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發火
香糯伸出手去抱許倪,靠在他的肩頭,嬉笑着開口,似是一點也不害怕,“可我們都做了,可怎麼辦才好?”
許倪沉默了,對啊,都做了能怎麼辦?
“不如,就這樣算了吧,陛下如今一整顆心都在寒月公主身上,可沒心思在我們身上。”
香糯的唇貼着許倪的脖頸,一點點地吻上去,直到貼上了臉頰。
很想抗拒,可這人是香糯,許倪就貪心了,雖未迎合,卻也沒有任何抗拒。
“你只管好好科舉,陛下,是不會知道的。”若是知道,我也會死在你前面。
香糯早就不想管了,若是可以,其實她現在就能死了,活着真是一點牽挂念想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許倪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正如香糯說的,做都做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自那件事後,寒月對軒轅喻的態度就冷了很多,吃膳食時,雖說兩個人還在一個桌子上,卻也相對無言。
一連幾天,軒轅喻就受不了了,在一頓飯的時候,直接摔了碗筷。
“你到底要幹什麼?”
明明做了一桌子菜,面對這樣冷漠的寒月,軒轅喻愣是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
“陛下又生的什麼氣?偏要我一頓飯也吃不好嗎?”寒月夾了一個菜到嘴裏,很是不理解軒轅喻的生氣。
“呵,問我為什麼,你不是最清楚了,每天擺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我是在和一個玩偶吃飯嗎?”
軒轅喻將事情攤開來說,就不打算善了了,今日寒月若是不給一個好的解釋,或者還這樣,他就真的生氣了。
“玩偶?吃頓飯你希望我怎樣?”寒月不慌不忙夾了一個青菜在嘴角嚼着,言語間都有些嘲諷之意,“希望我和你的妃子一樣,給你夾菜,逗你開心?”
寒月反問,放下的碗筷里還有半碗飯沒吃。
當然不是,軒轅喻在心裏回答,他怎會那樣想,他不過是想和平日一樣,聽寒月說說話,生氣也好,要什麼也行,不是這樣無欲無求,像是沒有辦法才和自己一塊用膳。
“皇姐是這樣想的?我這些日子對皇姐不好嗎?”軒轅喻反問寒月。
“好,陛下對寒月自然好了,那陛下指望寒月什麼?想讓寒月如何討好你?陪笑着喂你吃東西?”
寒月也吃不下去了,扔下了碗筷。
“你若是生氣,大可不來,我最近食慾正佳,也不需要誰來像看犯人一樣看着我吃飯。”
看軒轅喻很久沒回答,寒月又多說了一句。
看犯人?我給你的感覺就是這樣?軒轅喻有些不敢相信寒月會這樣說,被氣笑了。
索性兜兜轉轉,他在寒月這裏又成了這樣,上趕着被辜負?
“皇姐這樣認為,阿喻往後就不來了。”
不再看寒月一眼,軒轅喻就走了,離開的步子邁得很快,快到寒月再抬頭殿內就沒人了。
冷靜下來,寒月就後悔了,她方才在說什麼?軒轅喻他,百忙中來陪她吃飯,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可寒月還是難受,她覺得軒轅喻不算愛她,真的不算。
一點點溫柔都沒有不說,還總是在管她,可當聽到軒轅喻剛才說的話,寒月就不舒服了。
眼角似乎有溫熱的淚劃過,她都沒有心情用手去擦。
一連幾天,軒轅喻都沒有再來,寒月卻不習慣了,仔細算算,軒轅喻陪她都快吃夠一個月飯了。
這時候突然不來,寒月吃飯就更沒胃口了,獨自一個人坐在飯桌前,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力不從心。
沒吃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寒月扔下了筷子。
“公主不多吃一點嗎?你才吃了兩口啊!”月牙兒看着眼前還有一碗的燕窩粥,忍不住勸了一句。
“不吃了。”
寒月朝着床榻而去,真的沒有半分胃口了。
趴在窗檯,寒月看着窗外已經開始冒新芽的樹,內心就是無限複雜,該怎麼說,她有點後悔那日說過的狠話了。
這些日子裏,軒轅喻每日都來陪她吃飯,哄着她,兩個人其實說來也沒什麼不和諧,若不是那件事,其實也沒什麼的。
再過了幾天,寒月總算是忍不住了,早膳做的和往日一樣豐盛她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月牙兒,你去告訴軒轅喻我生病了,讓他來看我。”往日一樣里每天都要來的人忽然不來了,寒月到底是忍不住了。
月牙兒沒多問,就出去了。
軒轅喻此刻正在亭子裏和人下棋,月牙兒好不容易找來的。
看到軒轅喻若無其事下棋的模樣,月牙兒心裏就更擔心了,擔心叫不去陛下。
對面之人,月牙兒看了一眼,心下就更慌了,這不是,魏尚書?
魏子躍,戶部尚書,當朝最年輕的尚書大人,學識淵博,容貌的話,不能用形容一般男子的話來說。
魏大人,長得很美,他一雙眼微微含着秋水,紅唇皓齒,聲音很柔,溫柔的,平日也不發火,所以平日見過他的人都忍不住將語氣緩和了些。
倒不是怕魏子躍,月牙兒就是覺得這是陛下和公主的事,留下旁人在聽,怎麼都不是好的,若是陛下等會兒拒絕了……
心裏考量了一下,卻也覺得魏大人不是亂說的人,還是上前了,正欲開口,魏大人卻是先開口了。
“陛下,可是能收回成命?”魏子躍並沒有半分心思在棋局上,他今日來找軒轅喻是為了另一件事。
“那樁婚事可是你父親來求我的,你如今再來和我商量,可問過魏相的意思?”
軒轅喻對這些事並不算熱切,魏家世代忠良,魏相更是鞠躬盡瘁,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實在不知魏子躍這樣抗拒這樁婚事的原因。
賜婚的可是昭和郡主,年方十七,王爺府的掌上明珠,對魏子躍來說,不是有利無弊嗎?
“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臣此生只愛一人,縱然家父不同意,臣這一生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魏子躍的態度很堅決,雖然自小就是受着眾人擁戴長大,對於感情之事卻也十分堅決。
軒轅喻下棋的手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棋子下了下去。
“子躍你,雖說我們自小從的是一個太傅,朕卻始終理解不來,你若是喜歡上一個多少有一些家世的人倒也好說,偏是一個丫鬟,你父親如今求我,我若是敢推,恐怕林王那邊也不好說吧。”
並非軒轅喻偏執,本就是經歷了一些情愛之事,自是十分理解魏子躍的心情,可魏子躍喜歡誰不好,那人不過是府上一個低賤的下等丫鬟而已,這讓他如何同意。
他若是敢多說什麼,不是讓魏相臉上無光嗎?
聽見這種話,魏子躍直接跪下了,半低着頭,整個人的態度很是堅定,“臣求陛下收回成命,臣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往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臣的一片真心。”
看着下了一半的棋盤,軒轅喻心裏就更是煩悶,他是不知為何魏子躍如此偏執,這時候倒也不是因為被逼迫而生氣,就是心疼起了魏子躍。
明日朝堂上,他自是有辦法不擔任何責任將婚事推了,可往後,魏子躍恐怕就要舉步維艱了。
看軒轅喻許久不回答,魏子躍以為軒轅喻還在猶豫,乾脆將話說的更絕了,“臣求陛下成全微臣。”
“可是想清楚了,若你執意如此,後果你可是清楚?”
最後問一句,軒轅喻已然知道多說無用了。
“臣很明白。”魏子躍臉上掛着笑意,知道軒轅喻答應了。
不再多說,軒轅喻都不想再和魏子躍多說了,揮了手讓他退下。
月牙兒一直插不上話,這時候好不容易等魏子躍走了,人就上前了,“陛下,公主生病了。”
軒轅喻正在將黑子往身旁的盒子收,聽見這句話,臉上閃過幾分懷疑,“生病了?找太醫了嗎?”
“未曾。”月牙兒很快回答了,卻又覺得那裏不對,“奴婢想着先來問過陛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讓你去找太醫,我又不會看病。”軒轅喻這下全都知道了,嘴角掛起一抹輕佻之意。
“可,公主,公主……”月牙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陛下話里的意思讓她找不來任何理由來說了。
“公主怎麼了?病得就這麼嚴重,還非要我去了才能好?”軒轅喻總算將黑子收好了,一句話懟的再沒有這麼明顯了。
“是,很嚴重,所以奴婢才來問過陛下的意思。”月牙兒想到寒月這幾日食欲不振的模樣,就覺得今日不管怎樣都要讓陛下去。
“那就,去吧。”話說到這裏,軒轅喻一時還真找不到反駁的話,抬頭看着月牙兒,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可真是個好奴才,公主平日真該多給你些賞錢。”
隨着月牙兒去了寒蕊宮,掠過屏風,寒月就在床上躺着,看起來似是真的虛弱。
軒轅喻坐在了床邊,伸出手觸碰了寒月的額頭,詢問了一句,“皇姐那裏不舒服,我摸着額頭不燙。”
“我,我頭疼眼花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寒月順着口就說起了假話。