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震撼

塞班遠遠望見秦軍傾巢而出，只感到如此逃跑只有死路一條，急令手下官兵和車師部眾轉身列陣迎戰。這車師，是實力僅次於烏孫的西域國家之一，也是烏孫的死黨。七八萬聯軍在一眾將官的怒吼聲中紛紛轉身就地立正。這些官兵比之其他國家的官兵似乎訓練有素一些，雖然十分惶恐，卻還是下意識地按照命令行事了。

軍陣還未完全列好，七萬秦軍步騎便已經逼近了聯軍大陣！秦軍停了下來，隨着一聲怒吼，秦軍弓弩手舉起神臂弓對着烏孫軍陣發出一片箭矢！黑暗中傳來一片可怕的風嘯聲，緊接着聯軍大陣中便激起了一片漣漪，無數的聯軍官兵被飛來的強勁箭矢重重打倒在地！許多聯軍官兵分明手中還拿着盾牌，然而秦軍射出的勁箭卻穿透了他們的盾牌將他們射倒在地！一波箭雨攻擊，好似摧枯拉朽一般射倒了無數聯軍！聯軍官兵不由得心驚膽戰，整個大軍都悚動起來！

有聯軍弓弩手經不住心中的慌亂，手指一松，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呼地飛了出去！他這一射擊，其他弓弩手也下意識地跟着射出了箭矢！一片箭矢呼嘯飛出，卻都落在了秦軍前方几十步遠的地方，根本就沒能對秦軍造成絲毫傷害！聯軍見己方的弓弩射擊沒能起到絲毫作用，不禁更加驚慌了！

這時，秦軍弓弩手再次射擊，夜空中再次傳來那可怕的風嘯之聲，頃刻之間，彷彿一片暴雨落入聯軍中間，聯軍又被射倒了無數，噼噼啪啪的大響和着一片慘叫之聲，十分驚心動魄！聯軍的軍陣徹底動搖起來，車師軍首先轉身逃命，緊接着烏孫大軍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崩潰，秦軍還未真正發起衝擊，聯軍便已然崩潰了！塞班又驚又怒，揮舞馬鞭吼叫連連，然而他的叫聲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上卻如同滄海一粟一般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時，秦軍戰鼓聲轟隆隆大想起來，秦軍步騎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吶喊着直朝敵軍席捲而去！騎兵首先沖入提群，步兵隨後席捲而至，大刀闊斧所向無前，直殺得敵軍滿地打滾血肉橫飛！聯軍兵敗如山倒，驚慌失措之下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戰爭至此已經變成了一面倒的殺戮！秦軍官兵如虎如狼，瘋狂收割着生命，天上的皓月此時彷彿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大戰終於結束了。這裏原本風景壯麗的高山風光已經被屍山血海的地獄景象所取代。聯軍昨夜完全被擊敗，屍橫遍野傷亡慘重，僥倖沒有死的則統統做了秦軍的俘虜。看，一隊隊被俘的聯軍將士正聳拉着腦袋被秦軍押往營地。這些聯軍士兵的心中被恐懼和戰敗的恥辱充塞着，不過除了這些情緒之外，卻也有逃出生天的慶幸，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活下來了。

艾朗立馬在高處，看着眼前的景象。嚴顏打馬奔到艾朗面前，興奮地道：“主公，昨夜一戰幾乎全殲敵軍，也就逃了個幾千萬把人而已！其中俘虜了近六萬之眾！”艾朗笑了笑，贊道：“好！”

這時，魏延領着一隊軍士押着幾十個俘虜來到艾朗面前。領頭的那個雖然狼狽不堪，然而一身金甲，顯然身份不凡。

魏延一指那金甲敵將，朝艾朗抱拳道：“主公，此人就是敵軍主將塞班！”艾朗打量了一眼塞班，笑道：“長得果然很有男子漢氣概，難怪能成為烏孫女王的第一男寵啊！”塞班睜大眼睛看着艾朗，有些惶懼地問道：“你，你就是秦王？”艾朗笑着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我。”隨即便叫人將他們那一群俘虜給押了下去。

話說那克爾正率領五萬騎兵埋伏於孔雀河北岸準備伏擊向西馳援的秦軍，然而噩耗卻突然傳來，塞班竟然全軍覆沒了！克爾大驚之下，不敢在原地停留，立刻率軍北撤。其他國家的軍隊在聽說塞班戰敗被擒的消息之後，驚恐之下紛紛脫離了烏孫軍逃回各自的國家去了。而正在進攻龜茲王城的黑虎，在接到塞班所部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後，也是大為驚恐，紛紛做鳥獸散了。

而精絕女王和毛玠高順就趁着這個時機率領數萬援軍及龜茲軍隊發動全面反擊，在龜茲王城東北數十裡外大敗黑虎大軍，斬殺並且俘獲數萬之中，可惜的是讓黑虎給逃跑了。至此，烏孫發動的進攻徹底潰敗，而且損失慘重。

赤谷城，烏孫的都城，位於天山山脈北麓，伊塞克湖湖畔，風景壯麗無比，充滿了異域風情。這天天還沒亮，一騎快馬便飛馳來到城門口叫開了城門飛馳而入。

沒過多久，戴着面紗不露真容而體態格外動人的烏孫女王在幾位女武士的陪同下匆匆來到大殿之上，見到了那位風塵僕僕的斥候官。斥候官一見到女王，立刻拜道：“女王陛下，不好了！我軍大敗，塞班大將軍也被漢人擒去了！”烏孫女王面色大變，踉蹌了一下，坐倒在身後的綉墩之上。隨即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樣？塞班他不是信心滿滿嗎？而且我軍聯合各國聯軍總共有近三十萬大軍，怎麼會被漢人打敗的？”斥候官禁不住流露出恐懼的神情來，情不自禁地道：“那些漢人，那些秦軍，太可怕了！他們，他們簡直不是人！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來到人間的魔鬼！他們衝鋒起來，就好像那蔓延山野平原的烈火，又好像席捲山崗的狂風，根本無法抵擋！我軍，我軍在他們的衝鋒下轉眼就土崩瓦解徹底崩潰了！……”

烏孫女王微皺着眉頭，雖然因為她戴着面紗看不清她的臉色，不過可以想見，她此刻的臉色定然十分難看！烏孫女王沉默了好一陣子，連忙抬頭問道：“回來了多少軍隊？不會全軍覆沒了吧？”斥候官咽了口口水，道：“塞班大將軍率領的留在山國的軍隊，包括聯軍和我們烏孫的軍隊，共計十五萬人馬，幾乎是全軍覆沒了！不過克爾將軍率領的幾萬騎兵卻安全退了下來，而且黑虎將軍率領的大部分兵馬也退了下來！不過其他各國的軍隊都已經擅自逃回國內去了！”

烏孫女王聽說有不少軍隊退了回來，原本慌亂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一點。稍作思忖，立刻叫身邊一個女軍官去召集文武群臣。

大殿之上，當文武群臣聽了那斥候官的報告之後，登時炸了鍋似的，現場一片惶恐無措的景象。

那個鬚髮雪白的丞相札幌禁不住懊惱地道：“我早就說過，漢人不是好惹的！與漢人為敵只會引來災禍！可是女王陛下卻不聽臣言，非要加入漢人的內鬥！如今如何？惹來大禍了！”好些個大臣都點頭附和。烏孫女王微微皺起眉頭，貌似不悅的模樣。

大臣霍脫，也就是之前跟隨大將勒夫進軍西涼的那個軍師道：“老丞相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當時的政策可也不是與漢人做對啊！而是與漢人中的幾方諸侯聯合攻打另一個諸侯罷了！這個決定本身沒有問題，錯就錯在與我們聯合的那幾個漢人諸侯太過無用，導致大戰大敗虧輸，這才釀成了今日之禍！……”

札幌瞪眼喝道：“女王陛下就是聽信了你們這些佞臣的胡言亂語才會做出如此錯誤的決策！你竟還敢站在這裏說話！”

烏孫女王喝道：“夠了！”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烏孫女王皺眉道：“事已至此，再說這些還有何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該採取什麼樣的對策？秦軍取得如此大勝，會不會趁勢來攻打我們烏孫？”

札幌抱拳道：“秦軍十二萬大軍進入西域，自然是要有所為的！而之前我們進攻的舉動只怕會成為對方最好的借口！不過老臣以為，對方此刻想必也感受到了在西域活動的難度！這裏遠離他們中原，後勤補給十分困難，他們想要在經歷了這場大戰之後再發動大規模進攻絕非易事！所以這就有了和談的基礎！”隨即道：“就像之前那樣，漢朝雖然意圖控制西域，卻不得不截住我們西域國家的力量，特別是藉助我們烏孫的力量！所以老臣以為，大可派遣一位重臣出使秦軍與秦王面談，說不定可以將這場災禍消弭於無形！”

烏孫女王思忖着點了點頭，看了札幌一眼，微笑道：“老丞相德高望重，又曾經與漢朝的朝廷交往過，由老丞相出使秦軍，應該是最合適的！只不知老丞相意下如何？”

札幌躬身道：“女王既然有命，老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烏孫女王喜道：“好！我就令老丞相為我烏孫大使出使秦軍！”就在當天，這札幌便率領一支緊急組建起來的隊伍離開了赤谷城，直朝東邊奔去。

烏孫女王站在王宮高高的天台之上，望着迅速遠去的札幌一行人，眼中流露出了思忖的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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