,最前方的是弓箭手。

箭雨流星一般劃破夜空,無情地貫穿地面、貫穿女兵們的身體。

那些剛剛來得及逃出營地的女兵們還來不及欣喜,就被紛至沓來流箭射殺,甚至死的時候,臉上還流露着孤注一擲的兇狠、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難以掩蓋的驚愕,然而這些生動的色彩,全都慢慢地隨着生命的逝去而慢慢凝固起來。

月謠聽聲辨物,每一次都很好地避開了流箭。身後忽然想起一陣驚呼,淹沒在流箭和冰冷的夜風裏,並不是很清晰,但月謠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她猛地回過頭去,只見蘭茵手臂上中了一箭,過度的體力消耗令她一下子就站不起來了。

月謠沒有任何遲疑地轉身朝她跑去,鋪天蓋地的箭雨密集地沖她和蘭茵襲來,她一劍橫劈,強大的劍氣竟硬生生阻擋住了箭雨,還在半空就無聲墜地。

她單手扶起蘭茵,扣着她沒受傷的手臂就要走,眼角卻看見周姐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衝過來,而她的身後,是一支筆直地、寒光凜凜的利箭,在月謠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射穿了她的肩頸。

周姐整個人因慣性撲倒在地,眼睛裏閃爍着巨大的求生的光芒,艱難地朝她伸出手去。那一箭十分兇殘,但是只穿過了她的琵琶骨,只要月謠上前,或許就能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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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妻右夫:師兄懷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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