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查無此人
我的話剛一落下,半仙便怒對我道:“年輕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悔,難道你非要被這妖狐害死才甘心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垂着頭在深深的沉默着。
好久后,我終於開口道:“好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媳婦。”
我說著,便一把攥着小馨的手,對我娘說道:“娘,趕緊把這個號稱是騙子的半仙請出去。”
“哎。”我娘嘆了一聲,起身對半仙責怨道,“我說你這人你也真是的,一來我家裏就說我兒媳婦這樣啊那樣,我兒媳婦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比你清楚,好了,你看需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你趕緊離開這裏吧。”
我娘已經明顯下了逐客令,但我看得出來這個半仙並不想走。
他皺着眉頭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我娘說:“你這老婦,你兒子不信我,你怎麼也不信我。你等着看吧,要是這妖狐一天不燒死,你兒子就會死在這個妖狐的手上。我來這裏沒有幫你們做了任何事情,所以這錢我也就不要了,但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需要我都可以來找我。”
他說著,便唉聲嘆氣地離開了這裏。
就在他剛離開不久,門口便馬上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緊接着,傳來了霍老二的聲音,“小峰啊,怎麼前兩天還好好的,跟媳婦睡了一晚上就病了呢?是不是昨晚用力過猛累着了?”
看着霍老二說著話來到了我的身邊,我在內心一陣責怨,“這二哥也真是的,就算開玩笑也不分是啥場合,我娘和我媳婦都在我跟前,這讓她們聽到那會是啥感覺?”
但他卻似乎不以為然地呵呵笑着,在把手裏的禮品放到地上后,順勢搬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
我看了下二哥,發現他的衣着比之前上檔次了許多,便問他,“二哥,是不是最近打野獸賣了不少錢?看你穿的衣服都不一樣了。”
霍老二很自豪地對我說:“那當然,我就這短短的三五天內打的野獸就賣了一千多,但這些不算什麼,我最近聽說狐狸皮老值錢了,一張狐狸皮在市場上的價值就就特么的兩千多塊錢,我今後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狐狸上了。”
這話剛一說罷,便接着問我,“對了,小峰,之前我用捕獸夾捕的那隻小狐狸呢?你小子聰明啊,竟然提前看到了市場,我給你說實在的,我從你這裏拿的那三隻野獸加起來都沒我用捕獸夾夾住的那隻小狐狸值錢。”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便讓我不由想起了我丟掉的那隻小狐狸,於是,便對他道:“二哥,我實話給你說了吧,那知小狐狸在我這裏養好傷后跑了。”
我的話剛一落下,霍老二便着急了起來,他一拍大腿,“哎呀,我說小峰啊,你這人……你讓二哥我說你什麼好,你倒是好心給它看好傷,可它呢?讓你白忙活了一場。要是那隻小狐狸在我手裏啊,或許,我扒了它的皮,直接賣成錢了。”
在霍老二說這話時,我的透過眼的餘光看了下我的媳婦小馨,發現她這時雙眼中充滿了怨怒。
這讓我有些不解,從我對她家的情況了解來看,她的父親也是個捕獸之人,霍老二說這些不應該讓她產生什麼情緒才對啊。
但我並沒有多問,我揉了一下發脹的鬢角,有了一種想要大睡一場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的霍老二看我狀態不好,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於是在向我一家三口告了聲別後,便離開了這裏。
在霍老二剛離開不久,小馨那性感的紅唇便湊到我的耳邊,對我道:“小峰,你能不能勸勸剛才來的那個男子,告訴他狐狸乃靈物,不能殺生,不讓會遭到報應的。”
我娘對小馨的話也持贊成的意見,還說就是給再多的錢狐狸也不能殺。
但我卻搖着頭很無奈地對她們說道:“事實上,關於狐狸不能殺這個事情那個霍老二比誰都清楚,但是,為了錢,他不管這些,霍老二那人我是知道的,他只要想要做的事情誰勸也沒用。”
我這麼一說,小馨和我娘便不再吭聲。
沉默了一下后,小馨便扭過身對我娘說:“娘,你在這裏好好地看着小峰,我去我姥姥那裏看看,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便看到過一些招了外災的人去她,結果在她那裏拿了些葯后,還真看好了,所以,小峰遇到了這事兒,我想去試試。”
“是嗎?”我娘一陣欣喜若狂,“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那要不要娘陪你一起去?”
我娘說著,便從小板凳上坐了起來。
小馨卻忙把她攔截道:“娘,這個我自己去就好,再說了,你要是一起去了,誰在家照顧小峰?”
“這倒也是哈。”
我娘說著,便見小馨在叮囑我好好休息后,一步步離開了這裏。
就在當天下午的六點多鐘,我在半睡半醒中便聽到了小馨和我娘的對話。
“小馨,你回來了?你姥姥怎麼說?”
“我姥姥說這點小病不算什麼,還專門為小峰開了點葯。”
“那好,那咱們趕緊把小峰叫醒讓他服藥吧。”
他們二位說著,我便感覺到了身上有種被人觸動的感覺。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發現我的媳婦小馨就在我的跟前。
她把一張黃紙包着的土色碎面慢慢地展開,對我說道:“好了,起來喝葯吧。”
在我看到那些土色碎面時,我便眉頭一皺,問她,“這些也是葯?這分明就是一些香灰嘛。”
事實上,我看得出來,這就是一把香灰,而這些香灰和我小時候招邪時,我娘帶着我去林家劉奶奶那裏看病時,劉奶奶燒香用黃紙在香的邊緣整的香灰是一樣的。
雖然我看得是香灰,但當時那個劉奶奶卻說那是神葯,即神仙給的葯。
還別說,就這種東西配着開水喝還挺管用,我記得把那些碎面喝完后,睡了一晚,第二天整個人便全好了。
小馨衝著我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待我娘端着半碗溫水走來后,她伸手把這碗水端住,對我說:“小峰,不管你怎樣認為,你相信我,喝掉這個病就能好。”
“好。”
我應了一聲,坐起身靠在牆上,伸手把小馨手裏的這半碗水端了起來,喝了兩口水后,便把她手裏的葯面全倒在了嘴裏,咕咚一聲便全咽下了。
而後,小馨把我沒喝完的水拿去,示意我好好地躺下休息。
我這一躺,便睡到了次日的上午九點。
就在我睜開雙眼時,感覺自己的頭腦一片通亮,全身也是出奇的輕鬆,看得出來,昨天小馨去她姥姥那裏拿的葯還挺管用的。
當我在一陣興奮下想要當面感謝一下自己的媳婦時,卻發現坐在我跟前的只有我娘一人。
我一陣納悶,忙問我娘,“小馨怎麼沒有在,她去哪了?”
我娘對我說:“那孩子看你的病情好轉了,所以買了些禮品去感謝她姥姥了。”
我心想:小馨也挺懂事的,事實上,人家治好了我這麼難纏的病,確實也應該當面感謝下人家。
於是,我便問我娘,“那小馨對你說她姥姥在哪裏了沒?我也想當面向那位老人家說聲謝謝。”
我娘卻對我說∶“我問小馨那妮子了,可是人家說什麼也不肯給我說。”
我心想:既然小馨不願意說,那我也只有自己去找了。她的父母不是在白家莊嗎?我直接打聽她父母的名字,然後再找到她父母一問,那不是很容易就知道她姥姥在哪裏住着了嗎?
在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娘后,娘便對我說:“孩子,你的這個想法很好,關於她父母的名字,我之前就問過,她爹叫白正生,她娘叫白韻秀,都是地地道道的白家莊人。
“好,我現在就去。”
我說著,在起身穿上衣服,順着山間的這條小路向白家莊走去。
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到了白家莊。
之前在我們家和小馨父母商議我和小馨的婚事時,只是選了村裏面的一個飯店,並沒有去他們家裏,至於原因嘛,小馨的父母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但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我娘老實巴交的便也聽了人家的話。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現在連小馨父母家在哪裏都一無所知。
也正因此,我也只好向白家莊的村民們打聽了。
這時,正向我走來的是一個挑着糞的短眉大叔。
他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老式襯衫,臉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向下滴落着。
在他離我三米遠的距離時,我忙來到了他的身邊,向他問道:“你好,這位大叔,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這位大叔把擔子往地上一放對我說:“小夥子,你找大叔我,那算是問對人了,我之前是白家莊計劃生育小組的組長,關於這裏的人我都知道。”
“那太好了,那請問白正生和白韻秀他們夫婦倆在哪裏住着?”
我這麼一說,這位大叔當場便懵了,他用手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這就怪了,怎麼我在這裏生活了四十多年,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對夫婦叫這個名字。”
“他們的女兒叫白小馨,今年22歲。”
儘管我都說得這麼詳細了,但是他卻仍舊搖着頭,對我說:“你說得這家人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要不,小夥子,你去我們村的村委會問問,那裏每家每戶的名單都有,看看從那裏能不能找到你要找的這家人。”
這位大叔說著,便挑起了糞,準備走。
“那謝謝你了,這位大叔。”
“沒事兒。”
在這位大叔向前走後,我便一路打聽着來到了白家莊的村委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