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世,滿城風雨
第二天去上課,花非雨是能拖則拖,就想踩點去上課。因為昨天李瑾直接表明想跟花非雨坐同桌,所以花非雨旁邊的位子就那樣成了李瑾的專屬。
“啊——真是不想看到那副虛偽的嘴臉。”花非雨一直在心裏抱怨着,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已經笑臉相迎,在座位上等着了。花非雨也不想再讓其他同學為難,只能乖乖坐到李瑾旁邊。她是真的不想讓昨天的事重演啊,尷尬到想鑽地洞。
昨天因為老師“指定”李瑾坐花非雨旁邊,李瑾便每節課都要坐她旁邊。下午有一節課,花非雨特地邀了室友楊柳坐她旁邊,心想這下不能纏着我了吧,結果——李瑾走進教室就找花非雨。“嗨,花非雨同學,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當然不行呀,我旁邊已經有楊柳了!”說完還非常得意的指向身邊的楊柳!楊柳一臉震驚地看向花非雨,好傢夥,敢情是拿自己當擋箭牌呀!
李瑾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訴說著花非雨身邊坐着的只能是他李瑾,非常從容淡定地對楊柳說:“楊柳同學,可以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嗎?老師已經同意讓花非雨同學給我做一對一的輔導,所以,我必須跟她同桌,希望你能理解。”附贈一記微笑殺。
楊柳這花痴小妞被這微笑徹底俘獲,加上她本來就有點不滿花非雨拿她當擋箭牌,害她還高興那麼久,以為花非雨特想和自己同桌。雖然花非雨在桌下用力扯她褲腳,她猛地站起來躲開花非雨的下一擊,開心地答應了:“沒問題,我們家非雨可棒了,李瑾你可要加油呀,可別扯非雨的後腿。”
“誒?誒!楊柳,楊柳,我還有事跟你說呢!”呼喚失敗。
上課了,李瑾非常認真。本來以為他又要“故意”騷擾自己,沒想到整節課都沒有任何小動作,而且老師直接連堂上,課間十分鐘就這樣被取消了。花非雨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心被什麼扯了一下,偷瞄了他一眼,兩眼......既然他沒法洗,就多看兩眼好了。從不打不相識到現在,還沒拿正眼看過眼前這個人呢!就讓我認真地看一下同學們眼中、口中的“男神”到底有多帥。
“現在請一位同學來回答一下幻燈片上的問題。”老師一邊說,一邊用他的“鷹眼”尋找“獵物”,“有沒有同學主動請纓?”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花非雨這才回過神來,一抬頭真好和老師四眼相對。
花非雨一頭霧水,老師卻是挺搞笑:“好,來,這位同學,就你了,回答一下這個題。”
我?花非雨睜大了眼睛,指向自己。老師微笑着點頭請她起立。拜託,題都還沒看呢......不過,這個題好像是哪的例題吧,“3500!”花非雨覺得死就死吧,就回答她之前算過的答案。
“很好,是正確答案!”老師因為花非雨答對了,非常開心,“今天同學們很認真啊,我決定,等下在提前十分鐘補上你們課間休息時間的基礎上,再提前五分鐘下課。”
台下一片歡呼,“男神!”“老師,你最好!”“老師......”
行了行了,繼續上課。”瞬間安靜。提前下課還真是個“好東西”。
課後,李瑾和花非雨同路去圖書館。隱約聽見走廊上有人議論李瑾。
“你們不知道嗎?這位海歸是南宮集團的大少爺!”“真的?那他是不是真的海歸?”
“應該是吧,看他的言談舉止確實有點料。”
另外也有不懷好意的跑來插話:“誰知道呢?這年頭,只要有錢有勢,什麼頭銜弄不到?”
“不會吧?他長得還不錯呀,不像騙子。”一些迷妹也參與了討論。
“也就你們這些妹子,看見人家長得還行,就倒貼上去,能不能有點節操!”
“誰沒節操,你們是嫉妒人家李瑾比你們帥吧!他一來迷倒了大部分女生,你們不高興了是吧!”雙方爭執起來。李瑾沒說什麼,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花非雨擔心李瑾心裏會不舒服,被別人這麼議論。就對李瑾說:“李瑾,我們快點去圖書館吧,不然沒有好位置了。”李瑾微笑點頭:“恩,好!”
偏偏那麼不順,路上也有人議論,花非雨瞥了一樣,好像開學時想要追她的那個人也在那群人裏面。很快,更難聽的話傳過來了。
“你們怎麼不想想,‘南風集團’的少爺竟然姓‘李’?就不覺得奇怪嗎?”
“也對啊!難不成這李瑾是私生子?”
“也好像不對吧,他爸也姓李呀,叫李闊海,是南風集團的總裁。”
“連姓都不一樣,搞不好是謀財害命得來的吧!我找到了當年的報導,南風集團的總裁和其夫人在參加華城商業龍頭會議的前一夜出車禍死了。”A同學繼續添油加醋。
李瑾停了下來,握緊了拳頭。當年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無法癒合的傷口,每每想到都痛不欲生,現在卻被人拿來當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還扭曲事實,他真的忍無可忍。
花非雨從來沒看到過李瑾這麼憤怒,卻又籠罩着一層痛苦與絕望的表情。因為從認識到現在,李瑾面對她是幾乎都是笑容。花非雨忙牽住李瑾的胳膊,輕聲說:“我們走吧!別去圖書館了,就去我們上次相遇的江邊吧!”李瑾沒有答話,只是徑直朝淥水江走去。花非雨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步伐。
李瑾使出全身力氣一拳打在江邊的大樹上。因為是一顆很老、皮很糙的樹,他的手當時就破皮流血了。花非雨嚇一跳,雖然知道任誰聽到這種話都會不爽,但是李瑾的反應明顯過激了,而且他的眼中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悲痛。李瑾靠着大樹慢慢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花非雨能感受到,他內心極度痛苦,而且夾雜着一股莫名的仇恨。她沒有過去打擾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其實在她們相遇后的第一天,她就去查了他的相關信息,網上有各種各樣的猜測,話也是一句比一句難聽,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這滿“城”風雨也不知何時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