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葉清清還從來沒有表現過如此脆弱的一面,一時間,竟叫顧臣風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掌扶上她的肩,見她沒有表現出抗拒后,才輕輕的將人攬入懷中,慢慢的抱緊。

“昨晚沒有睡好,做惡夢了?”

顧臣風用哄孩子一樣的口吻,輕聲問着,生怕自己有哪個字生硬,會讓懷中的人兒感受到委屈一般。

“嗯。”

葉清清把頭埋在他胸前,悶悶的應着。

“夢到我離開了。”

顧臣風的心再次揪緊,抽痛着。

離開兩個字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毀滅性的創傷。

他想要將葉清清拉開些,她卻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小臉更加的貼緊在他胸前,顧臣風略微詫異時,他感覺到胸前有些濕意。

“清清?”

這下,顧臣風是徹底慌神了。

葉清清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堅強勇敢的,哪怕偶爾脆弱,也顯少在他面前哭。

更何況,是這種無聲無息的,像是憋着什麼委屈不能言說一樣的哭泣。

他的丫頭,到底是怎麼了?

葉清清想到昨晚夢到的一切,只覺得一陣陣的無助湧上心頭,讓她只想抱緊眼前的男子,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和自己分開。

“你別動,讓我好好的抱一抱,就抱一會兒。”

顧臣風:“……”

葉清清想抱,抱多久都可以,只是,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看清她的臉,想要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清清……”

他縱容寵溺的聲音里混雜着無奈與妥協,握在她肩上的手漸漸鬆開,由着她悶在自己胸前,哭了個天昏地暗。

葉清清哭過之後,便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只是,她兩隻手依舊緊緊的抓着顧臣風的衣服,他只要一動,她便像只賴在主人懷裏不肯離開的貓兒一樣,不停的在他胸前拱着。

“不要,不要離開。”

她軟軟糯糯,帶着哭腔的嗓音,像羽毛一樣拂過顧臣風的心頭,他哪裏還捨得再拉開她,只好抱着她,合衣躺在炕上。

……

黃昏時,傅子軒帶着傅卿來到院外,因為顧臣風先前有令,大壯只好盡職盡責的守在院門口,不讓他們進去。

“大壯哥哥,姐姐醒了么,她有吃東西么,你見過她了沒有,她今天的心情好么?”

傅子軒陰着個臉,望着院中那扇緊閉的房門不出聲,傅卿卻是逮着大壯一通問,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大壯什麼都不知道。

傅卿垮着小臉,十分不滿的瞪了眼大壯。

“就你這樣的,還想跟着姐姐出谷,半點機靈勁沒有,就算出去了,怕是也沒你的活路走。”

大壯:“……”

雖然傅卿在他面前還是個孩子,可他卻還是被恐嚇到了,只因,傅卿看着他時,那眼神里的冷意,還有那與身俱來的傲慢,並不是一般人可以裝出來的。

見大壯眼底流露出些許的懼意,傅卿勾起嘴角向前一步,明明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模樣,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邪之氣,連一旁的傅子軒看了,都不免驚訝。

這孩子,像個魔童。

“大壯哥哥,我再問你一次,你今天到底有沒有見到姐姐,又或者,顧叔叔有沒有讓你準備什麼飯菜給姐姐吃?”

“哦哦,顧將軍有自己下廚,熬了雞絲粥端進去,只不過……”

大壯結結巴巴的說著,說到一半時,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扭頭看向房門處。

“顧將軍自打端着碗進去后,便沒有再出來過。”

“那他們……”

“阿卿,夠了。”

顧臣風和葉清清在房裏的事情,別說大壯有沒有那個膽子去偷聽,就是聽了,也不好讓傅卿知道的太清楚。

於是,傅子軒果斷的出聲,阻止了傅卿,然後一把提過他的衣領,轉身就走。

“別擔心了,有顧臣風在,她不會出事的。”

“可是……他根本就是在害姐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子軒停下腳步,一臉陰測測的看着傅卿:“顧臣風做了什麼,你會這樣講?”

“我……爹爹別急,我只是覺得,他不該把姐姐關在房裏不讓她出來。”

傅子軒鬆開他,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

傅卿沒有說實話,他是知道的,可他更知道,這小傢伙看似十分乖巧的跟着他離開遼城,又一路上對他各種依賴,可實際上……

在葉清清說出要把他搶過去自己養時,傅卿眼睛裏的亮光,別提多刺眼了。

這孩子,除了和他有血緣上的關係,其他的……實在是經不起推敲。

傅子軒看着傅卿,審視半響后,並沒有再追問,只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昨天之後,顧臣風便把他們趕出院落,沒辦法,他們暫時只能住在離着花櫻家最近的李瞎子那裏。

傅子軒身後,傅卿十分不滿的皺着小眉頭,心底猶豫掙扎着,不知道該不該把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告訴傅子軒。

雖然,這是他的親爹,可也只是親爹而已。

“娘親,阿卿好想你啊。”

兩人回到落腳處后,傅卿便一個人悶在房裏,對着牆壁發起了呆。

心想,如果南青寒在,一定會和他一起想辦法的,至少要阻止顧臣風再給葉清清喂血喝。

說到噬血,傅卿不由得想到了葉清清教給自己的一套針灸,不知道適不適合她用。

畢竟,他當時的身體情況和葉清清現在還是有區別的。

如果針灸不行的話,那藥物呢?

傅卿不由得把視線落在屋內。

李瞎子的院子很大,土窯洞也多,他雖然瞎,卻把屋裏屋外收拾的很整齊,主要是傢俱東西也少,基本設施大多是一些放藥材的木柜子了。

傅卿現在住的這一間,幾乎一整面牆都是藥材柜子,每個柜子上面都掛着一個小木牌,上面刻着藥材的名字。

他站在屋中,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睜的圓圓的,認真又嚴謹的一一看過那些個裝滿藥材的格子,仔細的從中尋找着自己熟悉的名稱。

有看不大清楚的地方,他便搬了板凳,踩上去看。

屋裏,傅卿忙着找藥材,屋外,傅子軒靜默無聲的站在了李瞎子身側,表情嚴肅的看着他在鼓搗着一些藥包。

都說瞎的人聽覺會格外靈敏,李瞎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與他相處了半日之後,傅子軒發現,李瞎子似乎對與藥材病情無關的事情,反應會格外的慢。

就好比此刻,他知道身側有人,卻是木訥的,好半天後,才歪着頭問他。

“你不是杜里長,也不是花櫻和大壯,是誰啊?”

“是一個身中情蠱,無葯可解之人。”

傅子軒的聲音無波無瀾,李瞎子聽了,卻是手一抖,手中的藥罐子直接掉在桌上,滾了幾圈后,又順着桌沿摔在了地上。

“李大夫,傅某遍尋天下,得知唯有這醫谷聖人方可醫治此病,還請你為在下診治一二。”

傅子軒說著,便坐在了石桌旁,將自己的袖子擼手,把手腕搭在了桌上。

李瞎子:“……”

他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快便沉靜下來。

那些個沉封的記憶像泉水一樣湧上心頭,讓他一時間,只覺得時光如刃,竟有種蒼海桑田般的失落感。

“傅公子,你說笑了,在下哪裏是什麼醫谷聖人,不過是一名未曾出師的小學徒罷了,你所中之蠱毒,恕在下無能為力。”

“聖人也罷,學徒也罷,只要李大夫是醫谷中人,又怎會不知解蠱的法子,李大夫尚未診脈便如此急着拒絕傅某,難不成,是擔心傅某出不起診金么?”

“不過也對,傅某如今身陷這谷底,別說是身無分文,就是有,李大夫拿了怕是也沒處消費,不若,傅某許你一個錦繡前程,可好?”

傅子軒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腰牌解下來,遞到了李瞎子手中,那上面清楚的刻着,北穆一品朝官的印鑒。

李瞎子伸手觸摸后,苦笑着將腰牌雙手舉高送回,這一舉動,足以說明,他曾經與身居高位的官員打過交道。

“傅大人,不是在下唐塞你,實在是這情蠱……”

“李大夫,不如,你先診脈?”

見李瞎子吞吞吐吐的,傅子軒心中隱約有幾分不好的預感,他不由分說的拉着李瞎子的手放在自己腕間。

很快,李瞎子臉上露出了被戲耍過後的憤怒,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只能隱忍着不敢發作。

“李大夫,傅某這病,可還有救?”

傅子軒眼底暗流洶湧,卻依然耐着性子問着對方:“李大夫儘管放心,不論此病結果如何,傅某絕不會遷怒於你。”

李瞎子:“……”

他悶頭想了許久后,才算是翻清其中的道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傅子軒。

“傅大人,敢問,這中蠱之人可是您的至親好友?”

不管是誰,只要不是他本人,李瞎子想,就算結果再多殘忍,他都有辦法暫時保下自己的命,然後想辦法逃離的。

……

天徹底的黑沉了下來,傅子軒再次來到花櫻家的院外,他一身的陰沉之氣,彷彿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一般。

大壯手裏握着鍋勺,正靠着院門打盹,人還未徹底清醒時,已經被傅子軒一個手刀下去,軟綿綿的倒在了一邊去。

傅子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邁步走近院中。

“吱呀”一聲,正屋的房門被人拉開,同樣臉色沉鬱的顧臣風走了出來。

“顧臣風,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清清的病,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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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種田種個夫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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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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