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掉溫泉池裏
“嗯,對。”姜荇看了一眼旁邊低頭沉思的霍星泫說道,“霍彥霖並不知道孩子在你這兒,肯定還會讓人繼續找心理醫生。如果帶着孩子到處就醫的話,Moon很有可能會不停的暴露身份,最好是到你這兒來。”
溫舒潼臉色緊繃著,不太愉快地說道:“我還沒做好和他正面相對的準備。”
姜荇點了點頭:“我知道,說實話,我之前一直在擔心你五年前的舊心魔會翻出來作祟。”
溫舒潼挑眉笑了笑:“你太小瞧我了,我能救得了別人,前提就是救得了我自己。更何況,我不是還有你這國內著名心理醫生嗎?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姜荇也跟着笑起來:“說的沒錯,你確實很優秀,讓人很驚訝。”
溫舒潼托着下巴看着姜荇那種溫柔迷人的臉,眨了眨眼睛說道:“以前的我太狼狽,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有瀟洒從容的底氣了。”
談了許久,姜荇起身道別,溫舒潼開始工作。
霍星泫就在會客區的小茶几上玩耍,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擺弄電腦,每天無論去哪兒都要隨身帶着那顆黃色的星星。
後來,溫舒潼專門做了個小布袋,穿上繩子,將星星放進去,掛在腰間,走起路來小布袋在腰間一晃一晃的,霍星泫偶爾伸手捏一捏,甚是滿意。
……
最近幾天溫琳琅過的不是很好,給孟家牽線的合作吹了,好像是孟家那邊做的合同私自改動了一些小細節,差點兒讓睿禾集團悶聲吃大虧,幸好最後簽合同的時候負責人按慣例又核查了一遍才沒出岔子。
這事兒可大可小,但是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都在說溫琳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上不得檯面,又加上最近霍彥霖不是很想搭理他,更是雪上加霜。
溫琳琅和孟淮偉吵了一架,跑出來的時候孟淮偉也沒出來追她,就讓她自己在寒春穿着小弔帶上車走了。
溫琳琅先是去了酒吧,想勾搭幾個小帥哥買醉,但是白天沒人願意去酒吧晃悠,她喝了幾杯酒就違規酒駕回了霍家。
心情不好,氣兒不順,喝了酒,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腦子,一個衝動就有可能做錯事兒。
她剛回到霍家別墅的時候,就看到“霍星泫”穿着小馬甲,牛仔褲,抱着一個大大的畫板坐在噴泉邊寫生,像模像樣的,真以為自己多能耐了。
她氣不忿的朝着那邊走過去,眼睛四下轉了一圈,看了看周圍沒見到傭人,更是助長了氣焰。
“霍星泫,你在幹什麼呢?”
突然暴喝一聲在背後炸起,溫月祁手一哆嗦,手裏的鉛筆就落進了噴泉里。
他皺眉看着噴泉里的筆,心裏的不爽蹭蹭蹭的上漲。
“問你呢,幹什麼?”溫琳琅吊著眼尾,氣勢洶洶的衝過去,手指頭筆直的戳向溫月祁的額頭。
溫月祁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抿着唇不說話,就那樣看着溫琳琅。
上次出事以後,霍彥霖辭了幾個太慫的牆頭草保姆,新來的保姆工作守則第一條就是保護好小少爺,這倒是讓溫月祁好過了不少。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有幾個傭人口不擇言的喊着往這邊跑,嚇得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個地區的方言了,“夫人啊,你快離小少爺遠點兒。”
又有幾個人在喊:“小少爺,你快起開,過來這邊,夫人現在腦子不清楚,你別被推下去呀。”
這句話不知道是提醒了誰,溫琳琅竟然眼底噌的一亮,轉頭就對着溫月祁伸出了那塗滿指甲油的魔爪。
溫月祁用了兩秒鐘的時間在心底盤算了一下,他只能有兩個選擇。一是被溫琳琅推下去,二是左手撐住檯子,雙腿跳起踢開溫琳琅,然後從另一邊跳下去。
但是很顯然,他如果真的選擇了第二條,他的假身份也就暴露了,畢竟這一手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沒練過一年以上做不出來。
所以,他立即擺出了一個委屈唧唧的模樣,眼神從委屈轉化為驚恐,然後在所有傭人的驚呼聲,和溫琳琅得意的笑聲中“撲通”一聲,被溫琳琅推下水了。
山上的溫度總歸是低一些的,又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時候,溫月祁剛入水就感受到了絲絲入骨的寒氣,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一直不停的打噴嚏了。
傭人們終於跑完了長長的別墅大路,飛奔過來,一個個火急火燎的把溫月祁從噴泉的水池裏撈了起來。
淹是淹不着的,只是掉進去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不感冒簡直都對不起傭人們那緊張忐忑的問候和驚慌的眼神。
溫琳琅被別墅的保鏢扣押着,酒勁還沒過去,一個勁兒嘿嘿傻笑,好像她已經成功的弄死霍星泫了一樣。
溫月祁被傭人們簇擁着回去,洗了個熱水澡,又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送上了床,還沒等喝到林媽親手煮的紅糖薑絲湯,就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燒得一塌糊塗,小臉蛋紅彤彤的都可以煎熟雞蛋了。
傭人們小聲說了好一些話,最後終於選出來一個代表給霍彥霖……身邊的助理小劉去了一個電話。
沒人敢給霍彥霖打電話,小劉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心頭一跳,只能暗自慶幸自己不在場,但他現在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霍總。
小劉都沒用猶豫多久,就敲響了會議室的門,然後在一眾不滿的眼神和霍彥霖皺起的眉頭下,頂着頭皮走到霍彥霖身邊耳語了幾句。
霍彥霖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丟了一句冷冰冰的“散會”就直奔電梯。
回去的路上,霍彥霖死死的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真的是沒想到這個溫琳琅會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很好。
霍彥霖的舌頭頂了頂左邊的腮幫子,一團火氣死死的壓制在腹中,眼神更加幽邃深遠,腳下踩着油門,幾百萬的跑車充分發揮了它性能優良的馬達。
刺耳的剎車上在別墅主棟門口響起的時候,家裏的傭人似乎都聽到了自己死到臨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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